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咎哥哥,大管家怕,”趙雪娘凄然一笑,從袖口摸出一把帶鞘的匕首,輕輕的擱到書桌之上。
李中易瞇起兩眼,仔細的打量了一下趙雪娘,他心中暗嘆,不愧是武將世家出身的女子,性格就是牛叉。
不管李中易愿意不愿意,人家已經主動上了門,想完全掰扯清楚,顯然已是妄想。
一個女人,被嚴重毀容,急切的上門求醫,實屬正常,李中易這個兩世名醫,完全可以理解。
以趙家的耳目之靈通,豈不知李中易目前尷尬的處境?
柴榮雖然無詔書頒下,可明眼人都知道,李中易正出于閉門謝客的尷尬境地,等待著雷霆或是雨露的迥然不同的結果。
趙匡應該還沒想過,就此和李中易分道揚鑣,但是,趙雪娘出了事之后,要說趙家沒人暗中跟著她出行,李中易也是不信滴。
所以,趙雪娘主動登門之事,趙家人現在肯定已經知道了。
既然趙雪娘如此的爽利,李中易也大大方方的說:“幺妹,擦傷實在太過嚴重,以為兄的手段,只能考慮植皮術。”
趙雪娘目不轉睛的盯在李中易的身上,眼神里綻放出異樣的光彩,他穩住心神,介紹說:“切去面上的……然后再從擁有完整皮膚的某處取下皮膚,彼此互換……”
由于需要避諱的地方太多,李中易解釋得磕磕巴巴,冷汗淋漓。
趙雪娘沉默半晌。雖未說話,未受傷的半邊玉頰。卻紅得不象話。顯然,她已經聽懂了李中易所說。某處皮膚較多的部位,究竟是哪個部位。
在這個女性只有肚兜,并沒有小內內的時代,李中易從趙雪娘的臀部取皮,咳,顯而易見,必定會看見,或是碰觸到那最隱秘,最羞人的女兒家的圣地。
退一萬步說。即使有小內內,手術的時候,也必須脫下,該暴露的地方,還是要暴露。
如若讓李中易如此施為,趙雪娘這個黃花大閨女,將來還怎么嫁人?
“幺妹,為兄有婚約在身。”李中易硬著心腸,楞是把我不能娶你的意思。擺明在了趙雪娘的面前。
趙雪娘的半邊玉頰,白得嚇人,冰雪聰明的她,豈不知李中易話里話外的暗示?
要么。忍受一定的屈辱,有機會重新獲得絕美的姿容,只是需要嘴緊守密!
要么。就此離去,在苦水之中渡過余生。所謂的歡樂,從此遠離!
就連一直守在窗外。負責警戒的李云瀟,也都覺得,這一刻的李中易,心硬如鐵!
但是,李中易心里卻明白,此時此刻,他若退縮了,將來,很可能出現骨肉相殘的局面!
大舅哥和妹婿,舉刀互砍,也許冷血的政客,可以輕松做到,李中易卻實在做不到這么的冷血殘酷。
當初,陳橋驛兵變之時,韓通為何會全家死光光?
只因為,當時有實力阻止趙老二稱帝的,也只有兵權最大的韓通而已,所以,韓通必須死。
韓家老小的生命和鮮血,徹底震懾住了大周的重臣們,趙老二這才順順當當的登了基。
政治,從來不看你有無主觀愿望,看的是你有無實力搞破壞。
歷史的車輪,已經走到了公元959年,柴榮危在旦夕,未來的天下,究竟是姓趙,還是姓李,其實李中易心中也不是完全有底。
與其,將來翻臉的時候痛苦不堪,不如此時就拔出慧劍,斬斷情絲,這就是李中易的決斷!
“好,小妹全都依兄長。”趙雪娘沉吟了許久,“兄長放心,小妹定不會將此等羞人之事,告知任何人,包括家母在內。”
無美貌,毋寧死,這就是趙雪娘對李中易的回答。
獲得了趙雪娘的諒解之后,李中易暗暗松了口氣,在名節和容貌之間,就算是性格爽利的趙雪娘,也不能免俗,強悍的選擇了容貌。
“一旦手術,至少一月之內,無法沐浴更衣,也不能仰臥在床……”李中易不厭其煩的把手術可能帶來的后遺癥,一一和趙雪娘細說了個遍。
這個時代,雖然沒有消炎的西藥,李中易卻知道,功效大致差不多的藥方。
已是深秋時節,老天也幫忙,李中易倒沒太過擔心傷口感染的要命問題。
趙雪娘的身份不同,不管是術前,還是術后,她的身邊肯定是晝夜不離人的看護。
李中易喚來唐蜀衣,安頓好趙雪娘的生活起居之后,又把折賽花身邊女將們,調了過來。
諸事處置妥當,李中易離開了戒備森嚴的內書房,回到了竹兒小娘子的院落。
按照李中易的習慣,新破身的小娘子,正是最依戀男人的時候,他肯定要守候在她的身側。
“爺,妾婢真沒用,沒有伺候好您,反而讓您為奴家受累。”竹兒小娘子強忍著羞怯,等李中易親手替她換好傷藥之后,歇了好半天,這才喃喃自責。
李中易微微一笑,溫柔的說:“論武藝,為夫遠遠不及你。不過嘛,有些方面,你可就差得遠嘍。”
竹兒小娘子和李中易此前雖未真個成事,每日同床共枕,手眼溫存,也算是初曉人事。
李中易這種程度的調笑,竹兒小娘子雖然還是覺得羞澀難當,卻也勉強可以接受。
“夫君,奴家的身子這么弱,以后……還能……”竹兒小娘子忽然想到了一個要命大問題,如果她每次都出這么多血,將來還怎么可能懷上夫君的孩兒呢?
百善孝為先,不孝有三,無后為大!
李中易知道竹兒小娘子的擔憂,這個時代,不管是妻,還是妾,如果沒有生個兒子伴身,心里永遠都不可能踏實。
“呵呵,第一次嘛,難免有些不同的。以后啊,等你年長一些,只怕是每天要求著我欺負你嘍。”
閨房之樂,其實不僅僅是啪啪啪,更大的樂子,來自于心理上的滿足感。
“啐,奴家才不會求著你欺負呢?”竹兒小娘子畢竟是爽利的西北女郎的性子,面對李中易的輕度調笑,她居然有膽子反擊。
李中易哈哈一笑,輕輕的拍了拍竹兒:“到時候啊,可由不得你哇。豈不聞,五十還要坐地吸吸土?”
竹兒小娘子,今日之前,還未經歷過人事,昨晚也是稀里糊涂的任由李中易擺布,除了緊張,啥都忘了。
雛娘一枚,竹兒的痞子話呢?
吃罷午膳,李中易替竹兒小娘子仔細的檢查過患處,再次換了藥。
竹兒,怕他誤以為,她生性放浪。
李中易本是老手,早就發覺了異樣,只是,美嬌娘確實無力承受,他就算是性起了,也沒招。
身為有權有勢的男人,火大了怎么辦?嘿嘿,后宅之中的女人盡管頗多。
這個時候,唐蜀衣應該是在處理家務事,李中易懶得去打擾她。
折賽花即將臨盆,肚子大得不象話,李中易自然不可能去禍害自家的女人,和她肚里的娃兒。
思來想去,李中易想到了彩嬌的身上,這個小丫頭其實一直都很單純。
只是,彩嬌雖然純真,可是,她的兩個姐姐,和她那徐娘半老,余韻猶存的老娘,卻都不是省油的燈。
金家三姊妹的娘親,鄭氏,實際上,也不僅僅是年過三旬罷了。
三十多歲的女人,正當花信之年,恰是女人最是艷美,花兒盛開的季節。
李中易如今還沒有陛見,自然不敢擅自出門,所以,他一邊邁步走向芍藥的院子,一邊吩咐下去,把彩嬌獨自從山莊里接回來。
在芍藥那里徹底的消了火之后,李中易舒坦的枕著她的白腿,嘴里嚼著削了皮的花紅果,嗯,這才是大老爺們過的好日子吶。
李中易回家第二天,就來找芍藥,她喜得心兒一直狂跳不止,不僅花樣百出,而且伺候得異常賣力。
說實話,男人都有點劣根性。李中易后宅里的女人雖多,可是,真正可以由著他性子,為所欲為的,除了芍藥之外,也就是金家三姊和藤原櫻了。
由于李中易一直惦記著倭國的幾座金山,藤原櫻被他派了回去,只是留下了她的親弟弟,作為人質罷了。
金家三姊妹都犯了錯誤,李中易打算繼續晾一晾花嬌和蕊嬌,彩嬌現在還在路上。
芍藥正好成了李中易的出氣筒,說實話,至今無子的她,也心甘情愿的伺候李中易。
說來也很奇怪,李中易也替芍藥診治過多次,他這個小妾的身體棒極了,沒有任何生育方面的毛病。
可是,至今,芍藥就象是無法產蛋的母雞一樣,肚子楞是沒有任何反應。
芍藥也知道她自家的處境,無論是寵愛,還是情分,都遠不及眾女。即使心里有再多的委屈,也只能打掉了牙齒,合血一起吞下肚內。
唐蜀衣曾經私下里數落過芍藥,誰教爾人在大郎身旁,卻一心想攀二郎的高枝呢?
芍藥嘴上不說,心里其實也是明白的,如果不是李中易念舊,納她做妾,類似她這種背主的丫頭,早就被賣去煙花之所,成了千人騎,萬人啃的賤貨女表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