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懷疑沈君儒與皇家的人有往來,第二天一早就去了楓臨苑。烽火在等候沈滄用餐期間,威遠侯府送來了書信。對方要求親手交給他。
這些日子,沈子寒一直沒有放棄追查真兇。他堅信指揮那些殺手刺殺他和沈子遙的人就在京城,且就在他們身邊。雖然他曾信誓旦旦地對沈君昊說,他不該懷疑蔣明軒,但此刻的沈子寒也開始懷疑身邊的人了。
沈君昊記得,前幾天,沈子遙偶然感嘆,他的傷勢雖然進展不錯,但康復之后,就算他能夠行動如常,恐怕也沒辦法上戰場了。沈子寒聞言,脫口而出,如果可以,誰也不希望有戰爭。一旦兩國開戰,受苦的一定是老百姓。沈君昊看得出,他是反對戰爭的,同時又在擔憂著什么。
當下,沈君昊匆匆出了楓臨苑,看到了沈子寒的親筆書信。信上沈子寒除了告訴他,他有要事已經連夜離開京城,同時又突然提起,當年,他帶著龍鳳簫去啟昌侯府,可能是人為的意外。而他為何出現在云居雁面前,其實他是被人蓄意引去后花園的。之前他從未向任何人說起這件事,因為他一直覺得,送鳳簫給云居雁,是他的意愿,沒有受其他人影響。眼下,他坦誠此事是想告訴沈君昊,從那時開始,就有人在離間他們的關系,而那人也確實成功了。
一句“有人”,讓沈君昊心中不解。沈子寒既然選擇坦誠這件事,就不該繼續隱瞞細節,除非他不知道對方是誰。又或者,對方是一個他們都很熟悉的人,在未有確鑿證據前,他不想冒然下定論。
沈君昊詢問來人。沈子寒為何走得這么急,又去了哪里。對方只是說,他不知道主子為何走得這么匆忙。臨行前還匆忙寫下了這封書信,叮囑他一定要親手交給他。沈君昊想了想,又問他,沈子寒是否給昌邑伯府送信,來人搖頭說,沈子寒只寫下這一封信,連行李都沒有收拾就走了。
沈君昊給了他賞銀。把書信收妥,復又去了楓臨苑。聽到下人說,沈滄叫了沈君儒說話,又見正屋外面有人守著,他猶豫著是先回凝香院。還是在這邊等著,就見沈君儒的小廝被人押著走入了正屋,看起來剛剛被審問過。沈君昊心中一凜。他知道,沈滄應云居雁的要求,一直在調查與皇家有私交的人。
須臾,沈滄命沈君昊入屋。烽火沈君昊剛跨入屋子,就聽沈滄對沈君儒說:“你自己向你大哥解釋。”
沈君昊轉頭朝沈君儒看去,但因為沈君儒低著頭,他看不清他的表情。只能隱約看到他的臉色極為難看,整個身體繃得緊緊的,似在極力壓抑情緒。
“大哥,我確實與三皇子有過往來,但并不算親近,只是在與明軒見面的時候見過幾次。”
聽到這話。沈君昊朝沈滄看去。沈滄半閉著眼睛,沉聲說:“還有呢?”
“關于暗香疏影瓶,之前我沒有細說,因為不想牽扯二哥。其實三妹手中的花瓶,并不是姨娘留下的。是三皇子送給二哥,二哥想讓三妹高興,這才謊稱是姨娘留下的……”
“所以二弟與三皇子也有私下的往來?”沈君昊雖知三皇子一向喜歡與人結交,卻沒想到他與自己的兩個兄弟都有私交。
沈君儒看了沈君昊一眼,答道:“稱不上私下往來。據我說知,大哥沒空的時候,一向都是二哥幫你出面做事的。fhzww一來二去,二哥和殿下難免就熟識了。”他的話帶著淡淡的諷刺意味,仿佛在說,是你讓他們有私交的,難道你不知道嗎?
沈君昊顧不上在乎他的語氣,追問道:“既然是二弟給三妹的,三妹如何會以為是姨娘的遺物?”
“我想應該是黃姨娘交給三妹的吧?具體的,問一問二哥就知道了。祖父不是已經命人去接二哥回府了嗎?”
隨著這句話,沈滄看了一眼沈君儒,想說什么,終究沒有發作,只是沉聲說:“我不是早告誡過你們,不要與皇家的人來往過密嗎?”
沈君儒低頭不語。
沈君昊看了一眼沈君儒,也沒有接話。其實若不是四公主跳脫的性子,動不動就出宮,皇后也不拘著她,三皇子根本沒機會經常進出沈家。因為沈滄的交代,也因為怕惹麻煩,沈君昊與三皇子見面的次數不少,但說不上交情深厚。他怎么都沒想到,三皇子居然送了一個花瓶給沈君燁,還是宮里沒有記錄的。
想到這,沈君昊又朝沈君儒看了一眼。fhzww據他所知,蔣家與三皇子走得不算近,反倒與長公主比較親厚。長公主與皇后面上親近,私底下多少有些姑嫂問題,而三皇子很得皇后喜愛,因此蔣明軒與三皇子不該有太多的私下往來,沈君儒如何會知道三皇子送了一只花瓶給沈君燁?
沈君昊思量間,就聽沈滄說,他私下有話交代他。待到沈君儒退下,沈君昊率先說道:“祖父,您相信三弟的話?”
“這么說來,你不信?”沈滄問著,深深嘆了一口氣,說道:“此刻他心中或許有些怨氣,但他萬萬不會做出格的事。”
沈滄這話擺明了,他已經全然接受了沈君儒的解釋。沈君昊知道沈滄一定不會喜歡聽到他接下去要說的話,但還是說道:“祖父,三弟的話有太多的漏洞,另外,上次說起他與明軒私交甚篤的時候,您曾問過他,是否有其他事隱瞞……”
“你們都是在我跟前長大的,你們的脾氣秉性我很清楚,他剛才說的不過是氣話……”
“祖父!”沈君昊很想說,你不要因為愧疚,就蒙蔽了理智,可想著沈滄畢竟是自己的祖父,再加上他年事已高,最終還是咽下了這話,只是說:“不管怎么樣,事情不能不清不楚,不明不白的。祖父一直教誨我們,男人大丈夫,如果連保護家人都做不到,就更談不上做大事了。”
“我剛剛不是說了嗎?已經派人去叫你二弟回來了。”沈滄的語氣顯出幾分不悅。
沈君昊心中亦是氣惱。他也不希望沈君儒就是處心積慮對付他和云居雁的人,但他隱瞞了很多的事情,給的解釋又都似是而非,怎能讓他不懷疑?想想幕后之人不擇手段的行徑,想想一次又一次的“死無對證”,他繼續對著沈滄說:“不管是二弟還是三弟,又或者是其他人,所有的事,所有的人,每一個細節都要弄清楚。”
“你想怎么樣?去找三皇子對質?還是找皇帝問清楚?”沈滄冷哼。
沈君昊知道沈滄在諷刺他,但必要的時候,他會去問三皇子的。沈滄看沈君昊沉默不語,知道他的倔脾氣上來,絕不會輕易罷手。他略帶惱怒地說:“就算你不相信你三弟的為人,在你下結論之前,是不是應該找你二弟問清楚?”
“是。”沈君昊點頭,“無論是二弟,還是三弟,都是要問清楚的。”他還是繞回了之前那句話。
沈滄瞪視沈君昊,許久才說:“我把你單獨留下,就是想讓你給君儒一些時間,他會想明白的……”
聽到這開篇,沈君昊便已無心往下細聽。若以前的種種都與沈君儒有關,那么他想多久都不會明白的。就算沈滄不想繼續追究,他也不會放棄的。
沈滄看沈君昊的表情便知道他根本沒聽進去。他最不想看到的就是兄弟鬩墻。如今皇帝正虎視眈眈,又有看不見的“敵人”躲在暗處,他們兄弟不團結,恐怕郡王府很快就會不復存在。他深深嘆了一口,只覺得心力憔悴。這些日子他一直在想,若是沈君昊的母親沒有死,可能一切都會不同。
當天下午,沈君燁剛跨入楓臨苑,沈君昊也被叫了過去。
不待沈君燁低頭請安,沈滄陰沉著臉問道:“聽說你和三皇子私交甚篤?”
沈君燁一聽這話,情不自禁抬頭看了沈滄一眼,又慌忙低下頭,眼中顯出幾分慌亂,結結巴巴地說:“祖父,我與殿下……我們……”
“你忘了我是怎么交代你們的?”
沈滄的冷哼讓沈君燁“噗通”一聲跪下了,急急解釋:“祖父,我和殿下稱不上有私交……”
“他連暗香疏影瓶都給了你,還稱不上私交?”
沈君燁明顯愣了一下,臉色一下子就變了。“祖父,您聽我解釋……那個花瓶……其實并不算送……我……”他朝沈君昊看去,眼神似在尋找幫助,又似在說,這件事你也應該知道。
沈君昊沒有說話。他雖氣惱沈君燁,但對沈滄也有幾分不滿。
不同于上午詢問沈君儒時的情景,此刻的沈滄無論是語氣還是表情,都只能用“嚴厲”來形容。或許是因為他和沈君燁不親,或許是因為沈君燁是沈佑的私生子,但無論怎么樣,他的偏心為免太明顯了。同樣的一件事,他讓他不要在事情未弄明白之前定了沈君儒的罪,自己卻早已堅信錯在沈君燁。R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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