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手推人的是個健碩的男子,穿著青絲織緞的獵裝,本應該是英姿颯爽,只是他臉上一對青紫的眼圈,實在是有礙觀瞻。
花蓮看了他一眼,也不計較自己被推到一邊去的事,眼睛直盯著這人不放。
憋笑憋得好辛苦,她還忍著不出聲的時候,已經有人撲哧一聲沒忍住笑了起來。這一笑不要緊,哄笑聲立馬如浪潮般傳出,那男子本來就五顏六色的臉更是漲得通紅,估計他很長一段時間都沒臉見人了。
那男子扭頭,冰冷的目光掃過兩個笑得最兇的虎妖,兩道青色的光刺直接朝著他們兩個心臟扎去。那兩個虎妖連反應的機會都沒有,血濺當場。
有了血的教訓,剩下的那些妖自然也沒幾個有膽子繼續嘲笑那男子,入口處這邊一時間寂靜無聲。
“唐河,打不過我哥哥就拿別人出氣,你可真是越來越出息了。”帶著明顯嘲諷意味的聲音從人群中傳出,唐河聽見這聲音一臉猙獰。
“賤人,你竟然害我!”唐河瞪著胡妖嬈美艷的臉蛋,恨不得撲上去生吃了她的肉。如果不是她,自己怎么可能輸的這么慘。
“害你?我哪里害你了,是你邀我共度良宵的,不是么?”胡妖嬈笑得花枝亂顫,半露的酥胸隨之起伏,看的周圍的眾妖紛紛吞口水。
“嘖嘖,我說唐兄怎么看見胡欺腿就軟了,敢情是被妖嬈妹妹疼愛過了!我怎么就沒有這么好的妹妹呢?”這次說話的人花蓮終于認識了,孔淵!按理說這個時候,他應該在備戰才對,為什么會出現在這里?!
“如果孔少爺不嫌棄,妖嬈愿意當你妹妹啊”胡妖嬈看見孔淵之后直接扔下唐河,扭著楊柳細腰朝孔淵走過去。
“妖嬈妹妹,這話可不能亂說啊,我可不想得罪令兄。”孔淵眼睛笑得彎彎的,話是十足的警告。
胡妖嬈有些懊惱,自己太過得意忘形了!孔淵可不是唐河那個蠢貨,想要駕馭他,用這種方法顯然是無濟于事。
“小蓮,那種走法,不會把腰扭斷么?”小止捅了捅花蓮,其實花蓮也很想知道這個問題,還是狐妖身體的柔軟度本來就比其他種類高呢?反正,她是做不出這種高難度動作。
噓花蓮朝小止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孔淵出現,跟著過來的基本上都是個家族的派來參賽的精英們。
妖族的競爭很激烈,但一樣是分派別的,孔淵自然是站在妖族頂層的人物,跟他過來的這些,應該是他認識的,或者是意圖認識他的。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妖的世界里,也是有組織的。
這種情況下,她可不想跟孔淵見面。倆人不過是點頭之交,他的對手就能找上自己,要是在這里被他叫住,天知道以后還會有什么麻煩貼上來。花蓮從來不懷疑自己的人品,事實上,她懷疑自己根本就沒有人品可言。
就在花蓮拉著小止準備撤退的時候,孔淵突然把目光移到了她那邊,不過,他看見的也只是個背影而已。
“小花花”一個背影并沒能混淆孔淵的視線,天殺的!
這風騷的一聲喊出之后,無數的目光瞬間把花蓮戳的千瘡百孔。好想就這么挖個坑把自己埋了算了,最好是頭朝下。
孔淵在那邊叫人,這邊就有人擋住了她們倆的去路,無奈之下,花蓮只能回頭,百般不情愿地走了回去。
“好久不見……”其實并不久,距離上次孔淵被他爹扛走,他們也就分別了一個多月而已。
“小花花,你是特地來看我比賽的!!”這廝用的竟然是肯定句,花蓮再度確定,這只騷包的孔雀根本不知道自己的臉皮到底有多厚。
“顯然不是……”花蓮低頭,長長的劉海半遮著臉,小嘴嘟囔著。孔淵明明聽見她說什么,偏偏當做什么都沒聽見,而花蓮也沒指望他突然良心發現放自己離開。
所有人都以為他們倆很熟,誰都能聽出來,小花花明顯就是她的小名,這顯然不是一般關系。事實上,花蓮很想告訴他們,這只是孔大少的惡趣味而已,真的不關她的事!
于是,花蓮就這樣在眾目睽睽之下,被孔淵給拽走了。
關鍵時刻本該為朋友兩肋插刀的小止十分沒義氣地跑了,趁著花蓮在應付孔淵的時候……
如果她能夠早點把君侯弄來,自己一定會原諒她沒義氣的行為。
雖說這界位空間是用來舉行群妖會的,但這里的布置卻并非只有比斗賽場,畢竟這些位少爺小姐們會在這里呆上大概一個月的時間,所以界位空間里連他們的住處也一并準備了。
以孔淵的身份,他住的地方,當然是最好的。只是,為什么他的屋里還擺了一尊那么大的佛像,直接占去屋子一半的空間。
“你把靈山寺的佛像給搬過來了?”花蓮驚悚地問道。
“當然不是。”孔淵看著那尊佛像,眼角呈抽筋狀,“我爹去元業和尚的衣冠冢里偷的。”
真不愧是孔雀皇啊!偷東西都偷到墓地里去了。那元業和尚是萬年前金輪寺中的一位高僧,在正魔大戰的時候,牽制魔道七大魔王,救了無數修士的性命,為了紀念他,當時眾修士為他立了座衣冠冢。
聽說那地方比金輪寺的防守還要嚴密,可以出入那里,由此也可知道,那孔雀皇的實力有多恐怖了。
花蓮一直十分好奇,他干什么老讓孔淵抱個佛像到處走呢?覺得當妖沒前途,準備讓他兒子改行?
“小花花,你還沒告訴我,你怎么來這里的呢?我還以為你會去大荒山找我……”
“我為什么要去找你?”就算是自己本來打算去大荒山,也沒想過要找孔淵來著。
“不然你要我的令牌干什么?難道你不是對我一見鐘情?”孔淵一副我很傷心的模樣。
鐘情你妹啊!她發現自己真的跟孔淵無法溝通了。
“少主,地狐族七長老孫女胡妖嬈求見。”在屋子里只能聽見聲音,卻看不見說話的人。看來暗處還是有不少高手保護孔淵的,沒辦法,孔雀皇就這么一根獨苗,一旦孔淵被有心人給弄死了,他哭都來不及。
“請客人進來。”孔淵有些不怎么情愿地開口,看起來,他似乎對胡妖嬈不怎么感冒。說起來,地狐族……帶走母親的那幫狐妖不就是地狐族的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