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人的抗日Ⅱ

第七十章 剜心戰(二)

第二卷平津狼煙

第二卷平津狼煙

坤甸是西婆羅洲的經濟、政治中心和最大城市,該市市內水渠縱橫jiā錯,多橋梁。卡普阿斯河將坤甸分為兩半,一邊是市區,一邊是郊區。

這樣一座城市易攻難守,守軍很難建立起完整的防線,更何況現在坤甸處于日軍占領最虛弱的時候。在坤甸情報組的指點配合下,特種分隊利用臨時編扎的三條竹筏,渡過了卡普阿斯河,進入了市區。

日軍軍政部辦公大樓是座三層鋼筋水泥的樓房,原來是荷蘭殖民機構的所在,算是市區里最堅固的建筑之一。已經是凌晨兩點半,軍政部大樓的門前還亮著電燈,幾名日本鬼子在走動警戒著。大門兩側各有一輛裝甲車,黑乎乎的窗口也不知里面有沒有人在守衛,門前的空地上還架設著兩ing高è機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天空。雖然看似戒備森嚴,武器精良,但日本鬼子對即將到來的打擊卻一無所知。開玩笑,敵人離得還遠著呢

一個二十幾人的日軍巡邏小隊轉過街道,向軍政部大樓走了過來,守衛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繼續懶懶地邁動著腳步,用活動來抵消困意。

咔咔的腳步聲越來越近,突然,日軍巡邏小隊快速奔跑過來,手中裝著消音器的手槍不停è擊著,發出連續的“撲,撲,撲……”的響聲,幾乎與此同時,兩邊的街口也沖出了無數黑影,快步向軍政部大樓沖來。

襲擊快速而猛烈,軍政部門口的守衛甚至還沒來得及將槍端平瞄準,便被擊倒在地,沙袋壘成的機槍掩體里的鬼子還沒從瞌睡中醒來,幾個黑影便跳了上來,將子彈毫不留情地è進他們的身體,他們的腦袋。裝甲車的車門被猛然拉開,一陣猛è后,趴在機槍上打盹的鬼子在睡夢中見了閻王。行動順利得令人難以置信,宋興初指揮著戰士們沖進樓內,槍聲、爆炸聲才不可抑制地響了起來。

川口清健從uáng上一躍而起,他iong部起伏,喉嚨嘶嘶作響,爆炸聲令他醒過來,但還以為是在做夢。

屋子里的電燈突然滅了,川口清健ou出了枕頭下的手槍,門開了,幾個軍官慌張地跑了進來,“川口閣下,敵人打進來了。”

“誰?敵人,敵人在哪里?”川口清健因為焦慮戰事,休息得一直不好,現在還有些頭暈。

“就在大樓里,正與皇軍警衛ji戰,已經打到了二樓。”一個參謀打開了手電。

川口晃了晃頭,這突然的一擊令他一時不知該如何處置,敵人難道是神仙,或者鬼魅,怎么會一下子就來到了坤甸,打進了指揮部?竟然連一點預警時間都沒有,想躲進堅固的地下室,已經變得不可能。將手槍ā入槍套,川口清健摘下了指揮刀,臉è變得堅毅起來,吃驚害怕已經沒有作用,只有與敵人廝殺,等待兵營來人救援。

“諸君,奮戰到底,敵人只是小部隊襲擊,堅持到援軍到來就是勝利。”川口清健嚎叫著。

轟,轟,兩聲爆炸響起,震動很大,是手榴彈在樓內爆炸。門被推開,川口清健能聽見外面的聲音,那是短兵相接的肉搏。匕首戳肉聲、槍托砸頭蓋骨聲、咒罵聲、慘叫聲和悶啞的槍聲,敵人已經沖上了三樓,盡管一樓二樓的戰斗還未停止,但敵人顯然是想控制樓梯,控制走廊,將皇軍封死在各個房間內,個個消滅。

既勇猛又有技巧,顯示出特種分隊士兵身經百戰的經驗和老練狠辣的手段,這些主力部隊中的精銳,在黃歷的訓練下,在戰斗的洗禮中,戰斗素質和技能已經超過了鬼子。沒有什么迂回穿ā,幾乎全是單兵和小群之間的un戰,手榴彈,手槍,卡賓槍,刺刀,匕首,在樓內的戰斗就是這樣短促而殘酷。

坤甸的市區里到處都是槍聲,分散制造un露n的特種隊戰士們三個一群,兩個一伙地襲擊著能看到的敵人的目標。這使市區的鬼子摸不清到底沖進來多少敵人,軍政部大樓對外的電話線已經全部被切斷,失去了統一指揮的日軍陷入了各自為戰的un露n之中。

人滿為患的監獄被打開了,囚犯們,在日本鬼子眼里的抗日嫌疑犯,或許是真的,或許是無辜的,但都有一個心思,恨透了日本鬼子。黃略公用一段簡短的演說鼓舞著他們的斗志,被捕的情報組人員立刻成了隊長,揮舞著從日本守衛和印尼看守手中繳獲的武器,在特種隊戰士的引領下,率領著掙脫枷鎖的囚徒們,吶喊著涌過街道,高喊著“鐵血軍打進來了”、“殺鬼子報仇啊”等口號,不時有居民拿起他們所能找到的武器沖出家門,匯聚到這前進的大軍之中,喊聲越來越響,隊伍越來越浩大,復仇與雪恥的熱情打開了閘門。

第一支趕來救援軍政部大樓的日軍出現在街口,沖向大門,立刻遭到了兩輛裝甲車的猛烈掃è,兩ing高è機槍的槍口被放平,放在樓門處,出的大口徑子彈象死神的鐮刀,象沖上來解救長官的日本鬼子撕成碎片。被掃dng完畢的一樓的窗口也伸出了黑洞洞的槍口,出暗紅è的火舌。十幾分鐘的時間,這些瘋狂的鬼子便橫尸枕籍。大門前的空地上到處都是破碎的尸體和濃稠的血漿,走到上面腳底打滑。

緊接著二樓的鬼子也被逐屋搜殺干凈,戰斗集中到了三樓。爆炸的火光在一個個窗口亮起,震碎的玻璃象雨點似的往下掉,閃著亮光的子彈在水泥墻上來回撞擊,發出震耳的音響。

這是精銳中的精銳,川口清健咬緊了嘴un,敵人的強悍出乎他的意料,不論是那種互相聯絡的怪異的口哨,還是嫻熟的配合,冷熱兵器的搭配,甚至是貼身肉搏的勇敢和無畏,在綜合素質上已經超過了皇軍士兵,更不是軍政部里那些參謀文職人員所能抵擋的。

沒錯,特種戰隊的士兵所受的訓練,便是要求他們每個人都能獨立作戰,一個人也要達到最終的目標。每個人身上都有傷疤,戰斗留下的,訓練留下的,幾乎各占一半,血火的淬煉,讓他們成為了一群真正的殺星。

川口清健握緊了手里的戰刀,門外,是廝殺的人群,有人在慘叫,有人在哀號,有人在怒吼,以及短促的冷兵器撞擊聲和湯姆森卡賓槍討厭的連響。

他已經變成一種野獸的心理,一只困在籠中的豺狼,他要在血還沒流干之前再撲殺最后一次獵物。他什么都忘卻了,他的心智集中在門口。他象一棵枯樹。一片黑暗中,他聽到有人朝門口摸來。來者絕不會是日本人。他清楚他的手下絕不會后退一步。

幾發子彈從門外è入,在墻上迸出火uā,稍瞬即逝,周圍依舊是黑暗。一個黑影跳進房中,打著槍,貓著腰,一付老兵架式,川口沒理他。

“沒人啦鬼子都在剛才的沖擊中自殺光了,哈哈”

川口躲在暗處,他聽到這個敵人在喊。討厭的聲音,該死的華人。

又進來了一個,象是個軍官,他的動作自然而符合規范,這是長年職業訓練的結果,全世界一個樣。而穿什么衣服,佩什么肩章,則并不重要。這個軍官四下看了看,什么也看不清,說道:“打開手電。”

川口大吼一聲,沖前兩步,掄圓戰刀,拿出日本刀術的架式向這個軍官劈砍下去。

“老天保佑,我的運氣真不錯,要不是地上的子彈殼,這條小命就jiā代了,最少也要被那老鬼子卸掉一支胳膊。”事后,特種分隊隊長宋興初笑嘻嘻地向黃歷炫耀著手里的戰刀,“軍長,你看咋樣,罕見的珍貴戰刀哦,上面鑲著金鳥哩這刀我送給您了,您受累,和那小丫頭去說一說,她才十八,我都三十了,實在張不開嘴。”

電光火石之間,宋興初確實來不及招架,只來得及下意識地退了一步,勉強側了側身子。

由于黑暗,川口能進行一次成功的偷襲,但也由于黑暗,他踩中了地上的彈殼,站立不穩,刀偏了,掠過宋興初的肩頭。

川口迅速站穩,再次揮動軍刀,宋興初得到了寶貴的調整時間,快步后退,手一晃,打光子彈的手槍擲了出去,擊中川口的面門。川口暈了一下,鼻口冒血,但還是ing住了,再次大喝一聲,拼盡全力,向宋興初斜肩夾背劈去。

呯,屋內的另一個特種隊士兵的眼睛適應了黑暗,向川口開了一槍,子彈擊中了川口的側腹,這影響了他的力量和速度。

宋興初就地一滾,已經欺近身來,左手閃電般托住了川口舉刀的手腕,右手的匕首,從川口肋骨下方ā了進去,然后順著刀尖往上猛挑,割斷三根肋骨后直刺心臟,血噴了他一身一臉,川口軟軟地癱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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