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風繼續吹
番外:風繼續吹
“水,會越喝越寒,酒,越喝越暖,這話誠不欺人!”
苗疆,樂神子一手建立的奇經門,坐落海拔九百米的山上,三重大殿,四墻和白云環圍,恢宏大氣,隨便站在一個位置都能俯視遠處的繁華都市,頗有君臨天下之感,百狗剩此刻就坐在門口的石獅子上,抓著一個酒壇灌入自釀的藥酒淡漠開口:
“只是我這里沒有醉生夢死!”
藏城事件之后,百狗剩就從京城恒門來到苗疆,為趙恒震懾和監控從不安分的三教九流,這里匯聚三十六族,民風彪悍,常年逞兇斗狠,蠻人怪士更是數不勝數,而且山頭林立很難駕馭,官方力量也相對薄弱,向來就是華國一個頭疼的地帶。
盡管華國官方覆滅樂神子時順帶打壓各族,但因為南長壽他們當時的勾心斗角,華軍沒有取得一勞永逸的效果,軍隊撤離苗疆之后,三十六族就更加變本加厲,三天一小架,五天一大仗,各族大佬為了擴展地盤常常開戰,黃賭毒隨之變得泛濫。
百狗剩來到苗疆的時候,正是此地爭斗最盛之際,他的進入立刻吸引了各族目光,雖然很多人知道他是趙恒的大將,也清楚他是代表官方坐鎮苗疆,但并沒有把他過度放在眼里,因此對百狗剩希望和睦相處的要求嗤之以鼻,各族依然時不時開戰。
甚至百狗剩派去調解的使者,也被他們打得鼻青臉腫差點回不來。
面對這種民不聊生的混亂和恒門權威被輕視的局面,百狗剩沒有多說什么,他把落敗的奇經門作為落腳點,利用帶來的五十名趙氏精銳穩住陣腳之后,他就施展毒術先后毒殺十八名惡名昭彰的魔頭,一舉清除掉苗疆最逞兇斗狠犯案無數的敗類。
雖然被殺魔頭的親信足夠忠誠,相互聯合要鏟除百狗剩報仇,他們也組織了三百名死忠夜攻奇經門,只是還沒沖到山上就橫死兩百多人,不是被毒藥毒殺就是被毒物咬死,最后站到百狗剩面前的只有三十七個人,但沒有人敢起殺百狗剩的心。
一路走來的慘狀早已摧毀他們的兇性。
他們直接跪在百狗剩面前投降,還愿意加入奇經門打雜彌補過錯,百狗剩出于人手需要就留下他們,同時通過他們廣招門徒,也就三個月時間,奇經門坐擁八百子弟,昔日幾近廢墟的奇經門重新搭建數十棟建筑,百狗剩也對山門更換了名字。
奇經門三字被扔入歷史垃圾堆里,百花門三字鑄在門口的大石碑上!
中規中矩,卻有著一股威嚴。
此刻,漢劍就靠在這大石碑下面,拿著一壇酒跟百狗剩遙呼相應,聽到百狗剩打戲的話,他寬厚一笑卻沒有說什么,百狗剩向見到自己微微鞠躬致敬的旗下子弟點頭,隨后把目光落在一身華衣的漢劍臉上:“我再牛叉,也釀制不出醉生夢死!”
“你手中的酒,只能讓你解渴讓你解悶,無法跟東邪西毒里面一樣,讓你忘掉以前做過的任何事。”
此時,已是深冬,整個華國都開始流淌一抹寒意,地處邊陲的奇經門更是有了斑駁的霜雪,雖然兩人都穿著冬天的衣服,但寒意還是不斷掠過身體,百狗剩拿起酒壇灌入一口:“而且你不是早從失戀中走出了嗎?更有讓人艷羨的有公主愛慕!”
“你還需要借什么酒消愁?”
百狗剩輕描淡寫的一番話,卻讓漢劍臉上多了一抹惆悵,似乎又想起天各一方的樂靜,想起要嫁給自己的法貝瑪,正如法貝瑪當初所說,迪拜王室向恒門提親,趙恒對此表示非常贊成,只是他沒有強迫漢劍迎娶法貝瑪,把主動權交給了漢劍。
漢劍從來不是一個喜新厭舊貪戀姿色的人,盡管他跟樂靜已經分開,盡管感動法貝瑪的愛意,可他心里還是有一絲糾結,這倒不是他還幻想著跟樂靜復合,而是他不知道自己愛不愛法貝瑪,無法得到自己內心的確認,他擔心兩人的結合走不遠。
如果他和迪拜公主純粹因為利益和好感成婚,沒有感情作為基礎維持兩人的親密關系,將來很可能會分道揚鑣,所以漢劍最終要法貝瑪給他一點時間考慮,回到京城,暫時清閑下來尋求大婚答案的漢劍,又主動請纓遠赴苗疆協助百狗剩穩住局面。
今天,他跟百狗剩閑聊起此事:“我不知道愛不愛她!”
百狗剩聞言淡淡一笑:“或許你對她還沒有感覺,但法貝瑪應該很愛你,不然也不會向恒門提親,雖然咱們是兄弟,但要承認一點,她嫁給你算是屈尊,以她的美貌、身手和家世,她要嫁什么樣的男人嫁不到?她還主動提親,這卑微何等難得?”
在漢劍嘆息一聲涌現一抹無奈時,百狗剩又灌入一口烈酒驅趕寒意:“一個公主不顧世俗輿論不顧年紀懸殊,向你示愛還愿意跟你去任何地方,你還有什么不滿足呢?你如果拒絕她,我覺得會很殘忍!我無意批判樂靜,但我要說公主比她純粹!”
向來清楚漢劍維護樂靜的百狗剩,揉揉腦袋拋出一句:“應該說沒有金錢顧慮的公主,追求的更純更真更簡單,而你也是一個樸實寬厚的人,你們很適合,我相信你們在一起會幸福!”說到這里,他微微皺起眉頭:“莫非你心里還放不下樂靜?”
“你不懂!”
漢劍向百狗剩輕輕搖頭,臉上流淌一抹苦笑:“我對樂靜確實能夠從容相對,我糾結的是跟法貝瑪感情,我不知道自己哪點被她看上,讓她一見鐘情,只是我對她只有好感和感動,距離愛情還有一點火候,我迎娶人家容易,就怕難于堅持初心!”
“萬一兩三年之后,我對她半點感覺都沒有,豈不是害了人家?”
漢劍習慣性替他人著想:“她這么年輕,這么漂亮,家世又好,萬一我辜負了她,這輩子內心都會不得安寧,雖然我很想保證讓她幸福,可這顆心未必這樣想,所以我總是需要一點時間去想明白,只有想清楚了,我才能坦然面對這份情感!”
“我受苦不要緊,但不能毀了人家未來!”
百狗剩的笑容微微一滯,隨后臉上多了一抹失落,似乎有點感同身受,漢劍也捕捉到他這一抹神情,猶豫一下卻沒有多嘴,接著寬厚一笑:“行了,你也別為我擔心,我會處理好自己跟法貝瑪一事,就算我優柔寡斷,恒少也會最后替我把關的!”
“找你喝酒聊起此事,也純粹是無病呻吟!”
在百狗剩點點頭收斂兩分惆悵時,漢劍扭扭脖子從石碑上離開:“對了,現在苗疆的局面怎樣了?你雷霆覆滅十八名魔頭,又動用黑白兩道勢力滅了幾百敗類,還廣收門徒建立起近千子弟的百花門,形勢應該一片大好,怎會跟恒少說局勢緊張?”
百狗剩喝入一口烈酒,也長身而起望著前方大山開口:“這里雖然算是三不管地帶,但不代表真的群龍無首,盡管我殺了幾百名惡名昭彰的分子,讓苗疆這片地方恢復幾分平靜,可我還無法徹底左右各方勢力,他們的目光還落在山的另一端!”
漢劍眉頭一皺:“苗王?”
他來這里之前也做過一些功課,知道苗疆匯聚三教九流之外,還有一個根深蒂固的氏族首領孟屠光畫地為王,人稱苗王,體格強壯,德高望重,平時與世無爭,最多就是調解各方勢力矛盾,只是他不卷入太多利益紛爭,但也不讓人觸犯他的利益。
放眼現在的局勢,能讓百狗剩頭疼的,只怕也就是孟屠光了。
百狗剩臉上劃過一抹贊許,隨后輕輕點頭回應:“沒錯!昔日樂神子在這里籌建山門,除了就地取材方便之外,還有就是替官方壓制各族,特別是監控頗有造反基因的孟屠光,樂神子是一個聰明的人,他不是沒有實力清楚苗疆敗類甚至鏟除苗王!”
“他知道貓和老鼠共存的關系!”
百狗剩道出樂神子的生存之道:“如果把苗疆的敗類和人渣都清除了,奇經門的作用和價值就會下降,搞不好還會出現飛鳥盡良弓藏的節奏,別看四大家族對樂神子很是重視,其實骨子里也有著深深忌憚,毒王向來是歷代官方不能容忍的字眼。”
在漢劍豎起耳朵安靜聆聽時,百狗剩又補充上一句:“所以這些年來,樂神子只清除了一些活躍過甚,或者影響奇經門跟東系的魔頭大盜,并沒有對整個苗疆進行清洗梳理,他還跟苗王簽訂互不侵犯的協議,以此來求得十萬大山的穩定!”
“表面上看,他穩定了苗疆,實際上,他縱容和滋生了罪惡勢力的擴張。”
“二十年前,三十六族里有案底的不過百余人,現在,沒有一萬也有八千!”
漢劍微微訝然:“這么多罪犯?”
百狗剩輕輕點頭:“這還是保守數據,如果加上小打小鬧的分子,人數只會翻倍!”隨后他話鋒一轉:“奇經門被恒少鏟除之后,地下秩序就出現群龍無首的狀態,沒有人壓制的三十六族開始爭權奪利,這一年來,苗疆可謂整天刀光劍影。”
“我的出現重新結束了混亂,讓苗疆恢復了幾分穩定!”
他道出現在局面的瓶頸:“無論是樂神子時期,還是各方混戰之際,苗王都沒有出來興風作浪,不是他足夠老實,是因為他喜歡坐山觀虎斗,以及氏族的利益能夠得到保障,以前樂神子給予足夠的政策綠燈,民族援助資金六成進入了苗王寨!”
百狗剩手指摩擦著冰冷酒壇:“三十六族混亂開戰時,他又能憑借居中調停左右獲利,只要不威脅到他的地位以及給予氏族足夠利益,他就不會冒出來搞事,但是當我滅了數百名兇徒,確定把奇經門作為自己落腳點后,苗王就有些不安分了。”
漢劍一針見血:“他感覺到來自你的威脅?”
百狗剩嘴角勾起一抹戲謔,看著前方淡淡開口:“是的,雖然我們跟他還沒有接觸,但他應該對恒門有所研究,發現恒門不是跟以前一樣來苗疆打醬油,而是要在這里生根發芽,再聯想到恒門在疆區和藏區的一言堂,苗王顯然擔心地位被動搖!”
漢劍呼出一口長氣,輕聲接過話題:“雙方碰撞是必然的,恒少讓你坐鎮苗疆,要的是對十萬大山的絕對掌控,以他的作風和性格,都決定苗疆只有一個聲音,那就是恒門的聲音,不管苗王多么強悍,將來要么向恒門低頭,要么被碾碎成灰!”
“除此之外沒有第三條路可選,苗王生出焦慮是可以想象的!”
他好奇問出一句:“苗王有做損害恒門利益的事嗎?”
百狗剩嘆息一聲:“他沒有直接向我挑戰,也沒有唆使他人下手,但有六個外出的百花門子弟,回來時都莫名中了一種毒,還是見我面時發作,金蠶,苗人的三大蠱毒之一,雖然我出手把他們救了回來,但我能感覺到,每次解救的難度都在增加。”
“最后一人耗費八個小時!”
漢劍眉頭輕輕皺了起來,似乎能夠體會到其中的意思:“你覺得這是苗王向你傳遞信息?毒術較量讓你知道誰才是王者?或讓你知道苗寨不可小覷?繼而保存他的地位和利益?畢竟你一旦解毒失敗,你就會信心受損,苗疆之王也就受之有愧了。”
百狗剩一笑:“孟屠光的意思怕是如此,我倒不是擔心自己無法解毒,而是覺得處于被動地位太郁悶,還總是百花門子弟被做實驗品,所以就尋思找一個人替我坐鎮山門,我去苗城寨附近逛一逛,也給孟屠光幾個見面禮,畢竟要禮尚往來啊!”
“主動出擊永遠是最好的防守!”
漢劍聞言輕聲一笑,隨后微微挺直身軀:“如果你對我有足夠信心的話,我來坐鎮山門幾天,不敢保證百花門完好無損,但在你回來之前一定還在,不給任何宵小之徒可乘之機,只是你去苗王寨要小心,那些都是有點邪術的家伙,不好招惹。”
他眼里閃爍一抹擔憂:“盡管恒少在世界金字塔具有威懾力,但在鞭長莫及常年混亂的苗疆,卻依然差了那么一點火候,而且很多人都是窮兇極惡之徒,一旦撕破臉皮兵鋒相對,只怕他們會惡向膽邊生來個魚死網破,我們是瓷器,碰不起。”
“放心,我有分寸!”
百狗剩笑著灌入一口酒,聲音平緩而出:“我只是給苗王他們送份見面禮,并沒有踏平苗王寨的打算,所以你根本不用擔心我的人身安全,而且如今的我只要不想死,肯定可以跟蟑螂一樣活下來!”他淡淡一笑:“有你在,我可以安心出去幾天!”
“一定要平安回來!”
漢劍目光真摯的看了百狗剩一眼:“我相信你的能力和實力,只是小心駛得萬年船!”他猶豫一會,最終拋出一句:“對了,我來苗疆的前個禮拜,林小姐帶著昂貴禮物去恒門拜訪恒少,感謝他當初的援手,也感謝你的救命之恩,她想要見你!”
“據恒少說,這是林凌心第三次拜訪了!”
漢劍說這些事情的時候,神情顯得很是掙扎和糾結,他當然知道林凌心對百狗剩的好感,也知道把此事爆出來只讓百狗剩更加糾結,畢竟不能人道是一個男人的硬傷,可他又覺得事情總要劃上一個句號,只有勇敢面對,才不會耽誤林凌心未來。
百狗剩聞言微微一愣,握著酒壇的手也僵硬兩分,他沒有惱怒漢劍展示血淋淋現實,讓他無法再做沙土中的鴕鳥,只是沉默一會后連連灌入三口酒:“她見我干什么呢?我上次丟掉她的花籃,已經把事情說的很清楚,一切都是恒少的指令。”
“沒有恒少的下令,我哪會去救什么女神?”
在漢劍走過來輕輕一拍他的肩膀時,百狗剩又望著遠方天際淡淡開口:“所以她根本不需要感謝我,當時無論是阿狗阿貓,我都會出手解救,林凌心要報答就報答恒少吧!”接著,他又微微偏頭問出一句:“你們有沒有把我的下落告訴她?”
漢劍臉上劃過一抹苦笑,輕聲接過話題:“以恒少的聰明和周全,他哪會泄露你的蹤跡?其余恒門子弟也不是多嘴之人,只是林凌心不比普通老百姓,她是大明星,交友甚廣,而且你在苗疆又折騰出大動靜,她有心挖出你的下落絕非難事。”
“她遲早會找上門的,到時你見還是不見呢?”
百狗剩低頭沉默,隨后輕嘆一聲:“走一步看一步吧!”
漢劍還玩味一笑:“其實你問過自己的內心沒有?如果她現在中毒,沒有恒少的指令,你會不會救她?”
百狗剩沒有出聲回答,但這份沉默已是最好答案。
“可惜啊、、、、”
在漢劍把壇中的酒喝個干凈,搖搖晃晃走回屋子去睡覺時,百狗剩把剩余的半斤酒放下,隨后摸出手機輕輕觸碰,輕車熟路打開一個微搏,頁面整潔華美,背景是戴著白色帽子身穿秋裝的林凌心,笑容甜蜜,眼神醉人,輕啟的紅唇,勾魂奪魄。
盡管不是第一次打開這個微搏,也不是第一次見到林凌心的照片,但見到迷人俏麗的容顏,百狗剩心頭還是止不住一軟,淡漠的神情還是多了一抹溫柔,他目光平和掃視熟悉的頁面文字和圖片,這半年來,百狗剩習慣的每天打開林凌心微搏。
風雨無阻!
看看臺彎女神的心情,看看她的高興,看看她的悲傷,或者委屈和失落,盡管他不想他人知道自己對林凌心的感情,自己也極力想要壓制那份內心漣漪,更清楚自己跟林凌心是不會有結果的,但他還是不受控制去關注她,想要知道她過得好不好。
百狗剩從來沒有想過兩人的結合,他只想這樣的遠遠看著,讓她成為心中一抹溫暖情懷。
說來也奇怪,這半年里,向來一個月甚至數個月才更新一次的林凌心,忽然瘋狂的玩起了微搏,每天都在微搏上記錄自己的心情,還罕見發出一張張引來粉絲無數贊譽的自拍,每一張自拍或涉及劇場,或涉及晚會,或涉及聚會,還有自己家中、、
二百天的微搏更新,微搏多了六百多張照片,三百多條文字,詳細記錄了林凌心半年的生活和工作狀態,可謂是藝人微搏更新的第一人,只是這么多文字這么多照片,百狗剩從來都是靜靜地注視著,平和的關注,卻不做一點評論也不給一個贊。
甚至有意無意刪掉了自己的瀏覽記錄。
這半年里,最讓百狗剩心神一動的,是那一個午后的新西蘭下午,清閑下來的林凌心,身穿一襲白色碎花連衣裙,戴著耳機,一個人,漫步在干凈整潔的林蔭大道,放空,遐思,任由陽光傾瀉,午風吹拂,成為景中人,伸出的修長左手微微張開。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里極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
“我勸你早點歸去,你說你不想歸去,只叫我抱著你,悠悠海風輕輕吹冷卻了野火堆”
百狗剩清晰地記得,那一天的文字叫牽手,那一天的歌是風繼續吹,看著林凌心白皙滑嫩的手指,聽著張國榮凄美憂傷的歌聲,他不止一次把手放上去,卻又觸電一般迅速離開,明知道兩人不會有任何未來,百狗剩卻總是淡忘不了那一個影子。
那一刻,百狗剩知道自己中了毒,無藥可解的情花毒。
“叮!”
就在百狗剩看著林凌心昨日狀態微微發呆的時候,微搏自動刷新了一下,這一跳躍,頓時讓百狗剩的眼睛睜大。
微搏多了九張婚紗照,九凌心的婚紗照,每一張都甜蜜十足,巧笑倩兮。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里極渴望希望留下伴著你!”
“風繼續吹,不忍遠離,心里亦有淚,不愿流淚望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