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火纏綿

第106章 跪下,我就放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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鄭文光惡狠狠的說:“我爸愿意和解,不就是因為顧硯辭開口?他讓我平白瞎了一只眼,我就讓他嘗嘗失去老婆的滋味!”

可是,顧硯辭會開口讓鄭家私聊,歸根結底是因為她。

汽車深入密林,不知過了多久,停下來。

車一停下,溫顏立刻去開車門。

鄭文光笑嘻嘻的看著溫顏動作,像是在看樂子。

溫顏意識到他故意鎖著車門,停下來。

鄭文光拿了捆繩子,命令溫顏:“手伸過來!”

溫顏戒備的看著他,不動。

鄭文光頓時收斂笑容,打開車門下車,繞到后排的打開車門,想要強行綁住溫顏。

他動作剛一起,突然改變了主意。

鄭文光的手撫摸上溫顏漂亮的臉蛋:“溫顏,商量個事,你把我伺候好了,我就不捆你,如何?”

“你就那么喜歡我?”溫顏輕笑。

鄭文光被這笑容晃了神,鬼使神差的探了半個身子進去。

溫顏看準時機,抬腳狠狠一踹!

鄭文光被揣著身子猛地往后,揚倒在地上。

溫顏抓住機會跳下車,拔腿就跑!

“臭婊子,你給我站住!”

鄭文光的怒吼驚飛了林中鳥雀。

溫顏置若罔聞,腳速更快。

鄭文光冷笑著從后備箱翻出一直麻醉槍,瞄準——

“咻——!”

溫顏只覺得右腿突然一痛,隨即失去知覺,不受控制,整個人隨著慣性摔倒在地。

沒等她掙扎起來,鄭文光已經走過來。

腳踩著落葉上,颯颯作響。

鄭文光抓住溫顏的頭發,毫不留情的往上提!

“還好老子早有準備,溫慕之說得沒錯,你特么狡猾得很!”

“溫慕之?”溫顏震驚的睜大眼。

鄭文光不理會溫顏說什么話,憤怒的給了溫顏一巴掌,當是剛才溫顏逃跑的教訓。

那只機械無關的眼珠在他滿懷惡意的笑容下顯得更加猙獰可怕,威脅道:“溫顏,你如果再敢跑,我打斷你的腿!”

鄭文光長了教訓,立刻綁住溫顏手腳。

她手腕的傷口還沒長好,溫顏感覺到傷口被捆綁后的刺痛。

整整一夜,地毯式搜索也毫無收獲。

顧硯辭周身氣壓低的嚇人,情緒緊繃到極點,整個人面無表情,讓人真正意識到,那個習慣性帶著兩分笑意的模樣,只是顧硯辭偽善的面具罷了。

突然,顧硯辭收到一條短信,瞳孔微顫。

短信內容:準備一箱金條和一百萬美金,一個人上北山。不許帶警察和保鏢,多一個人,我就對她先奸后殺!

這個‘她’是誰,不言而喻。

下一秒,又收到一張照片——照片里,溫顏閉著眼,被捆住手腳,衣服凌亂,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臉上……還有一個巴掌印!

那個人動她了?!

“顧總,別一個人去,不安全!”周啟說,“我們悄悄跟著,不會被發現的。”

“待著別動!”

他不能拿溫顏的安全冒一丁點的風險!

密林深處的一個小木屋。

十幾個小時,溫顏滴水未進,渾身發冷,全身無力。

她的身體僵硬被捆綁得僵硬,大概是傷口的痂口裂開了,鮮血重新浸透了手腕的紗布,只是傷已經不痛,麻木了。

好在傷口里面是長好了的,皮肉流血不至于讓她流血過多致死。

鄭文光抽著煙,蹲在旁邊吞云吐霧,表情陶醉,精神亢奮。

那煙,不是簡單的煙,而是摻了毒。

突然!

鄭文光拿起的槍,子彈上膛。

外面鋪面了落葉,有腳步聲踩著落葉上,越來越靠近。

鄭文光將槍口抵著溫顏的腦袋,戒備的看著門外。

高大挺拔的男人提著兩個保險箱,出現在視野里。

他臉色極沉,看到被槍口對準的溫顏時,臉色變得更加難看。

顧硯辭來了……

溫顏錯愕的睜大眼。

意外,也不是很意外。

她似乎潛意識里相信,他會來救她。

“竟然是你!”顧硯辭很意外。

他從來沒想過,鄭家最不務正業的鄭文光,竟然敢綁架他的女人!

“黃金和美金都帶來了。”顧硯辭目光陰翳,當著鄭文光的面打開兩個箱子給他看。

鄭文光在外面安裝了監控,確定沒有人跟著顧硯辭一起過來,得意的哈哈大笑。

“顧硯辭,你不是很了不起嗎?你不是很牛逼嗎?現在不還是要聽我的?”鄭文光突然一把抓著溫顏的衣服,狠狠撕開!

裂帛之聲中,女人的肌膚白的刺眼。

溫顏想說話,但是長久的缺水和失血讓她難以開口。

她像一個麻木的木偶,看著小木屋外的男人。

顧硯辭臉色陰沉:“別動她!”

鄭文光的手落溫顏雪白的肩頭,故意撫摸:“顧硯辭,忘了告訴你,你的女人已經被我睡過了!這滋味,真是讓我回味無窮!知道我為什么叫你來嗎?我要當著你的面,綠了你!”

溫顏這才明白,鄭文光之前為什么選擇不動她。

他就是在等著顧硯辭!

這個瘋子,要當著顧硯辭的面,尋找刺激!

“錢已經帶來了,你還不放人?”顧硯辭注意到溫顏手腕上的血。

“讓我放人,當然可以!”鄭文光笑容惡劣,指著腳下的地,“顧硯辭,跪下!你跪下求我,我就放了她!”

溫顏震驚睜大眼,扭過頭,用看神經病的眼神看鄭文光。

鄭文光見顧硯辭不動,突然想到了一件好東西!

他從兜里摸出一包粉末來,瘋魔似的:“溫顏,來嘗嘗好東西!”

溫顏意識到那是什么,一直偽裝的平靜在瞬間分崩離析,驚恐的搖頭。

這種東西,一旦粘上,一輩子就毀了!

“是好東西!來一點嘛!”鄭文光將那粉末往溫顏口鼻里送。

溫顏搖頭拒絕。

“不要動她!”顧硯辭毫不猶豫的雙膝跪下去,雙膝在地上發出刺耳的響聲。

溫顏所有的神經都在這一刻仿佛僵硬住,喉嚨里擠出一個字:“不——”

“要”字,完全淹沒在鄭文光的仰天長笑里。

“哈哈哈哈哈!堂堂顧家掌權人給我下跪!哈哈哈哈哈!真應該讓那些人看看他們平時跪舔的是個什么狗東西!”

溫顏咬著牙,眼眶不自覺的紅了。

顧硯辭雖然跪著,但是氣勢反而壓了鄭文光一頭。

鄭文光也感覺到了,不爽起來,突然槍頭一轉!

“砰!”

子彈出膛,直直的射中顧硯辭大腿。

鮮血四濺,男人痛得身體下意識一歪,整個人差點倒下去,又被他強行撐住身體。

“顧硯辭!”

溫顏破音,喉嚨傳來尖銳的痛。

鄭文光的槍頭拍了拍溫顏的臉,不解的問顧硯辭:“你不是要和溫顏離婚了么?何必這么在乎她?”

“我從未承認和她離婚。”顧硯辭說得干脆。

溫顏睫毛微顫。

“那給我跪著進來!”鄭文光沉迷于侮辱人,仿佛以前被打壓的,今天都要找回來。

“別……”溫顏從喉嚨里擠出一個字,搖頭拒絕。

她不想看到這樣的顧硯辭。

顧硯辭卻是仿佛沒有看到她的示意,也沒有聽到她的聲音,膝行著往前。

鮮血順著左腿的傷口不停的往外流,他每動一下,血水就留得更快。

男人臉色越來越蒼白,痛苦讓他額頭布滿了冷汗。

四目相對,溫顏心疼得幾乎無法呼吸,那視線漸漸變得模糊,像是蒙上了一層水汽。

“顧……硯……辭……”

她張了張干咳嘴皮,無聲的喊他的名字。

溫顏努力睜大眼睛,想看清他的模樣,但是越想如此,那水汽就越嚴重。

“哈哈哈哈哈!顧硯辭,你也有像個哈巴狗的一天!”鄭文光得意到極點,余光看到溫顏的臉。

他掐住溫顏的下巴,低頭就要當著顧硯辭的面吻她!

他放松了警惕,這個動作讓槍口從溫顏的腦袋偏離,腎上腺素飆升讓溫顏的身體機能爆發。

溫顏看準時機,一頭撞歪鄭文光!

與此同時,身體猛地往上一頂,已經冰冷麻木的手迅速搶過鄭文光手里的槍!

被綁住的雙手只有手指能活動,溫顏趁機開了一槍,子彈從鄭文光手臂滑過!

鄭文光來躲槍時,溫顏順勢將槍甩向顧硯辭那邊!

“臭婊子!”

鄭文光大怒,一腳踹向溫顏,幾乎是同一時刻,又一道槍聲響起!

顧硯辭迅速搶過鄭文光的槍,“嘭——!”

子彈從鄭文光的后腰穿過,鮮血咕咕往外涌,他痛苦的倒地。

“溫顏!”

顧硯辭不顧腿傷沖進小木屋,來扶溫顏。

鄭文光見狀,詭異笑容突然在他的臉上綻開。

“你以為我要錢?”鄭文光說,“我要你們一起死!”

他按了一個按鈕,接受死亡躺在地上,得意的看著溫顏和顧硯辭。

“滴!滴!滴——”

刺耳的倒計時聲音讓人心顫。

“快走!”

溫顏狠狠用力推顧硯辭。

小木屋的門口隱秘處放著的炸彈進入倒計時:

小木屋有一個唯一的窗戶,窗戶外是峭壁和奔騰而下的河流。

顧硯辭抱起溫顏,毫不猶豫的縱身一躍!

“嘭——!”

沖擊波帶來熱浪幾乎灼傷人的神經。

溫顏還沒有反應過來,整個人已經從急速下落中陷入一片冰冷的水中,強烈的沖擊讓虛弱的身體迅速失去意識。

溫顏的思緒再次回籠時,周圍已經一片漆黑。

她躺在草地上,全身濕漉漉的,冷的發顫。

手腳能動了,捆綁被解開,雙手的刺痛明顯,原本的紗布被拆開,被人換了新的繃帶。

溫顏懵了兩秒,昏迷前的畫面迅速傳入腦海。

爆炸……

逃生……

落水……

顧硯辭……顧硯辭呢?!

她焦急的往四周望,在一米外看到一團黑影。

高大的男人斜趴在地上。

溫顏爬過去,透過月光,看到顧硯辭緊閉雙眼,陷入昏迷。

“顧硯辭!顧硯辭醒醒!”

溫顏不顧手腕的痛,艱難的將他翻身,一把摸到一片溫熱的濕潤。

是腿上的血!

溫顏指尖顫抖,又逼自己迅速冷靜下來。

“顧硯辭!”

溫顏用手按住他腿上的傷,喊人的聲音發顫。

她雙手的捆綁只能是他解開的,新繃帶也是他的手筆,大概是提前在身上準備了,而新繃帶是密封的,所以沒被水弄濕。

那他為什么不先處理一下他自己的傷口?

他的傷明明這么嚴重!

溫顏吃力的解下自己手腕上的新繃帶,在昏暗的光線中,纏住顧硯辭腿上的傷口。

男人的身體重,溫顏手上沒力氣,每一個動作都很吃力。

突然,一只大手按住她的手。

“干什么?”

男人的聲音又沉又啞,掩飾不住虛弱。

溫顏一抬頭,一直憋著眼眶里的眼淚猝不及防的砸了下去。

淚珠在月光下有一瞬而過的反光,砸在顧硯辭的心頭。

“你手上傷沒好,別亂動。”顧硯辭握住她的手,“很疼?”

他以為她是疼哭的。

她從小嬌氣,小時候是打針都要耍賴的人。

“為什么?”墜河后嗆了水,溫顏干澀的喉嚨反而舒服了一點。

她問,“為什么這樣做?”

“什么?”顧硯辭摸摸她的頭發,耐心的問。

溫顏仰頭看他,心口一陣酸疼:“顧硯辭,你對你的妻子……很好。”

給贖金,還……下跪。

這樣的話,她說不出口。

她覺得是在折辱顧硯辭!

他是一個多么驕傲的人啊!

林中的風吹散了女人的聲音。

顧硯辭長久地注視溫顏,似是無聲的嘆了口氣。

“溫知知,我不是對我的妻子好,而是對你好。”

而你,恰好是我的妻子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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