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么多人看著,君侯當然不至于來對小止動手動腳的,只是那眼神也太過灼熱了點。花蓮搖了搖頭,不懂這位鼎鼎大名的南溪山城城主怎么就看上了小止。
開始,她還不信,后來跟小止再三確認才接受君侯的身份。也難怪琉璃堂能夠屹立不倒了,后頭有人果然才是硬道理。
“歲兒見過這位前輩。”雖然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誰,但燕歲兒畢竟是個有心計的女子,能讓奎牛他爹都忌憚的人,南溪山城中也就那么幾個而已。
無論是誰,都不是她可以開罪的。
燕歲兒絕色的容顏,嬌弱的模樣,以及委婉動聽的聲音并沒能讓君侯冰冷的目光有絲毫的動搖,他只用一個字就解決一切,“滾。”
花蓮決定了,她從此以后不討厭君侯了。
燕歲兒活了這些年,還從未被這么罵過,一時間根本沒反應過來,竟然愣在原地。君侯看她不動,冷哼一聲,袖子一甩,燕歲兒還有她的丫鬟護衛直接被掃出了琉璃堂店門外。
君侯站在門口,居高臨下地看著灰頭土臉,毫無美感地趴在地上的燕歲兒,“傾月彎燕家在城中鬧事,此次群妖會除名,扔出城去!”
花蓮一直覺得,君侯的勢力就算是再大,應該也就能掌管整個山城而已,現在才知道,自己還是低估他了。
一句話,竟然能夠左右群妖會。看燕歲兒突然出現的兩只狼妖粗魯地拖走了,花蓮忍不住把目光移回了君侯身上。
這就是光明正大的護短,誰敢說一個不字。這就是實力,以及勢力的可怕之處。
“夫君。”圍觀的眾妖,因為這句話全部退開,一個以白紗半遮面的女子從后面走了上來,看見君侯之后盈盈下拜,聲音溫柔悅耳。
君侯的妻子,花蓮無法看清她的修為,就連她本人,似乎也籠在一層薄紗之后,讓人覺得若有似乎一樣。
“你怎么來了?”見到自己的妻子,君侯的神色稍有柔色。
那女子嘆了口氣,“夫君,歲兒只是不懂事,你又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那夫人覺得怎么處理才妥當呢?”君侯不動聲色,把問題推給他妻子。
那女子倒也識大體,并沒有提出什么讓君侯難做的辦法,“不讓她參加群妖會就夠了,她一個女兒家,現在出城很危險。”
“好。”并非君侯好說話,而是,他妻子的家族跟燕家交情匪淺,這要求并不過分,如果不答應倒顯得他小氣了。
“那宮綾就先謝過夫君了,夫君也忙了一天了,現在要回府么?”宮綾不動聲色地看了眼站在里面的小止,在君侯并未注意到的時候,就將目光移開。
“不必了,你先回去。”
宮綾眼中流露出些許失落,然后福了福身,“夫君保重。”
自己夫人的情緒君侯并非沒察覺到,他心里倒是對這位夫人有些愧疚,只是,他沒辦法回應而已。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是讓她繼續保留君夫人這個稱號而已。
宮綾回到城主府之后,很快就有人將燕歲兒帶了過來,看著一身狼狽的侄女,宮綾眼中流露出些許的責備,“歲兒,來的時候我不是囑咐過你,不要輕舉妄動么!”
“姑姑,我,我根本沒有做什么……”
對于燕歲兒的狡辯,宮綾只是嘆了口氣,她了解這個自小便受盡嬌寵的侄女,外表看來溫柔可人,實際上卻是跋扈得很。沒做什么?是根本沒來得及做什么才對。
“算了,這件事就這么算了,你聽清楚了,以后不準去琉璃堂,那地方別說是你,就算是我也去不得。”說到這里,宮綾的聲音瀉出些許冰冷的殺意。
南溪山城里所有人都知道君侯迷戀琉璃堂的那個小姑娘,她當然知道的更多,可是又有什么辦法呢?就算天天想著要她死,可自己根本不敢動手。
“可是姑姑,那里有六千年份的紫珊蓮,如果練成天眼丹,能讓您的魅惑之瞳提升一個層次呢!”那東西對別人沒有多少用處,對于燕歲兒她們九頭雉一族作用卻是不小,魅惑之瞳是她們天生的第三只眼,攻擊力十分恐怖,同樣的,要提升等級也極為困難。
“天眼丹……這東西只是傳說而已。”宮綾聽到燕歲兒的話,眼前一亮,不過隨即便黯淡了下去。天眼丹是天級下品丹藥,煉制困難,也沒有丹方,需要的配藥更是極多。
“父親大人他找到了天眼丹的丹方……”燕歲兒這話一出口,當即宮綾就激動地站了起來,就連手中的茶杯被摔碎了都沒察覺到。
“你說什么?你父親找到丹方了?”她雙手用力地掐著燕歲兒的肩膀。
“是,父親還說,煉制成功,一定給姑姑送來一顆。”
“好,好,既然如此……”宮綾松開燕歲兒,轉過身眼中閃過一絲冰冷,沒有再說話。看著背對著自己的姑姑,燕歲兒嘴角上揚,她向來是個有仇必報的人。誰敢讓她不舒服,她就要誰的命!兩個低賤的女妖,也敢對她不敬!
君侯坐在琉璃堂接待客人的椅子上喝茶,小止站在柜臺后低頭擺弄著里面的丹藥,就是不肯看他。這倆人或許已經習慣了這種相處的氣氛,只是花蓮插在里面覺得十分尷尬。
偏偏小止還拽著她的衣擺,說什么不肯放人。
最后,花蓮也只能跟小止一起站在柜臺后面。她百無聊賴地把手肘撐在柜臺上,雙手托著下巴,由衷地希望君侯趕緊走,或者來兩個客人也好。
別說,老天爺還真聽到了她的愿望。沒用多久,果然有幾位客人走進了琉璃堂,為首的還是個翩翩貴公子。
只是,這位貴公子看著花蓮的目光實屬詭異。他認識自己么?花蓮皺眉。
小止看見來人之后,左手一哆嗦,拽了下花蓮的袖子,直接給她傳音,“他是羅風!”
她就是個倒霉催的命!花蓮決定了,回頭自己就窩在煉丹室里,再也不出來了。還好君侯沒走,這要是走了,不知道羅風會不會直接把她給抓了。
不過,看這羅風倒是不像那么不講理的人。但,妖族的性格,往往是不能用長相來衡量的,說不定,他內心里其實是個十足的變態也說不定。
“見過城主。”羅風的目光從花蓮身上移開之后,轉到了君侯身上,他十分恭敬地給君侯行了個大禮。
君侯連茶杯都沒放下,只是微微點了點頭,“嗯。”
如果自己跟君侯實力相當,恐怕羅風也不敢用那種毛骨悚然的目光盯著自己看了。花蓮心中無奈,見羅風朝柜臺走來,她也只能打起十二分的精神來應付他了。
“花蓮?”明明已經確定了她的身份,偏偏還用疑問的語氣。
花蓮很想知道,如果自己搖頭,他會是什么表情,不過,現在她沒這個心情開玩笑,應該說,眼前的對象不對,她完全輕松不起來。
花蓮自己都想不明白,怎么面對一個妖帥期的羅風她就覺得壓力大,等面對化神期的殷漠,她卻能肆無忌憚呢?
“我是,閣下找我有事?”既然都認識了,也不必浪費時間自我介紹,干脆直奔主題算了,趁著君侯還沒走,量他也不敢在這里擄人。
“聽說你跟孔淵關系不錯?”
“羅少主抬舉小妖了,道聽途說的消息也能當真?”花蓮扯出一抹笑,她跟孔淵也就是棋友而已,而且她還是被逼的。
羅風瞇了瞇眼,“看花小姐似乎并不想說真話。”
“如果羅少主喜歡這令牌的話,拿去無妨。”這么麻煩的東西,如果羅風不要,回頭就用煉丹爐給它煉了!花蓮惡狠狠地想到。
羅風臉色變了變,沒想到花蓮竟然會弄這么一出。
一旁看戲的君侯看見那令牌之后,眉頭一挑,花蓮的身份他倒是知道,只是沒想到她倒是挺有意思的。
“不必了。”
“要見孔淵,這令牌可比我好用多了。羅少主何必急著拒絕。”她在心里發誓,自己絕對是真心幫忙,奈何羅風一臉不信任,真讓人失望。
羅風當然知道這一點,只不過,他根本不能接。他拿了孔淵的令牌,這算怎么回事兒!
“忙呢,我是幫了,羅少主拒絕我也沒有辦法。敢問羅少主要買什么丹藥呢?”這話是說給君侯聽的,君侯紋絲不動依舊喝他的茶,眼里露出一絲笑意。
能讓羅風吃癟,這花蓮手段不錯。
“不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