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顧芳華一直覺得張丹丹有點奇怪,似乎欲言又止,好似有什么難言之隱。
不過,卻又實在想不出來,究竟是什么。
還是張丹丹躊躇半晌,假裝不經意的道:“其實以前我就聽說過太子爺,文武雙全是多少閨秀的夢中人。只是那時你還是郡主,本來還以為你會留在皇家,沒想到后來你成了公主。”
張丹丹這樣一說,顧芳華就明白了,原來她是對之前自己和容凌哥哥,有些傳聞有誤解。
“丹丹姐,雖然現在大家都是說太子殿下。但是對于我來說,他就是我的親哥哥。”
顧芳華看張丹丹,還有些猶豫,繼續解釋道:“我和容凌哥哥從小一起長大,要是真的有兒女之情,我會直接稟報外祖母嫁給他。”
張丹丹看顧芳華說得直接,心里松了一口氣,轉而又有點不解:“太子爺人品貴重,為什么你會不喜歡?”
“不,不是不喜歡。而是我們是兄妹之情,不是兒女之情。得知容凌哥哥娶的是你,其實我是很高興的,你爽朗又善良,能娶你是容凌哥哥的福氣。”
顧芳華低低勸解,并且道:“我也知道,容凌哥哥還有那么多女人,對于這來說,你很難接受。但你畢竟是原配正妻,容凌哥哥對你是不同的。”
張丹丹嘆口氣,看著顧芳華坦蕩的樣子,心中明白,就算是太子對明珠有心思。
那也是他單方面,明珠不會進東宮。
“不瞞你說,明珠。以前我也幻想過,以后找個一心人,白首不相離。只是后來有父皇指婚,才接受丈夫有其他人分享。不過太子爺值得,就算是和其他人分享,我也愿意。”
顧芳華感慨張丹丹的氣度,笑道:“丹丹姐,不愧是以后母儀天下的皇后,我就不行了,要是蕭遙敢納妾的話,我就打斷他的腿。”
“那好,以后要是蕭遙敢欺負你的話,我也來幫你。我不能求一心人的夢想,就交給你了。”
張丹丹如今明白,燕容凌喜歡顧芳華,不是顧芳華的錯。
既然如此,那她就要好好結交顧芳華。
散席之后,顧芳華剛回到自己的院子,小團子請綠菊進來稟報。說太子殿下,想見一見明珠公主。
顧芳華也有話想對燕容凌說,請他去旁邊的杏花亭見面。
沒能進明珠的院子,燕容凌是有點失落的。以前她和明珠之間,絕對沒有這么見外,他想見明珠,很容易就進了院子。
“明珠,我還以為你已經歇息了,才沒有請我進去。”
“容凌哥哥,還沒有。如今你可是有妻有妾的人,要是隨便讓你晚上進我的院子,萬一讓她們誤會了,豈不是連累容凌哥哥?”
顧芳華微微歪著頭,大大方方的調侃道。
燕容凌心中微澀,伸出手揉了揉明珠的頭發,笑道:“你呀,真的是長大了,小時候成天纏著要我抱的時候,怎么都忘了。”
“哎呀,容凌哥哥怎么還說這種話?人家可是都要嫁的人了,到時候還要你背我上轎呢。”
這從小一起長大,彼此的糗樣,還有什么沒見到過?再說顧芳華想到前世,容凌哥哥為自己做的,心里就軟的一塌糊涂。
“容凌哥哥,你別著急,孩子會有的。過些日子我就去上香,為你求子。”
燕容凌看著顧芳華,夜色下她的肌膚,仿佛如珍珠一樣,泛著柔瑩的光芒。天上的明月也不如她皎潔無暇,美得不可方物。
猶如一尊玉雕,卻又活色生香。
“明珠,你去江南之前,不是還沒原諒蕭遙嗎?怎么突然又愿意下嫁給他?”
顧芳華轉身坐下,靠在欄桿上看著明月高懸。
似乎可以從明月之上,看到蕭遙的身影。喃喃道:“容凌哥哥,我去江南之前也想過,如果能忘了蕭遙,就在江南隨便找個人嫁了。”
燕容凌心中一緊,顧芳華接著又道:“可是找來找去,我都沒有辦法忘記他。所以現在我覺得,如果說一定要有人,相伴一生的話,蕭遙也不錯。”
“明珠,你值得更好的。”
聽燕容凌如此說,顧芳華轉過頭來,嬌嗔道:“容凌哥哥,你是在跟我說笑了。全天下,你給我找一個,比蕭遙更好的人出來。”
燕容凌語塞,沉吟片刻笑道:“難道,在明珠你心中,蕭遙比我還好?”
“怎么可能?容凌哥哥你當然是最好的。不過你現在已經有了人相伴,我只能退而求其次。再說,夫妻之間還有可能陌路,而兄妹永遠不會。”
再顧芳華心中,真的是這樣想的。
上一世,雖然現在看來,她和燕少洵也不是真正的愛情。但畢竟受過傷害,顧芳華多少還是有些猶豫。
也是因為蕭遙這些年的不離不棄,讓顧芳華有了勇氣,才愿意再來一次。
燕容凌說不出,心中是什么滋味。終于忍不住道:“明珠,你可知道,當初我還沒有大婚時,我曾向父皇請求為我們賜婚。”
“啊,容凌哥哥你說什么呢?我們那是兄妹,我把你當成最親近的哥哥。我知道你是擔心其他人,沒有誰能夠有你對我這么好,所以不放心我外嫁。不過這些年蕭遙的所作所為,你也看到了,現在你可以放心了。”
顧芳華話里的意思很明顯,燕容凌也怕再多說,將來兄妹也沒得做。
干脆笑道:“對呀,那時我想著,如果是要把你交給別人的話,不如放在我的羽翼之下。我還可以,一輩子護著你開開心心過日子。如今看蕭遙還不錯,我也放心了,”
“容凌哥哥,我們都要好好的,你平日也要多關心皇帝舅舅的身體。最近連去了兩個兒子,皇帝舅舅肯定心中也難過。”
不是顧芳華想咒洪正帝,而是上一世,皇帝舅舅就是明年駕崩的。
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而親不在。顧芳華經受過,失去外祖母的痛苦,不愿意容凌哥哥以后也后悔。
燕容凌記得,夢中的父皇的確是明年駕崩,不過他懷疑是燕少洵的手筆,并沒有當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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