雁回

第334章 鬼胎

第334章鬼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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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沈君昊的印象中,云居雁是那種主動抱一下他都要掙扎半天的人。//他沒想到她會突然把他撲倒。他只覺得她的發絲飄落在他臉上,癢癢的。“如果你想親我,我不會反抗的。”他說得曖昧異常。

云居雁這才發現自己幾乎整個人趴在他身上,她的手正壓在他的胸口。她“啊”一聲逃開,急急強調:“我是認真的,有些事我總是要自己面對的。”

沈君昊知道她說的是對的。時辰已經很晚了,他不再與她玩笑,只是說:“那你可千萬不能受她們的影響。一旦她們的話讓你有什么懷疑,一定要找我問清楚……”

“我知道。”云居雁鄭重點頭。以前的他們有太多的誤會,以后決不能犯相同的錯誤。

第二天早上,凝香院的氣氛與前一晚一樣凝重。大家雖知道沈君昊半夜回來了,但沒人知道他們是否和好。所有人都小心翼翼的,生怕殃及自己。

早飯過后,沈君昊自顧自離開了正屋,也沒說自己去哪里,更沒有交代中午是否回來用午膳。云居雁亦沒有相送,只是吩咐丫鬟準備去向薛氏請安。

待云居雁到達玉衡院,就見沈君昊正站在沈倫面前,薛氏在一旁說著什么。云居雁知道,沈倫應該是就昨日的事責備兒子,而薛氏自然是要在沈倫面前勸一勸的。她上前向沈倫、薛氏行禮問候,站到了一旁。

自成親以來,沈倫對云居雁的態度一直很冷淡。每次她來向薛氏請安,大多時候他都不在。這次他卻深深看了云居雁一眼。

云居雁垂首立在一旁,只當沒看到。她猜測沈倫應該是知道于翩翩的,而昨晚,薛氏一定吹過枕頭風。至于薛氏說了多少·云居雁無法估計。她只知道,薛氏不是呂氏,不會聽信于翩翩的片面之詞,這會兒說不定已經派人去永州了。不過永州離京城說近不近·說遠不遠。

她要快刀斬亂麻,爭取在一兩天內把事情了結。無論薛氏知道了什么,或者“準備”了什么證據,都不會讓她有用武之地的。

薛氏看沈君昊與云居雁面上沒有什么,但誰也不看誰,已經相信昨晚他們曾經吵架,沈君昊還負氣出門了。不過她也知道·沈君昊最終還是回屋睡覺了,她不由地多看了云居雁一眼。

沈倫似乎也不想兒子在媳婦面前丟了面子,最后只是說了句讓他做事要懂分寸,知進退,不要丟了長輩的臉,就讓沈君昊走了,自己亦離開了。

云居雁知道,所謂的“懂分寸·知進退”全都是說給她聽的,她默默垂著頭,怏怏地立在薛氏面前。

薛氏深深嘆了一口氣·自責地說:“昨晚你們是不是拌嘴了?我不是勸過你,不要與他慪氣嗎?再說男人哪個不愛貪新鮮,以后你若是事事都生氣,不是和自己過不去嗎?”

云居雁立馬紅了眼眶,搖頭說他們并沒有吵架。薛氏再次嘆了一口氣,暗暗打量著云居雁。見她稍顯局促,欲言又止,問道:“你有話對我說嗎?”看她抿了抿嘴唇,依舊吞吞吐吐的,嘆道:“我們雖說是婆媳·但年紀相當,又都是女人……”

“母親。”云居雁從身上拿出一個香囊,從中拿出一對赤金的老虎,對著薛氏說:“早上我整理箱籠的時候發現了這對老虎,我記得十一弟是屬虎的,正適合他。”

薛氏聽云居雁這么說·眼神中不由地顯出幾分輕蔑。她只說小孩子不能收這么重的禮,要云居雁把東西收起來。

云居雁又求了兩次,薛氏只是一味推拒。情急之下,云居雁跪在薛氏面前,哽咽地說:“母親,我不敢瞞您什么,只求您能把于翩翩交由我處置。”

“你快起來。”薛氏急忙扶了云居雁起身,為難地問:“你怎么突然有此要求?”

云居雁只是搖頭,再次要求:“母親,她不過是一個歌姬,您把她交給我,我會記著您的恩情,以后我一定全都聽您的。”

“你這是說的什么話。”薛氏一臉不可置信,語焉不詳地問:“你不要告訴我……”

“母親,您若是覺得為難,那您讓我和她單獨說幾句話吧,只要一炷香時間就夠了。”

薛氏依舊不肯答應。

云居雁的表情更是急切,哀聲說:“母親,我知道這兩個小玩意不值得什么,等事情過后,我一定去廟里請一尊金佛······”

“居雁,你這么說,是把我當成什么人了······”

“母親,相公從昨晚開始就沒和我說過話。”

“到底是怎么回事?”薛氏關切地握了云居雁的手,輕聲道:“我以為你們不過是拌了幾句嘴。”

云居雁戚戚然地搖頭,只是一味懇求薛氏讓她見一見于翩翩。薛氏哪里肯答應,她幾乎百分百肯定于翩翩說的是真的。她心中清楚,如果于翩翩和云居雁各執一詞,以沈滄的脾氣,不管他心里怎么想的,面上一定會支持云居雁。

薛氏默默在心中盤算著。她覺得云居雁拿那對金老虎出來,應該是因為與沈君昊的爭執亂了分寸。既然如此,她不妨一次性讓她無法翻身。這般想著,薛氏說道:“你既然這么堅持,我只能答應你,不過今日恐怕不行。”她要選擇恰當的時機,讓沈倫恰巧聽到云居雁和于翩翩的對話。

“為什么?難道父親……或者是祖父······”

“你先不要緊張。”薛氏拍了拍她的手,安撫道:“早上的時候,你父親不知道從哪里聽說了這事,要親自問話。我怕她在你父親面前胡言亂語,就警告了她一下,這會兒她還說不了話。等明后日她能說話了,我定然讓你第一個見她。”

云居雁將信將疑地看著薛氏。她知道薛氏只是在拖延時間,可表面上她還是緊張地問:“那她有沒有對母親說過什么?”

“對我說過什么并不重要,關鍵是以后她會怎么說。總之你回去好好想想·我會盡快讓你來見她的。”

云居雁當然是一臉擔心,一定要薛氏收下那對金老虎。薛氏并不缺銀子,但為了讓云居雁安心,同時又覺得這是云居雁心虛的證據勉強收下了,嘴上說是替她暫時保管著。云居雁謝過之后,又怯怯地問薛氏,呂氏喜不喜歡玉簪。

薛氏沒想到云居雁要收買呂氏。她隱隱覺得不對勁。她一直認為云居雁進門后擺低姿態,是想扮豬吃老虎,她沒有一點能力,是哄不了沈滄的。呂氏的性子得了好東西一定會顯擺,云居雁若是把自己的東西給媯‘,豈不是讓全府的人都知道她收買呂氏?她猶疑地打量云居雁。

云居雁知道薛氏是小心的人。她低聲說:“母親,若是四嬸娘有特別中意的東西,請您一定要告訴我,我……”她的手指使勁攪著手中的帕子,用微不可聞的聲音說:“只要相公不生氣,只要這事能消無聲息地過去花多少銀子都無所謂……”

呂氏雖然仍舊心中存疑,但轉念想想,又覺得可以理解。云居雁怎么說都是十五六歲的小姑娘沈君昊又確實長得俊俏。別說是他們已經成親了,正值新婚燕爾,就算只是偶爾被他看上幾眼,也有可能暈乎乎地迷上他。

待云居雁離開玉衡院,薛氏立馬去了關押于翩翩的屋子,沉聲問:“你可有把柄在她手上?”她覺得云居雁要求見于翩翩,是有把握在一炷香時間內令于翩翩反口。她不喜歡萬一,所以一定要問清楚。

于翩翩怔了一下,堅定地搖頭。她已經死過一回,決不能在這個時候退縮。她到底什么時候不孕的誰又能說得清楚。雖然沈君昊盡量不讓人知道官驛發生的事,但把脈的大夫知道得一清二楚。只要薛氏替她把人找來,這就是鐵證。

薛氏看著于翩翩,眼中不禁露出幾分憐憫。她不愿與沈君昊硬碰硬,假意答應他離開,一轉身便利用了呂氏兄妹想讓他們揭出永州發生的事,逼得云居雁為了自己的名聲不得不接受她的存在。可惜她算漏了一件事。沈君昊能不顧舊情把她攆走,沈滄的心遠比沈君昊狠一百倍,他怎么可能任由一個只會興風作浪的歡場女子留在孫子身邊。

薛氏當然不會把這個事實告訴于翩翩,不過于翩翩一閃而過的怔忪引起了她的注意。她問道:“如今我們是各取所需。一旦大夫到了,我們便再沒有私下說話的機會。你最好告訴我,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否則到時候可別怪我幫不了你。”

于翩翩再次搖頭,隔了一會兒才小聲問:“夫人,奴婢只是有些擔心。在永州的時候,大爺曾私下幫過大奶奶。這事連大奶奶也不知道。”

“是什么事?”薛氏的神情中多了幾分凝重。她花了幾年時間還是弄不懂沈君昊的心思。他明明不想履行婚約的,可昨日他卻冒雨來接她了,聽說他們在凝香院的時候雖偶爾鬧鬧小別扭,但大多數時間都可以用如膠似漆來形容,甚至還有人親眼看到他抱著她進屋。這對薛氏來說是無法想象的,畢竟過去的幾年,她曾幾次找了美貌又伶俐的丫鬟試探他,可他愣是看都沒看一眼。

此刻于翩翩最擔心的還是沈君昊。她覺得云居雁怎么著都要顧著自己及云家的面子。所以事情一旦鬮開,她無論如何都會接受她。可是如果沈君昊顧念云居雁,對她起了厭棄之心,那她便得不償失了。見薛氏一副很有興趣的模樣,她把當日沈君昊在永州城威脅齊元祥的事一五一十說了,臨了問道:“夫人,大爺命奴婢離開京城,會不會……”

“不要告訴我,你在這時想臨陣退縮。”薛氏打斷了她,淡淡地說:“我是無所謂,反正我也不急在一時。若是你還沒下定決定,我這就送你離開。”

“不,夫人,奴婢不是這個意思,奴婢已經沒有退路了。奴婢只是怕……他們新婚還不足一個月,若是大爺想一力護著大奶奶····…”

“你到底想說什么?”

“夫人。”于翩翩壓低了聲音,“奴婢前段時間聽說了一件事,據說泰州陸家的陸航陸公子和大奶奶素來就認識,他和宣武伯府的蔣世子最近很鐘愛一首琴曲。他們曾在雅竹小筑合奏過。這首曲子最初是大奶奶和陸公子合奏的,不過那個時候大奶奶的父親也在,而蔣世子就在一旁聽著。”

薛氏聽到這話,不由地想冷笑。于翩翩這番話分明是想利用她對付云居雁。從來都是她利用別人,今日一個卑賤的歌姬居然也想利用她。她心中惱怒,但面上只是不置可否地點點頭,心思轉到了于翩翩說的兩件事上面。

她不認識齊元祥,但聽于翩翩的描述,應該是沈君昊想利用此人。他想干什么?至于陸航和蔣明軒,她記得自己和云居雁在雅竹小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蔣明軒也在那里。她知道他們在那里見過。至于說了什么,做了什么,她就不得而知了。

薛氏暗暗把這兩件事記在心中,又問于翩翩是否還有其他的事。于翩翩只是搖頭。無論如何她都要一口咬定是云居雁害她不孕,這是她用性命博回來的唯一機會。

薛氏很快離開了于翩翩回到自己的住處。她早已做了兩手準備。若是找到那個大夫,她便讓沈倫向沈滄揭出此事,若是找不到那個大夫,她一定會想辦法“變”出一個大夫,讓呂氏挺著大肚子去向沈滄邀功。為了她的兒子,她絕不能讓云居雁成為太皇太后認可的沈家嫡長媳。

在薛氏與于翩翩說話期間,云居雁已經來到了呂氏的住處。按沈君昊的意思,他可以用一句話就讓他的四叔父命呂氏閉嘴。可云居雁覺得,呂氏馬上要臨盆了。這個時代,生產對一個女人來說等于一只腳跨入棺材。四房的家務事她不想理會,但她不想在這個時候刺激呂氏。若是她因此出了意外,她這輩子都不會安心的。所以她選擇了親自來見呂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