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禮贊

第七十九章 泥人

咔噠一聲,門打開了,他松開了手看著她:“那下次我收斂些,進屋再抱你。”

說完,他便同先前所做的一樣,再次將伊扶拉進了懷中,他一只手擁著她,一只手開著門。

她聽著他的心跳聲,不禁有些面紅耳赤:“萬一被人看見了怎么辦…”

“麻煩離我三米以上距離。”伊扶學著紅的語氣,嫌棄道。

但沃佩里翁不以為意,替伊扶將桌邊的椅子抬出,邀請她落座,隨后便坐在了她的對面,為她斟茶。

想到里面沒人應答,伊扶也不能直接推門闖入,正想著沃佩里翁會去哪里時,身后響起了熟悉的聲音。

“已經沒事了。”

“那就好,對啦,你不問問我在月域的事情辦得怎么樣了嗎?”聽到他已無礙,她便也放下心來,笑道。

“看你的樣子便知道很順利。”

“奇怪,去哪里了…”

“嗯…”伊扶放下茶杯,也收起了笑容,對他講著在布克蘭都的事情:“先前還信誓旦旦的說自己已婚,沒想到是條單身狗,這也就算了,離譜的是失憶的我搶了我的未婚夫,結果在我恢復記憶后,又得知誓約不作數了。”

聽到單身狗三個字,他露出了疑惑的樣子:“真是新奇的說法,不過聽你的描述,你應該可以選擇繼續和他在一起的吧,是覺得他騙了你么?”

“好吧,美人總是很多秘密,不過這是好事,說明…我有機會了。”

“嗯?那要看你的表現,你可要好好追求我,不然門和窗戶,甚至煙囪都沒有。”

“先前我和那些討厭的王宮大臣相聚都沒坐那么遠,更何況是你呢,我要坐在能仔細看到你的位置。”

“在喀什的時候怎么沒看出你藏的這么深。”伊扶接過了沃佩里翁的茶,感慨道。

“面對外人自然是那副面孔,還是說…你比較喜歡我先前的樣子?”沃佩里翁靠在了椅背上,一手端著茶杯,一手自然的搭在了旁邊的椅背上。

“一小部分的原因是這個,但另一方面…”她有些害羞的低了頭,聲音也變的很輕。

“嗯?沒聽清。”他湊近了一些:“另一方面是什么?”

“沒事。”伊扶坐正了身子,回應道。

“都好…那個,你的身體怎么樣了?可還難受么?”

“嗯,我來找沃佩里翁先生,不過看來他不在,那我改日再來拜訪。”伊扶一本正經的說完便要離開。

沃佩里翁上前一步捉住了她的手腕:“難得來一次,不進去坐坐怎么行。”

“都依你。”說完他眨了眨眼睛,從背后拿出一個紙袋交給她:“這是我最近發現的,拆開看看?”

伊扶接過紙袋,小心翼翼的拆開,發現紙袋里裝著一對小巧的泥人。

兩個發色與眸色一樣的泥人,像是一對迷你版的情侶,兩人都穿著黑衣,女孩子正叉著腰,氣鼓鼓的,而男孩子則眼淚汪汪的認著錯。

“噗,這莫非是你和我?”伊扶仔細端詳著,泥人的雕工非常精致,甚至連他們衣服上的暗紋都有展示,想必是下了不少功夫的。

“這是你買的么?”伊扶抬起頭,眼里寫滿了孩子氣。

“喜歡么?”看著伊扶高興的樣子,他得意的笑道。

“非常喜歡!”她趴在桌上目不轉睛的盯著,定是喜歡極了。

“咳,喜歡就好,其實這個是我自己做的。”聽到沃佩里翁這樣說,伊扶驚訝的抬起頭:“你居然還會做這些!”

“你不在的時候我很是無聊,出門看看有什么可以帶給你的,正好看到有人在雕這個,我猜測你會喜歡,便學來了。”

“這天賦實在令人望塵莫及。”她毫不吝嗇贊美道。

“嗯…很簡單的,你想學我可以教你,正好有多余的材料。”本來以為她會諷刺幾句,沒想到她居然這樣捧場,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他起身將材料拿到了她的面前,然后站在了她的背后,彎下腰手把手的教著她。

“想要一個什么樣的?”

“要一個丑丑的你,還有極好看的我。”她笑著抬頭看他,卻發現自己離他是那樣近,而他也低下頭,語氣里飽含著寵溺:“好。”

待黃昏的光芒透過窗戶灑向桌面時,泥人便也做好了。

綻放著笑顏的女子,還有旁邊偷看她的男子。

伊扶看了看手中的泥人,又看了看沃佩里翁:“你這張臉真是怎么雕都雕不丑啊。”

“你不也是,你看,連我的泥人都忍不住一直偷看你。”

“咕莫,一覺醒來就看到了什么不該看的畫面咕莫!”

突然咕莫的聲音自不遠處慢慢靠過來,咕莫正揉著眼睛,看見伊扶時瞬間精神了很多,笑著撲在伊扶懷里。

“咕莫,你怎么也來了?”伊扶輕輕撫摸著咕莫的腦袋,問道。

“咕莫喜歡伊扶大人,以后都要跟著你咕莫。”

“你這團子每晚擾我休息,現在看見伊扶就不搭理我了?”沃佩里翁質問道。

“略略,咕莫才不是因為自己害怕,而是因為在你這里可以見到伊扶大人咕莫!”咕莫爬上伊扶的肩頭,對沃佩里翁挑釁似的吐著舌。

“想都不要想,下來。”沃佩里翁拎起咕莫,將她放在了一個鋪了鵝絨軟墊的小花籃中。

“伊扶大人,這個大叔兇巴巴的咕莫!”咕莫抓著小籃子,委屈的探出頭。

“堂堂一國公爵,怎么連個團子的醋都吃,是吧咕莫?”伊扶笑著對咕莫伸出手,咕莫便跳在了伊扶掌間:“就是的咕莫!”

咕莫說完,眼睛在桌子上巡視著,便看見了那兩對泥人,她飛到了桌子上,坐在了兩對泥人中間:“這兩個伊扶大人都好好看,兇巴巴的大叔完敗了咕莫。”

看著眼前與咕莫說說笑笑的伊扶,沃佩里翁才感覺這幸福到不真切的日子實在來之不易。

希望以后的時間里,可以有更多這樣的日子。

有人不懂他為何拋棄了權勢,那是萬千人爬不上的巔峰。

但只有他心里明白,現在這平淡的日子。

才是他目前唯一的愿望。

“這位小姐,有什么事?”

她轉過身,看見沃佩里翁站在那里,也不知道是什么時候來的,她居然沒能聽到任何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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