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了了沒有和他理論,看向玉檀,示意她扶她起來。
“小姐,我們先去醫館吧,你這情況,耽誤不得啊。”
“先去錢莊。”剛才那個冷血男給的可是五百兩的銀票,先去看看是不是真的,這可是她用命換來的錢。
“小姐,你的傷還是先去醫館吧。”玉檀雖然有些猶豫,但她對主子是無條件的信任,說什么做什么。
“去錢莊。”顧了了沒力氣解釋,沒錢怎么看病啊。
玉檀沒有再說什么,扶著她去了最近的一家錢莊。
老板看到銀票,又打量了一下來的人,目露懷疑:“這銀票是哪里來的?”
顧了了知道他的意思,覺得她這樣落魄的樣子,不可能有這么多錢。
“銀票是真的嗎?”顧了了開口道。
“自然是真的。”銀票是交子印的,加上各家錢莊的專用密語,就可以知道真假,老板剛才驗了上面的暗語,對的上。
“銀票是我拿來的,自然是我的,你這樣沒有證據,小心我告你誣陷!”顧了了語氣堅定的說道,又從手里拿出房契,在老板面前晃了晃,“我的家產可不止這點,有句話叫什么,狗眼什么來著?”
顧了了刻意停頓下來看向老板,錢莊老板訕訕的離開,走到柜臺里面無表情的開始兌錢:“小姐都要現銀?”
“一百兩現銀,剩下的換成一百兩一張的銀票給我。”
老板麻利的做完,對賬給了她,最后,還拿出紙筆,讓顧了了簽字:“這是錢莊規矩,凡是大額的銀兩,都需要簽字留證。”
顧了了看了眼玉檀,玉檀沒有兌過這么大的銀票所以也不知道,只好搖搖頭,顧了了開口問道:“我不會寫字,按手印可以?”
“自然可以。”老板馬上拿來了印泥遞到顧了了的手里,像是怕她反悔一樣。
顧了了按了手印,便離開了錢莊,出門后,玉檀小聲的問她錢是怎么來的,顧了了悠然的說了一句:“用命換的。”
誰知玉檀馬上就哭了起來,覺得顧了了肯定受了委屈,各種心酸往事呼呼啦啦的都開始說,顧了了趕忙攔住她的話題,并且嚴厲的看向她:“再不去醫館,我可能就死在外面了。”
玉檀這才反應過來,用袖子擦了擦臉上的淚水,止住了哭聲,扶著顧了了去醫館。
接診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老大夫,把手往她脈搏上一搭,許久都沒有動靜,整個人像是盯住了一樣。
顧了了有些擔心這是不是個庸醫,緩緩的開口:“大夫?大夫?”
“診脈需要靜心,姑娘切莫急躁。”大夫慢悠悠的說道。
差不多一刻鐘,大夫便開了口:“姑娘受的是內傷reads;腹黑女相。”
顧了了很想吐血,不用診脈都可以看出她受的是內傷好吧!
“內傷需要調理,忌怒,先給你開十副,每日兩副煎服,五日后再來看。”大夫說完便拿起紙筆開始寫藥單。
藥單寫好后,顧了了給了玉檀一些銀兩讓她去抓藥,隨后又掏出五兩銀子遞給大夫。
“麻煩您老再給我開幾服藥。”
“姑娘的內傷并不是多吃藥就可以痊愈的,需要慢慢調理。”大夫擺了擺手手,把銀兩推了回去。
“我并不是治療內傷的藥,而是開讓您給我開兩副藥……。”顧了了湊近了一些,小聲的在大夫旁邊說道。
“姑娘要這些藥干什么?”老大夫并沒有馬上答應。
“您放心,您就按照正常的開,藥性越平和越好,也不需要貴重藥材,最好是別家藥鋪也有的,也不會致人死地吧,。”
老大夫想了想,便落筆寫藥單,最后按照實際的價錢收的銀兩。
兩人回到相府的時候,天色已經漸黑,路上買了許多的吃的,所以晚上也不愁晚飯。
相府的浣花院里,夜晚的秋風吹著竹林,發出沙沙的聲響,屋內的紅木雕花軟榻上,顧微微正陪張氏喝茶消食。
“娘,真就這么算了嗎?”顧微微把錦鯉素錦茶杯一放,一想到顧了了她的氣息就變得不平穩。
當初她一心以為韓家要迎娶的是她,誰知最后變成顧了了,一個在相府毫無地位毫無修養的野丫頭,自己的娘不過是個商賈之女,士農工商,這么低廉的出生,絕對是用了什么魅惑之術讓爹爹立她為平妻,就算顧了了是嫡出,也改變不了她卑賤的出生。
“放心,相府只有我一個夫人,也只有你一個嫡女。”張氏手里的黑曜石佛珠被她緊緊的攥在手中。
“娘。”顧微微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小聲的說道,“韓公子那里,他們知道顧了了的出生,加上她行為不檢點才退的婚,只怕會……”
“韓家是兵部尚書,韓公子是嫡出大公子,年紀輕輕就當了國子監司業,以后前提可謂是不可限量,你只需做好你自己,為娘只有辦法幫你撮合,你舅舅是光祿大夫,這點事情,不是難事。”
張氏的表情變得平靜,她的兒子是長子,現在剛當上中州刺史,若是女兒再嫁給韓家,以后也能幫襯著兒子,所以,這門婚事,無論是當初還是現在,都不會是顧了了的。
“多謝娘親,顧了了現在好像性子變了,就由著她這么逍遙自在嗎?”若是放著,總覺得不放心,顧微微其實心里有自己的盤算。
“別太過了就行,那丫頭鬼精著。”張氏端起茶杯,輕吹了一下上面的水汽,緩緩的喝下。
有了百里慕顏給的五百兩,顧了了的生活變得格外滋潤,而她發現自己的恢復能力還是很迅速的,不知道是當時受傷不重還是大夫藥好,這幾天玉檀都是好吃好喝的伺候著,不過五天,她的臉色就紅潤許多。
晚上的時候,顧長峰又來到了秋水苑,算是看望她,只不過這次待得的時間不長。
“爹爹最近是不是很忙,一定要注意身體。入秋了,天氣寒涼。”顧了了乖巧的看向顧長峰。
“呵呵,爹知道了,最近朝廷的事情多,慕王爺征戰三年,終于回京,我們這些為人臣子的,自然要忙碌些了。”顧長峰說完,微微蹙了下眉,看向顧了了,“了了,你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