第二千八百七十七章藐視蒼生
李清幽死了,異國他鄉,孤苦伶仃!
趙恒看著那張殘留笑意的俏臉,還有不再靈動的美麗眸子,第一次生出一抹難于言語的疲憊,雖然他給了李清幽最后一點溫暖,但相比她這些日子的掙扎不算什么,而這些痛苦多少跟他有關。
只可惜造化弄人,一切都無法重來,李清幽終究像是一朵要凋謝的花,在風中苦苦煎熬后分崩離析,趙恒對死去的她已經消去了任何恨意,相反還用力一握冰冷的手,期望給她最后一點暖意。
“恒少,警方要處理尸體了!”
在趙恒跟李清幽安靜呆了十分鐘后,百狗剩推開手術室大門走了進來,見到跟想象中完全不同的畫面,先是微微一怔,隨后向趙恒告知來意:“我們走吧,免得被李家人見到誤認你是兇手!”
雖然李清幽被李永財趕出家門,但她怎么說也是李家核心成員,跟一大幫兄弟姐妹有著感情,一旦被他們誤認李清幽是死在趙恒手里,只怕雙方關系要出現裂痕,李潮仁也會對趙恒生出隔閡。
趙恒松開李清幽失去生機的掌心,還把一塊白布蓋在她身上遮掩傷口,隨后伸手在她臉上輕輕一撫,道了一聲再見就轉身離去,百狗剩好奇望了女人一眼,不知道她說了什么讓恒少變得惆悵。
“給她找一塊好墓地!”
臨出門的時候,趙恒忽然停下腳步,扭頭向百狗剩拋出一句:“身在異國他鄉,眾叛親離,圣父又遠在臺灣,林崖后也不可能給她收尸,相識一場,咱們給她找一塊好墓地,讓她一路走好!”
百狗剩點點頭:“明白!”
早上,八點半。
趙恒坐在餐桌前面,享用遲來的早餐,六樣很精致的點心,還是熱的,還有一盤竹節小饅頭,一鍋粳米弱,一瓶還沒有開封的紅酒,現在他實在很需要喝一點酒,但是他端起酒杯又放了下來。
坐在他對面的小笑見到趙恒有點憂郁樣子,跟百狗剩對視一眼后開口:“恒少,現場已經清理完畢,正如你所料,天水花園有一條秘密通道,警方還在通道發現一抹血跡,估計是丑牛留下。”
趙恒把一個饅頭塞入嘴里:“人在哪里?”
小笑呼出一口長氣,苦笑著接過話題:“通道連接了兩條雨水管道,一條往東,一條往北,警方無法辨認具體方向,而且兩條管道延伸兩公里后,又跟六條管道相連,其中還有地鐵泄洪道。”
“錯綜復雜,無法追蹤。”
小笑還輕聲補充一句:“相比受傷流血的丑牛來說,林崖后更加無跡可尋了,從始至終都沒有見到他的影子,估計爆炸之前甚至昨天就已離開花園,只留下李清幽做炮灰,這家伙的確狡猾。”
趙恒把嘴里的饅頭咀嚼咽下,隨后靠在椅子上嘆息一聲:“那就是跑了!不過也是,丑牛大殺四方還重創路易兄弟,如果連這條困難都不能克服逃走,他也愧對這個稱號,愧稱周氏保鏢了。”
百狗剩問出一句:“他是周氏的人?”
冷靜下來的趙恒已經能夠想通很多東西,夾起一個蛋撻送入嘴里道:“當初折在我們手里的周氏保鏢叫亥豬,在土耳其一戰中,又有一個頂尖高手跟韓六指兩敗俱傷,北欣心告知他叫午馬!”
趙恒淡淡開口:“北欣心曾跟我說過,周氏有一批終極保鏢,沒人知道他們真實名字,無論他們還是外人都只用十二生肖來稱呼,大個子,身手頂尖,名叫丑牛,不得不讓我往周氏身上想。”
趙恒心里還閃過一個念頭,北欣心還告訴過他,周氏終極保鏢一般不會出來見人,一年冒頭的機會也屈指可數,一旦現身,肯定是帶著周氏的重大使命,比如拿下司徒夫人,比如在基地設伏。
所以丑牛的出現,讓趙恒思慮他的意圖。
百狗剩眼里劃過一抹訝然,手里的湯匙也停滯下來:“如果丑牛是周氏終究保鏢,他又替林崖后賣命,那林崖后豈不也是周氏的棋子?不然周氏怎會派出高手協助呢?周氏還真是兵強馬壯!”
他加入恒門時間也不算太遲,幾乎經歷了趙恒跟周氏的大小對抗,自然清楚恒門拔掉周氏多少棋子,本以為對方實力大幅度削弱,如今一看,冰山一角啊,他不得不感慨周氏是一頭龐然大物。
“一葉障目!”
百狗剩的話提醒了趙恒一件事,趙恒瞬間坐直身子冒出一句:“我們一直苦苦追尋林崖后他們的來歷,還不惜一次次放長線釣大魚,甚至差點掉入對方陷阱被炸死,卻忽略我們手中的資源!”
在小笑和百狗剩望著趙恒的時候,趙恒眼里閃爍一抹光芒:“如果丑牛跟林崖后相識,還達到賣命或合作的地步,那么不管林崖后是不是周氏的棋子,身為周氏要員的北欣心也可能認識他。”
他手指一抬發出指令:“聯系京城!”
趙恒至此不得不感慨拿下北欣心是何等的英明,有這樣一個全面配合自己的周氏要員,對付龐然大物的周氏就從容多了,盡管他到現在還想不明白北欣心的投誠,但不介意榨取她身上的價值。
在小笑和百狗剩一塞嘴里東西去忙碌時,趙恒終于端起酒杯,一口喝下,期待自己的推測都是正確,利用丑牛跟林崖后關系挖出一點東西,然后鎖定后者不惜代價襲殺,給自己討回一個公道。
也讓李清幽能夠安息!
再度想到李清幽,趙恒的臉上沒有太多傷感,不過他想起一件快要被自己忽略的事,那就是李清幽塞到自己手里,又被自己放入口袋的小紙條,他早上一直被情緒左右,因此都快忘記此事了。
趙恒伸手從口袋摸出紙條,紙條被鮮血漂染些許,變得皺皺巴巴,但打開之后的字跡還能辨認,上面有幾行娟秀的小字,寫著:印尼首富王達利,二月十八日相見誤時,奉獻短缺,會長不歡。
二月十九日,王達利死于泳池中。
馬來西亞前總理之子,李家李蕭蕭,四月十七日拜見,自以為是,禮貌疏慢,言語不敬,會長不喜,四月十七夜,李蕭蕭撞車暴斃,英國龍魂武館傳人陳震,七月十日,酒色誤事,泄漏機密。
七月十一日,陳震自刎。
沙特,石油新晉巨子,朱家明,九月十三日會見,隱瞞利潤,私拉武裝勢力,會長大怒,九月十四日,朱家明交出一億現金,三十八斤鉆石,六十八套別墅,當晚,熱水器漏電,死于浴室、、
看完這幾行,趙恒的手已冰冷,他還不知道會長是誰,但他能夠從李清幽摘抄的東西中發現,在會長面前,無論你犯了什么樣的錯誤,結果都是一樣的,死!只有死,才能根本解決一件事情。
紙條上的會長,決不讓任何人還有再犯第二次錯誤的機會,更不容他人報復,這紙條象征著的,就是他的權力,一種生殺予奪,主宰一切的權力,趙恒能夠清晰感受到,對方藐視蒼生的氣魄。
雖然李清幽沒告知林崖后的事情,紙條事件也看似牛頭不對馬嘴,但趙恒能夠清楚李清幽表達的意思,那就是會長不簡單,林崖后背景不小,這幾件摘抄的事件,向趙恒展示了一個強大敵人。
“這是什么會長?”
趙恒捏著染血的紙條陷入了沉思,他沒有去質疑張紙條的內容是不是虛假,畢竟有名有姓容易查證,而且臨死的李清幽也沒有必要欺騙他,所以他只是思慮會長什么人物:“林崖后是會長?”
說完這句話,趙恒又毫不猶豫搖頭,林崖后在年輕一代中算得上佼佼者,身手和氣勢也遠遠超出常人,但要做到紙條上那樣生殺予奪,終究還差一點火候,所以直覺告知林崖后不是那個會長。
“恒少,有消息!”
就在趙恒盯著紙條審視時,百狗剩握著電話走了過來,壓低聲音匯報:“北如逸從北欣心挖出一點東西,北欣心沒有見過林崖后,也不知道他的本事和資料,但是從午馬口中聽過這個名字。”
百狗剩把來自京城的消息,一五一十告知趙恒:“林崖后,是她上位會長的最大競爭對手,聯盟主事人年事已高,需要培養新一代的血液,只是北欣心對林崖后幾乎沒有什么了解!”
趙恒眼睛亮起:“聯盟?會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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