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永夜到來前,一位王妃曾誕下了三生女。
在王室,雙生子是不詳的征兆,而三生女則更是會招來禍端。
于是王妃命親信將兩個女兒送到民間,親信在路程中發現這兩位公主有一位居然擁有著翠綠的瞳孔。
親信將金瞳的公主送至民間撫養,而翠色瞳孔的公主則由自己養育。
她們日漸長大,有一日,在王家長大的公主在外突然被人劫走,等她再次醒來,看到的卻是本該已經在山崖中摔落的王姐莎華。
之后她得知了消息,自己竟在舞會中被人下毒而死。
“阿月,她認為你死了,才是最安全的。”莎華這樣對她說道。
公主知道王姐救了自己,只是她那雙胞的姐妹卻成了犧牲品。
之后王姐撫養她長大,直到后來莎華做了女王后便立刻收養了一位和自己年齡相仿的翠瞳女子為義女。
后來莎華與勞托侯爵相戀并育有兩女,但在阿月調查之下發現勞托隸屬于一個叫假面會的組織,假面會不滿于女王統治,倡導國家應由男性掌大權。
阿月將這件事情上報于莎華,莎華念及舊情而沒有下殺手,而勞托看莎華遲遲沒有封他為親王,以小女兒為人質要挾莎華,之后阿月偷偷將小女兒救下,勞托被處死。
阿月看見莎華因為勞托的血統而遷怒于大公主,便沒有將小公主送回,而是暗中帶去了其他國家,將自己的畢生所學交與小公主,回國后將小公主失蹤的消息報上。
之后莎華病重,但阿月在大眾認知中已死去,而養女又沒有著金色的瞳孔,最后她將王位傳給了養女的女兒。
莎華臨終前將鏟除假面會的任務交給了阿月,從此黑月議院便這樣誕生了。
幾年后,巴特誕生了枯葉蝴蝶使金妮。
金妮在報答無名草藥館對自己曾經恩惠時無意發現了茍延殘喘的假面會,金妮本想上報此事,卻在整理假面會的資料時看到了父親的名字。
由此她得知了父母的死因,以及黑月議院的目的。
她開始資助假面會,將假面會培植為自己的羽翼。
在莎華的生女臨產時,她命人殺害了這位公主并將年幼的孩子帶走,之后順手栽贓給了公主的傭人。她是蝴蝶使,沒有人敢懷疑她。
金妮一方面將莎華的外孫女養大,一方面命無名研制草藥水,可以令人一夜之間成長。
想到母親受辱的經歷,她命手下也對莎華的后裔們做出此舉,再將孩子喂以草藥水,變成“藏品”。
她發現這樣可以獲得更多的金錢,也可以滿足自己的復仇欲。
因為假面會崇尚男權,她為了不使自己反被手下將軍,而立下了在雙時拍賣會上情報交換的規矩。
后來翠之蝴蝶使因一件要事有求于她,金妮在協助時失手而導致縷笙的死亡,金妮極為愧疚,在這時憐姬在她體內的那一部分覺醒。
之后憐姬提出要金妮掌控巴特,并將巴特合入魔界之中,金妮同意了她的要求,憐姬又告訴她,現任的魔王是紅閻的戀人,金妮便打算橫刀奪愛。
但不巧的是,月引在這時發現了她研制的草藥水,與其爭執,金妮便使用迷障蝶蠱惑了西菲特拉的人民,對魔界發起進攻,月引也因此而犧牲。
而金妮在西菲特拉無意發現了受了傷的雪翁,她也借此機會以迷障蝶迷亂他的記憶,使其傾慕于自己。
但因憐姬預見了金妮將來會被紅閻困于永夜之海的畫面,便希望鏟除紅閻,金妮將紅閻約出并釋放迷障蝶,但紅閻竟沒有死,而是墜落到了喀什,憐姬便出策向伊扶求助,入伊扶之夢,并事先偽造了黑月議院的信封并竊取了璨星,希望可以將伊扶卷進,并向她說明其目的。
而在假面會內伊扶身邊坐著的女子,是為了引導伊扶的金妮。
在圖書塔內所遇見的女子,是希望將嫌疑引到紅閻身上的金妮。
“金妮,以上你可有異議。”
在女王面前,伊扶指認了金妮。
“是。”金妮轉向了紅閻,她的雙眸化作了烈火般的火紅,對她說道:“終于不用再和你演什么姊妹情深了。”這樣說著,她喚起枯葉蝶,逃往了魔界。
“居然是你…金妮…”紅閻低著頭,雙肩顫抖。
憤怒燃燒了她的心。
她從未懷疑過金妮,及時她有時做的過火,她也試圖站在她的角度考慮問題。
可你奪我心愛之人,設計害我與友人。
“紅閻,不要沖動。”在紅閻伸手想做些什么的時候,傾桃及時抓住了她的手腕,那雙桃色的眸子有了微微波動,向她使了個眼色:“不要忘了你的身份。”
“枯葉蝴蝶使金妮,陷害同僚,蔑視王威,企圖謀權篡位,即刻起剝奪其在巴特內所有職權,同時查封無名草藥廠所有分部,逆犯金妮如今逃至魔界,難免掀起其與巴特的戰火,現命吾之親信紅閻將逆犯捉拿處置,但不要傷及性命,巴特內清除余孽的任務便交由傾城蝴蝶使,以及…黑月議院。”
看紅閻穩定了情緒,女王便下令處置金妮與其黨羽。
“倪下請放心,先前我們布置的人手也已就位。”傾桃行禮道,早在這之前,女王就派她針對假面會定下了行動計劃。
而紅閻得到了女王的指令,便一刻也坐不住,立即提劍追去了魔界。
“我們去幫她。”伊扶扯了扯沃佩里翁的袖子,道。
“你不能去。”沃佩里翁一口回絕了她。
雷神已經盯上了她,如果此刻帶她前往魔界,雖說她看起來是為了阻止魔界吞并巴特,但實際上她的立場還是站在自己這邊的。
不論她是為了什么,只要去了,她一定會遭到天罰。
“可是…”“沒有可是,你就給我乖乖的呆在城內,哪里都不許去。”
看到沃佩里翁這樣說,伊扶沒有再講話,她相信他有自己的理由。
“伊扶就拜托二位了。”沃佩里翁將不會使用魔法的紅和里可絲也留在了城內,打算與金絲雀一同前往。
“等等!月引大人曾經有恩于我,如今有了可以為她報仇的機會,我也想出一份力…請放心,我不會拖后腿的。”泰琳上前請求一起。
“也麻煩帶上我。”婭麗加走到了三人面前:“我也要去,為了月引,還有小雅。”
其實金妮也明白,即使逃往了魔界,她最終的結果也仍然是同憐姬看到的一樣。
在金絲雀等人抵達魔界時,紅閻正與金妮率領著的大軍廝殺。
先前與彌里霍格對戰時,紅閻因在喀什負了傷,且許久沒有參與戰斗,她的優勢沒能展現出來。
但這次她的表現令金絲雀都頗為震撼。
她渾身上下附著著烈火,她揮舞著那柄黑色的大劍,劍風削鐵如泥。
遍地都是鮮血和焦尸。
金妮的實力本就不如紅閻,現在加上了憐姬的實力與魔界的軍隊,竟也只是與她持平著。
紅閻全然不顧身上的負傷,她所召喚出的火蝶也是愈戰愈勇,所過之處都栽下了難以撲滅的火種。
幾人也上前幫忙,不久后雪翁便也出現在了戰場。
“金妮。”
雪翁來到了金妮的身邊,與她共同奮戰。
而紅閻親眼見到這二人在一起時更是受刺激,她提劍奔向了雪翁的面前。
金絲雀帶領了一隊克倫夫去收拾其他的魔族,泰琳則攔下了金妮,將戰場留給那二人。
“你…”雪翁看見紅閻,那種親切而熟悉的感覺再次涌上心頭。
不知為何,之前這位女子第一次出現在他面前時,他便有這種感覺。
她口口聲聲說她是自己的戀人,只是他對此事一無所知。
他的愛人明明是金妮。
“雪翁。”她那雙被仇恨蒙蔽了的赤瞳之中有滾滾熱淚流淌著:“我才該是你的妻,你生生世世的伴侶。”
金妮在遠處微微顫動指尖,寄宿在雪翁體內的迷障蝶便再次將他的心意塵封。
“不,你不是…”片刻痛苦之后,他又回到了先前的狀態。
他想對紅閻出手,卻被人攔住。
“住手。”
雪翁抬起頭,發現來人的面容很是熟悉,他思考片刻,才想起面前人竟是沃佩里翁,不由驚覺:“是您…?您是初代君上?”
沃佩里翁沒有講話,只是牽制住他。
而下一刻,魔界內笛音長徹,數只迷夢蝶襲來,圍繞著雪翁,婭麗加坐在由迷夢蝶組成的半月之上,吹奏著大荒之音。
“唔…”婭麗加引導著他體內的迷障蝶,看見雪翁在她的笛音中漸漸失去了知覺,金妮見此不妙立刻上前阻止。
紅閻看見金妮前來,提起劍與她廝殺。
幾個回合下來,紅閻的那把大劍刺穿了金妮的腹部,她抓著劍柄想要將劍自她體內拔出,卻被金絲雀攔下。
“你忘記女王所說的了?她不能死。”
看到紅閻絲毫沒有要停手的意思,金絲雀復又說道:“婭麗加很快就會使雪翁恢復原樣的…”
“不!”紅閻打斷了她的話,她持劍的手微微顫抖著,良久,她才哽咽道:“雪翁,他再也不會了…”
說著,她便要給金妮最后一擊。
金絲雀趕忙喚起金蝶阻止,而泰琳也上前勸道:“紅閻大人,我們還不清楚殺了她會不會將魔女再次釋放…為了巴特,請您千萬三思!”
“紅閻…殺了我,你便會重獲你的愛人,不殺我,巴特會得到拯救,而你和雪翁絕對不會再有一絲可能。”
金妮嘴角溢出了鮮血,誅心道:“是要你現在的光芒萬丈,還是要你的心之所愛?”
“住口!”紅閻一掌拍向了金妮的心口,喚起火蝶對其釋放了枷鎖。
她帶著金妮前往了永夜之海,將她手腳盡斷,困于那永無天日的冰冷之中。
“金妮,我的火蝶每天都會在此灼燒你的心臟,治愈你的劍傷,你不會死,但你也永遠不能再離開此處,我會想盡一切辦法保住你,再想盡一切辦法折磨你。”
“紅閻,我們…不會結束,只要你身上還流著她的血,我就會想盡一切辦法重回巴特…我要你…比我還要痛苦百倍。”金妮斷斷續續道。
顯然,她的話對紅閻還是產生了一定的作用,紅閻沒有掩飾,笑道:“我以為你會懷疑金絲雀。”
“我早知是你…憐姬只看了你一眼…她便…至于金絲雀到底是誰,我想我…是不會知道了…可你,我們之間還沒完!”金妮用盡最后一絲力氣嘶吼道。
之后她便陷入了沉睡。
金妮胸前那枯葉般的蝴蝶項鏈脫落,掉在了地上。
枯葉宣布金妮失去了蝴蝶使的資格,紅閻將它撿起,送回了巴特。
紅閻和金絲雀等人是一起回到巴特的。
沃佩里翁準備去找伊扶,卻看見紅和里可絲很是慌張,幾人便立刻上前詢問。
“伊扶,她被一道雷電帶走了…”里可絲哭道。
這時幾人才知,在他們離去后,伊扶幾人便打算回到弗拉教院等待,但行至中途,整個巴特突然陷入了無光的黑暗,所有的燈光都黯淡下來,天空之中的雷聲陣陣,還能為眾人照明的,只有那如蛇一般的刺眼閃電。
“這是怎么回事…”里可絲有些害怕,而紅有些擔憂的看了伊扶一眼。
“我可能,要離開了。”伊扶停下了腳步,冷不丁的說了一句。
只見伊扶抬起頭望著那天空,她的語氣之中充滿了無奈和悲傷。
“紅,里可絲,能遇見你們是我的幸運。”
“伊扶,你要去做什么?!”紅立刻抓住了她的手腕,天空突如其來的變化,雷聲,電光,讓她瞬間明白了些什么。
“紅,請轉告沃佩里翁,即使神明要對我降下天罰,我也絕不會放…”
忽而狂風大作,急亂的吹散了伊扶的話語,而紅也感覺被什么力量推了一把,雷電轟鳴而閃電劈下,二人只覺目中一陣刺痛,不禁閉上了雙目。
神明甚至連最后囑咐的機會都沒有給她。
再次睜開眼時,燈光恢復了先前的光芒,天空依舊是晴朗的夜空,婉轉夜風吹著她們的臉頰。
一切都如同剛才回來時的模樣,仿佛剛才那令人畏懼的一幕沒有發生一般。
如果不是眼前的伊扶已消失不見的話,或許她們真的會以為剛才的都是幻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