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隨著靈堂爆發出一陣凄厲的慘叫,整個相府,都被驚醒了。
一夜間五小姐詐尸的事情整個丞相府都知道了。
顧微微被送回房間休息,只是說受了風寒,相府的小輩們都躲在自己屋子里沒有過來,怕沾染了晦氣,但是出了這么大的事情,顧丞相帶著兩位夫人還是來到了顧了了的小院。
在地府的時候,她大致的和原主聊了幾句,算是知道點信息,顧了了是顧丞相的五女兒,正妻就生了她一個女兒,之后就病逝了,所以顧了了算是嫡出。
相府的家眷不少,但是平時說的上話的就是大夫人張氏,二夫人吳氏。
這會,顧了了回了房間躺在床上,張氏和吳氏都在房間看望她。張氏現在是管著家里的事情,高冷很多,吳氏倒是走親和路線,當著丞相面對她噓寒問暖的。
“了了,你還記得些什么嗎?”顧丞相疑惑的問道。
顧了了無辜的搖了搖頭,瞪著大眼睛看向顧丞相:“很多事情,我都記不太清了,像是做了個夢,夢里還有一位老夫人,她拉著我的手,好像很難過的樣子。”
聽到顧了了的話三人頓時一驚,難道說的是早逝的大夫人,顧丞相的正妻?
“了了,那她有說什么嗎?”顧丞相開口問道,他的正妻是病逝的,當時最舍不得的就是年幼的顧了了。
“她只是說什么受苦了,對不起我,其他的都不記得了。”顧了了皺著眉頭,像是很痛苦的樣子。
“老爺,了了也該休息了,你身子也不好,我們先回房吧,我讓翠竹在這里伺候著,你不用擔心。”張氏打斷了兩人的談話,直接伸手去扶顧丞相。
顧了了看著她,心想這么快就讓顧丞相離開,看來這個張氏還真不喜歡她。
“翠竹,好好服侍五小姐知道了嗎?”張氏交代完便扶著丞相離開。
不一會兒下人端來了吃食,顧了了一看有雞湯和鹵肉,激動的想要下床,誰知翠竹攔住下人:“五小姐剛醒,你給她吃這些怎么受得了,換些清粥小菜來。”
顧了了怒了,直接打斷她:“東西放下,我現在不想吃清粥小菜,我要吃肉。”
“五小姐,奴婢也是為你著想,您的身子經不得。”翠竹雖然言語上帶著歉意,但是表情完全沒有低人一等的感覺,甚至帶著一絲的盛氣臨人。
顧了了打量了一下面前的人,翠竹穿的是丫鬟的服侍,但是身上的配飾從發簪到耳環都用的成色很好的翠玉,衣料用的也是緞子,比起她這個小姐身上的綢布要好很多。翠竹是大夫人身邊的大丫鬟,顯然不把顧了了放在眼里。
就在顧了了要發飆的時候玉檀忽然跑到她身邊勸說道:“翠竹姐姐,主子這不是剛醒嗎?我們老家的人說,小姐這種情況要吃些好的,算是送走那些不干凈的東西,畢竟這也關系到相府的運勢,還是把飯菜留下吧。”
翠竹皺眉,雖然她不覺得玉檀說的有多對,只是這個晦氣的事情還是信其有,再說了,以后這個不受寵的顧了了的日子還不是老樣子,多吃一頓好的也沒什么,想到這里便揮揮手:“好吧,你們放下,小姐,如果你有什么不適,可不是能怪翠竹照顧不周reads;穿越之云傾天下。”
顧了了扯了個笑容:“翠竹真好,我就算是再死了,肯定不是你的事情。”
翠竹撇了眼吃的狼吞虎咽的顧了了,眼神里透出一絲厭惡,說了幾句客套話便離開了。
一會兒的功夫,整個小院又恢復了僻靜,只剩下玉檀和顧了了兩人。
玉檀“撲通”一聲跪到顧了了身邊,有些哽咽的說道:“小姐,你真的活了,真的太好了!”
“玉檀,你起來吧,我沒死,你別哭喪一樣啊。”
“玉檀只是高興,我……”
“你松開我呀,我在吃東西。”
玉檀趕忙松開手,用衣袖擦了擦臉上的淚水,開始服侍顧了了吃飯。
顧了了給玉檀舀了碗雞湯遞給她。
玉檀馬上擺手拒絕:“不不,小姐你多吃點,吃不完的我們放著,晚上玉檀給你再熱熱。”
顧了了還是很欣賞這個丫鬟的勤儉持家,但是,原來的五小姐不被待見不代表她不被待見,身為嫡女,怎么可以活的這么差!
吃完飯,已經到了下午,小別院一如既往的安靜,顧了了所住的地方很小,但很干凈,里面只有最簡單的家具,窗簾和床鋪也都是素色棉質的,可以說樸素的不能再樸素。
“玉檀,我這剛活過來,很多事情記得不太清楚了。”顧了了坐在院子里看著玉檀說道。
玉檀端來茶壺和茶杯,倒了杯水遞到她面前:“小姐有什么想問的,玉檀都會如實告訴你的。”
端起玉檀倒得白水,這里連茶葉都沒有,顧了了嘆了口氣:“玉檀,以往的我,是個什么性子?”
玉檀小聲的說道:“小姐一直都很溫和,大夫人說小姐喜歡素雅簡單,小姐也就這般應了下來,這些年便是這樣過來的。”
顧了了本想再問些什么,忽然覺得嘴里很沒味道:“玉檀,幫我去廚房看看有什么水果嗎,嘴巴里沒味道。”
“玉檀這就去給你取點酸梅來。”
玉檀放下手里的活,馬上出了院子往廚房去。
顧了了所在的秋水苑是丞相府最偏遠的一個院子,離廚房還有一段距離。
此時是主子們午睡的時間,相府的丫鬟們也都有了空閑得以休息。
“哎,你們聽說了沒?”穿著一身藍布素衣的丫鬟春桃,摘著手里的青菜說道。
相府的丫鬟,穿著越好,地位越高,兩個素衣的丫鬟其實是負責給幾位夫人洗衣做飯的。
銀杏撇了她一眼,一臉的不屑,將手里的菜心放在清水里洗了洗說道:“秋水院的那位嘛!這誰還不知道。”
“死而復生的事情,你們說稀不稀奇?這都過了頭七,還能好端端的活過來,我……我是不信的。”春桃撇著嘴看了眼銀杏。
“當初大小姐看著她死了,家里的管事嬤嬤不都還去探了她的鼻息嗎?怎么可能沒死?”銀杏被她說的心里也有了些疑惑。
“其實吧,五小姐怕是覺得偷漢子太丟人了,這才鬧了一出,想要大家不再追究,只不過,她這樣折騰又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