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子里只余下連皓和江婉沐兩人對峙般的站著,劉婦人抖動著身子站在院子門口處,劉家的婦人這時也用力把她拉扯著出去。江婉沐望著盯死自已的連皓,心里掠過無數的念頭,只換來內心深處悠長的暗嘆。
人活著,總是活在許多的牽絆中,她不能因自已的一時意氣之爭,把所有的一切都弄得到無可收拾的地步。江婉沐沖著連皓微微行禮,淡笑著尋問起來:“將軍大人一直行在外面,有沒有聽到楚府和尚家藥草院兩家的消息”
連皓望著眼前這個輕盈笑意的女子,眼神微微黯然起來,沒有好氣的答道:“你擔心旁人,不如擔心你自已好。楚府的人,一向相當的顧惜自已的小命。你那個名義上的兄長,比旁人更加懂得愛護自已身邊人。他長子是難產生下來,聽說生下來哭聲弱。他竟然聽信外面的傳言,可以讓長子當女兒一樣養,而且是連家人都隱瞞得嚴實,還找些別的借口,拒絕納下長輩賜予的妾室。”
江婉沐回到京城后,見到楚蕭的三個兒子,她的心里一直有著小小疑問,明明聽說說生了女兒,現如今怎會全成了兒子。江婉沐瞧著他們夫妻兩人分明沒有傷情的模樣,她想著也許這關系到他們夫妻極其重要的,便沒心再去關注那事,直當楚蕭夫妻原本就是三子。江婉沐現今聽連皓口氣里對楚蕭的貶損,她想著楚蕭夫妻一直待自已的維護之情,那是比自已血脈之親都要深的情宜。
江婉沐輕輕的笑起來,她微微抬眉說:“原來義兄待義嫂是這般的情深意重,真真好讓人羨慕他們之間的深厚感情。本來作父母的為了孩子,就要有吃苦耐勞的決心。何況只是為了兒子平安,不得已的隱瞞了家人。現今換得健康懂事的長子,他們所有的付出都值得贊許。他們的兒子,能有這樣好的父母。讓我這個無父無母之人聽后,都非常羨慕不已。”
連皓聽她的話,氣得直喘粗氣的瞪著眼前這人,自已轉著彎的對她說著安撫話,結果進了她的耳朵里,全成了夸獎那人的好話。江婉沐裝出一臉不解的瞅著連皓,忙道歉的說:“將軍大人,不好意思。小婦人這些話語,只是一時想到自已的身世有感而發。我耽誤將軍大人后面要說的話。還要繼續請問將軍大人,楚府和尚家人現在平安嗎”
連皓瞧著眼前一臉不解表情的江婉沐,想著她的身世。大約這兩個府里的人,還是對她用了心。他開口說:“楚府如此大的府里面,怎會沒有生病的人自然是有人生病,不過好在生病的人,年紀是大些,不過他們發作得晚,大夫們已經有了經驗,下藥精準無誤,自是很快的把人解救回來。尚家一門大夫。這樣大的禍事,自然有跟著傳染上病的人。
不過,我聽說他們家的人,從小就泡在藥水里面長大,生病也比別人好得快。聽說祖宅中病了一些人,家里只有兩個服侍的丫頭病沒了,別的人都沒大事。尚家那位老夫人。這一場病下來,身子大受損傷,只怕以后體弱沒精神,只是拖著過下去。”連皓說完這話,望到江婉沐嘴邊的笑意,他一臉訝意的瞧著她,那分明是覺得相當有趣的笑顏。他沒好氣望著她說:“我說了什么讓你覺得有趣的事嗎”
江婉沐收斂起嘴邊的笑意,平平淡淡的解釋說:“那位老夫人非常的慈愛晚輩們。待兒子們關心體貼入微。她從前最愛把身邊服侍的丫頭們,賜予給兒子們和孫子們為妾為通房。好在她的曾孫們年紀尚小,還沒有輪到她賜予丫頭們下來。再說現今府里的尚夫人們,幾月前才不忍心讓老人家繼續勞累下去,不得已把她身邊不懂事的小丫頭們,換成懂事的仆婦們。”
連皓的江婉沐平淡的講下去。想想也跟著笑起來說:“原來婉沐也會說這種笑話。從前卻騙我好苦。”江婉沐聽得他口口聲聲叫著‘婉沐’,她只是輕輕一笑說:“將軍大人,我從來不去回想自已的從前,有時半夜夢中驚醒來,以為回到過去的日子,都是一宿難以入眠。我這樣的人,只愿意此生安然自在的活著,粗茶淡飯足矣。天色不早,恕我不敢再留將軍大人。”
連皓只覺得自已的心,才微微動起來,而那份情奈何己遠去。眼前是.物也非,人也非,事事非,往日仿佛已不可追。連皓卻不心甘情愿落得眼前這般不可追的下場,明明他沒有做錯什么大事,只能怪當時自已太過年輕,事事考慮自已比別人來得多。他原本想沖動的質問,瞧著眼前這個人,只覺得再也開不了那口。
連皓滿嘴都是苦澀的味道,望著眼前這個明顯不歡迎自已的人,他再次打起精神說:“我五日后送劉家婦人來你家院子,那日,我要見兩個孩子。”江婉沐笑著點頭,瞧著連皓轉身大步離去,她緊跟著輕松一口氣,連皓要早就是這般多好,日后相見,她還能繼續客氣相待。江婉沐微笑著回到房間,那個平安的消息要去跟尚明始分享,還是伴著兒女們的日子,是幸福的好日子。
連皓五天后親自送劉家婦人過來,江婉沐滿院子的人,幾乎算得上列隊歡迎。江婉沐帶著三個孩子出來見了連皓。尚明始和江懶懶瞧著連皓是滿臉的笑意,尚明始得到江婉沐的提醒,問好過后就開始打聽家里人的消息。連皓細心的把他知道的事情,向尚明始說出來。小人兒聽說自家祖父和父親早早出了京城去南邊采藥后,他的小臉上已有笑容,再聽得祖母和母親加上一院子的人,還算是相當的安好時。
尚明始聽完連皓的話,他的小身子已經直接跳起來,撲到江婉沐的懷里,叫著說:“姨,飛揚,懶懶,過些日子我可以回家了。”江婉沐彎腰用力抱起他,在他的小臉上親一記,笑著說:“好。過些日子,始兒就可以見到親人們一個個都平平安安。”江懶懶這時卻一臉孺慕的神色抬頭瞧著連皓,她相當佩服的沖著他說:“連將軍,你好歷害,問你什么事情都知道,我和始兒問過娘親許多次,娘親都說不知道。”
江婉沐瞅著江懶懶望著連皓的神色,她的心里微微一酸,終究是有血脈之親的人,江懶懶對楚蕭和尚五大夫都沒有如此的神色。江婉沐第一次瞧到女兒這樣的一面,又眼睜的瞧著連皓笑著彎腰抱起江懶懶。他的眼光格個柔和瞧著懷里小女子,笑著說:“懶懶,那是因為我總在外面走,男人這樣自然要比女人知道得多一些事情。以后我有空時,我帶著你娘親和你們兄妹一塊去外面轉轉,你娘親自然會知道許多的事情。”
江懶懶聽著連皓的話,她一臉驚愕的神色,望著他說:“連將軍,你為何有空時不帶著你自已的娘子和你的孩子出去轉轉你要是帶著我娘親和哥哥還有我出去玩,這事給你家娘子和孩子知道后,他們會不高興的,還會亂罵人。娘親說過,是別人的東西,瞧著好看就多看一眼,不用去搶過來給自已玩。再說我自已的東西,我也不會給別人搶去。連將軍,娘親有空時,她會帶我和哥哥出去玩的,多謝你的好心意。”
江婉沐聽著女兒的話,覺得自已教得相當不錯,她至少不會因為別人的一點點好意,忘記自已做人的準則。江飛揚上前去拉扯江懶懶兩下,一臉不悅的沖著連皓說:“連將軍,剛剛那樣的話,你以后不要再說。你說那樣的話,會壞了我娘親的好名聲。懶懶,快下來,你喜歡要人抱,下次我叫舅舅和大哥哥兩人多抱你幾下就是,不要沒事賴著別人的身上,壞了自家娘親的名聲。”
院子里還好沒有幾人,劉婦人遠遠的站在院子門口,別的人跟著劉婦人去了吉言那邊,余下的都是些孩子們,也只敢停在遠遠的地方,小心翼翼的探頭打量著連皓的英姿颯爽。連皓抱緊江懶懶,瞅著江飛揚說:“你給楚府的人教壞了,你娘親沒有跟你說過你生父的事嗎”江飛揚望著連皓抬頭挺胸說:“我娘親說過我們的生父,他是一個非常好的人。長得比我和妹妹還要漂亮,膽子也比一般的人堅強,做事情會一心一意做好。”
江飛揚說得相當的得意,他小臉抬起來望著連皓說:“你放下我妹妹。”連皓望著不遠處停著的江婉沐,他的神色變來又變去,他突然低聲音對江飛揚和江懶懶兩人說:“你們生父現在何處你娘親有沒有同你們說起過”江飛揚和江懶懶交換下眼神,他們曾經問起過生父的事情,江婉沐臉上雖然笑著,小兄妹兩人卻覺得娘親極其不喜歡他們提及生父的事情。而且是家里旁的人,也不喜歡他們兩人提起生父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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