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六章蹊蹺
第一百三十六章蹊蹺
作者:
錦書翻遍了架子上的那些醫書,花了兩天時間終于研究出了一個香方。
王府給了足夠豐厚的診金,她給了夏安一筆錢,讓他幫忙把方子上的藥買齊。
湊齊了藥,她又頗花費了些功夫才制出來幾匣香錠。當她第三次去給王妃治療時,就已經點上了她自制的香錠。
王妃安靜的躺在帳中,嗅得這香氣不似往日所焚,便問錦書:“這香料中加了些什么香藥?”
錦書答道:“龍腦為主香,雜糅了郁金、藿香,加入了蘇合香。”
王妃聽罷:“之前的世子妃也愛制香,以前所焚的香全是世子妃制的。”
不管王妃說什么錦書都耐心的聽著,沒過多久,王妃就已經睡著了,錦書見狀輕輕的替王妃拉好了被子,放下了床帳,她收拾好了藥箱,正提了藥箱準備告辭,卻見秦勉一頭走了來,錦書忙朝他擺手道:“別去打擾。”
秦勉朝內張望了一眼,卻突然牽了錦書的衣袖將她帶了出來。
“我那里有新來的好茶,過去喝碗茶再走吧。”
錦書謝絕了他的好意:“多謝賜茶,我就不吃了。”
“那我送你回去。”
面對秦勉的熱情錦書有些不適,正找話拒絕,卻聽得秦勉道:“我正好去那邊的學堂,順路。”
錦書心道,你還念什么書啊,又不考功名,三天打漁兩天曬的,兩世來也沒見你讀出個什么花樣,還不如好好的畫你的荷花,說不定將來還能小有成就。
錦書上了馬車準備回去,那秦勉竟然也死皮賴臉的也擠上來要和她一道走,錦書不悅道:“請二郎君還是坐別的車吧。這男女大防……”傳出去有損錦書的閨譽。
“什么大防不大防的,不是還有她在么?”秦勉還是霸著上來,還用手指了指緊挨著錦書的流蘇。
果然是個紈绔子弟,凡事只憑自己高興。錦書只想早些時日結束這邊的治療,和秦勉保持好距離,想到王府日后的遭遇,她害怕被牽累。
秦勉死皮賴臉的坐在錦書對面,錦書卻不打算和他攀談,兩眼卻始終望著窗外駛過的風景。
秦勉不動聲色的打量著她,年未及笄,顏色卻極是艷麗。偶爾有陽光掃過她瑩白的俏臉,恰如那月上之人。
秦勉心中抑制不住的悸動,突然想起了那日他偷聽來的幾句話,她不想嫁到趙家去嗎?倘或她和自己是同樣命運的人,或許前世她在嫁入趙家后過得并不幸福,所以她才想遠離。秦勉想起了趙世恒,那個有稀世俊美的翩翩公子。要論容貌倒和錦書倒是一對,可是錦書竟然不愿意了。這事就變得有意思起來。
狹小的車廂內并不寬綽,流蘇緊靠著錦書,偷偷的瞥了幾眼對面的這位郎君,卻見這位王府郎君趁著她家姑娘不注意時竟大膽的向姑娘打量,暗道好生放肆的郎君,她身子突然往前一遮攔,竟然將錦書擋住了大半。
那秦勉見婢女如此,不免覺得好笑。
“聽含真說你們姐妹跟著紀娘子學讀書,不知四妹妹讀到哪里呢?”
錦書冷淡道:“我已經許久沒去秀春堂進學了。”
“是嗎?我倒不知道。”秦勉笑了兩聲顯得有些尷尬,接著又道:“我見四妹妹的字寫得極好,也是跟紀娘子學的吧?”
“跟我姥姥學的。”錦書顯得有些不咸不淡。
再次陷入尷尬里。
就這樣又過了一會子,這次是錦書主動開了口。
“敢問二郎君為什么要進程家的學堂里念書?聽說您有不用考科舉,又沒誰逼著您學。”
秦勉笑道:“當然是因為仰慕黃師父的才學啊。”其實秦勉想說我是為了接近你啊,可這話實在太唐突,他怎么也說不出口。
錦書突然笑道:“可是見郎君您時常沒在學堂,看樣子并不是十分醉心做學問。”
秦勉哈哈笑道:“做學問哪里有那么容易的,我不忙著考試,也沒什么負擔,想去便去,師父他也不會責備我。”
錦書心道,就你那紈绔的樣子誰敢責備你,可是你別帶壞書硯啊,前世書硯和你沆瀣一氣,還真沒混出個什么名堂來,后來甚至那般的落魄,和你還真脫不了干系。
誰都沒有再說話了,又過了一陣,突然聽得一陣噠噠的馬蹄聲,秦勉好奇,忙撩了簾子張望,卻見一對人馬呼嘯經過,行在最后的那個人突然扭頭來看了他們的馬車一眼,秦勉暗自吃了一驚,馬背上的那人他似乎有些印象,卻又叫不上名字。
那人大約三十幾歲的年紀,身子微胖,蓄著絡腮胡,一雙豹眼十分的銳利,那雙眼睛讓人記憶太過深刻。前世定和那個人有什么交集。
秦勉沒有立刻跳下馬車跟上那隊人馬,他放下了簾子,端坐好身子,當做什么也沒發生過一般。
“二郎君認得那人?”
秦勉搖頭道:“怎么可能認得。”
錦書卻道:“我認得他,他是控鶴監的人,名字叫余威。”
秦勉臉色大變,忙問:“你如何認得他?”
“在開封的時候見過啊,是七哥告訴我的。他來過夏家,和我大表兄認識。”
控鶴監是大乾設立的暗衛,專門替朝廷打探各種消息,是直接服務于皇帝的機構。
前世秦勉混吃混喝渾渾噩噩的過了十九歲,哪里會和控鶴監的人有往來,但秦勉總覺得在什么地方見過余威,到底是在哪里見過他卻怎么也想不起來了。
“二郎君,您怎么呢?”錦書見秦勉臉色潮紅,微微的喘著氣,模樣怪極了。
“我,我沒事。”秦勉說完這句卻突然栽了下去,倒把流蘇驚了一跳,錦書倒顯得很鎮定,忙指揮流蘇幫她取藥,她趕緊給秦勉把脈檢查。
這個不著調的宗室子弟當真是個病秧子啊,已經是第二次在錦書面前暈倒了。
等到秦勉醒來時,發現已經到慶余堂了,張氏和程書硯守在跟前。
張氏見秦勉已醒,臉色總算是有了一絲笑容:“你總算是醒過來了,可把人給嚇死了。”
“我是怎么呢?”
“怎么呢,你送四妹妹回來突然發病了,好在四妹妹搶救及時。”
秦勉這才覺得渾身無力,神思昏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