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第二百零一章精明的傻子
賀海藍害怕賀海星出事,但是賀海星說了,讓她拖住喬苒別讓喬苒回到他的院子,那就說明四姐已經有了詳細的計劃,所以她選擇相信賀海星,在宴席結束之后盡量拖住喬苒,別讓喬苒回到院子去,免得讓四姐真的落入別人的陷阱。
這樣想著,賀海藍忽然起身,給萬貴妃行了一個禮,“貴妃娘娘,我有點累了,想先回去休息了。”
萬貴妃看了賀海藍一眼,眉頭微微皺起,這個賀海藍如今是郡主,身份就不同了,而且她回去如果看到賀海星不在院子里面,鬧著要找到賀海星怎么辦?
萬貴妃看了一眼還坐在那里啃兔腿的喬苒,手握了握,笑道,“現在時辰還早,恩熙郡主不多留一會兒?”
賀海藍笑著搖頭,“喝的有點多了,這里又太悶了。”
這時候唐謹銳站起來,對萬貴妃抱拳道,“貴妃娘娘,小王帶海藍去透透氣吧。”
這時候熙慈縣主站起來,“我也去。”
雖說他們兩人單獨相處的也沒什么,可是傳出去畢竟不好,而造就觀望著的賀二爺見唐謹銳站起來說話的時候,就想阻止了,但是見到熙慈縣主站起來,又坐了下去,嗯,有熙慈縣主在,他那還沒有過門的女婿應該不敢對他的寶貝女兒怎么樣。
現在唐謹銳和熙慈縣主都這樣說了,萬貴妃自然也不好再繼續說什么。
三人離開,沒多遠賀海藍就站著不動了。
她抬眸看向唐謹銳,唐謹銳見她目光糾結,伸手把她緊皺的眉心撫平,“怎么了?”
“四姐讓我子時之前攔住喬苒不準他回自己的院子,但是要讓別人看到喬苒回到他院子的樣子。”賀海藍抿嘴看著唐謹銳,“攔住喬苒我可以做到,但是要怎么做出喬苒已經回到院子的假象,讓別人知道?”
熙慈縣主聽著賀海藍的話,眉頭緊緊地皺在一起,“賀海星到底在做什么?”
她不明白賀海星的意思,如果有人要害她,那她既然知道別人想怎么害她了,她躲開就是了,為什么還要弄出這么多麻煩的事情來呢?
賀海藍搖頭,她也不知道賀海星想做什么,但是如果這樣能讓四姐從此躲過他們的迫害,那她可以幫四姐一把。
唐謹銳并不想參與到這些事情中來,但是看到賀海藍揪心的樣子,他又不忍心,“你在這里負責攔住喬苒,把喬苒帶到之前萬貴妃給他們安排的院子去,其他的事情,交給我。”
賀海藍心中微暖,抬眸看著唐謹銳,“又讓你操心了。”
唐謹銳微微一笑,“那我希望你明白這是我對你的用心。”
賀海藍頷首,伸手握住唐謹銳的手,“你也要小心,別讓萬貴妃發現你了,不然我就罪過了。”
“嗯,你也小心。”唐謹銳轉身離開。
熙慈縣主在唐謹銳離開之后,目光還一直看著唐謹銳離開的方向發呆,賀海藍伸手在她面前晃了晃,“看什么呢?都沒有人影了。”
賀海藍自然不怕熙慈縣主喜歡唐謹銳的,因為她知道熙慈縣主不是那種人,而且熙慈縣主好像一直都有點不待見自己的這個表哥。
熙慈縣主收回目光,看向賀海藍,微微一笑,“我在想我這個表哥對你也是真夠好的,說話那么溫柔,看你的目光那么柔情似水,在我的印象中,他從來都是冷硬的。”
“說得好像你以前對他有印象一樣。”她如果沒記錯的話,當年唐謹銳離開京城的時候,熙慈縣主也才三四歲的樣子,就算當年他們見過,熙慈縣主也應該沒有印象了吧。
“可是從他回京到現在對舅舅的態度,對我們的態度,我并不覺得我這個表哥是一個多好相與的人。”熙慈縣主看向賀海藍,“你們之間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道的事情?”
賀海藍一笑,“能有什么?如果說真的有的話,應該就是我治好了皇后娘娘的病,他現在做的這一切是因為感激我吧?”
說到這里賀海藍面上的笑意收了收,唐謹銳對她這么好,難道真的如她所想的那樣嗎?是因為感激?
不對,賀海藍你到底在猜想什么,他剛剛說了,他這樣做,是對她的心意。
熙慈縣主笑了笑,一把把賀海藍拉到一邊,“喬苒出來了。”
喬苒的確出來了,他手中還拿著一只羊腿,啃的津津有味的,他吃的一臉油脂,卻絲毫都不在意,啃了兩口肉,又把一直掛在腰間的羊皮水壺拿出來喝一口水,再繼續啃。
賀海藍看著喬苒的樣子,竟然生出一股,這人這樣活著真自在的想法。
什么都不用愁,吃飽喝好。
她的目光看著他整潔的衣衫,眉頭微揚,應該說是,錦衣玉食,卻什么都不用做。
這時候早就等在一旁的侍從地上爬子給喬苒擦嘴,喬苒一把搶過來,使勁的瞪了自己的侍從一眼,又嘟囔了兩句,自己把嘴擦干凈,然后把帕子放進袖子里面。
他這一系列動作,讓賀海藍和熙慈縣主側目。
更讓賀海藍不解的是,她好像聽懂了他剛剛嘟噥的那些話。
賀海藍搖了搖頭,算了,應該是自己聽錯了。
就在賀海藍打算上前的時候,忽然看到姜嬤嬤從那邊過來了。
賀海藍只能把頭縮回去,拉著熙慈縣主隱于暗處,這時候往前面走的喬苒忽然停住了腳步,回頭看著自己的侍從,一把把自己的羊腿丟給侍從,嚷嚷道,“我吃不下了,你把它吃了!”
侍從無奈的看了喬苒一眼,熟練的拿出一把匕首把喬苒吃過的地方笑了一下,然后掏出料包撒上去,拿著刀開始片好,捻了一片丟進嘴里,又問,“少爺,還吃一點嗎?”
喬苒看著侍從手里面的羊腿,抿了抿嘴,頷首,“吃。”
走過去和侍從兩人大快朵頤起來。
賀海藍看著這一幕,竟然覺得有點暖心。
這樣精明的侍從,沒有嫌棄自己的主子是一個傻子,這樣傻的主子沒有對自己的侍從有一點設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