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沒有啊？”李孝榮笑著說道，“還有什么，重點不是都已經說了么，我們要拍的這是一部驚悚文藝微電影。”
“是，驚悚，文藝，還有......女同。”姜舒言冷笑了一聲，“這才是最關鍵最重要的信息可是為什么李導演您卻直接省略不說？資料前面也完全沒有提到，哦對，你剛剛還讓我先不要看劇本，為什么不讓看，因為怕一看就看出來了？如果不是我自己翻了翻，怕是等合同都簽了，我都還不知道自己到底接了個什么劇本！”
李孝榮臉色變了變，從座位上噌的一家站起來，“姜小姐你這話什么意思？！”
姜舒言淡淡一笑，“我沒有什么意思，只是李導演想要與我合作卻連最基本的誠意都沒有，這樣的合作，我只能說，不接受。”
“但是現在你不是也知道了嗎？”李孝榮重新坐了下來，兩手一攤，笑道，“對，驚悚，文藝，女同，我們這個微電影就是這三個關鍵詞的結合。這樣才是真正的獨特中的獨特，特別中的特別，你就說這樣一部完美結合的電影，是不是足以打破傳統思維禁錮？是不是足以驚世駭俗？足以讓人們深刻記住？！前面沒說是因為我覺得這個信息因素比較次要，也是給姜小姐留個小驚喜。”
姜舒言面帶譏誚的輕笑了聲，“是挺‘驚喜’的！”
“而且反正現在姜小姐你也已經知道了，那我們的誠意是不是也有了？對吧，所以我們現在可以談談......”
“可是我還沒答應啊李導演。”姜舒言淺笑看著他。
“片酬可以......”
“我們好像還沒到談片酬的時候吧，李導。”姜舒言打斷他。
李孝榮依然選擇性的略過姜舒言話中所表達的意思，“OK，片酬再議，那就說劇情方面，如果姜小姐有什么意見我這邊可以聽取參考，只要合適肯定采納，至于激情戲部分如果姜小姐覺得太過露骨的話，那我們也可以盡量收一點，但是這個......”
“到此為止吧！”姜舒言再次打斷李孝榮的話，“您這個角色，我不會接的。”
“什，什么？”這句已經不能再直接的拒絕終于是讓李孝榮沉下了臉色。
“我說，很抱歉，您這個微電影，還是找別人去拍吧，我不接。”
“你不接？”李孝榮再次反問。
“是啊，我不接。”姜舒言淺笑著說。
李孝榮像是聽到了什么非常好笑的笑話，一手指著姜舒言一手捂著肚子笑得前仰后合不能自抑。
姜舒言往背后的沙發椅里略靠了些，就這樣很平靜的看著他笑，至于這個人，現在是，負分。
“姜舒言小姐，不管你信不信，我可是早就已經查過了你的資料的，除了此前在《信仰的神女》里面演了一個跑龍套反派女配，其余一部作品一個角色都沒有，《神女》現在也還沒播出，你看，別人哪個小透明要有機會坐在你現在這個位置上跟我談合作談劇本談片酬，她高興哭都來不及，可是你看你呢？是，姜小姐你相貌還不錯！挺能上鏡的，要不是這個的話我也還未必能看得上你，真的！可是現在這么好的機會擺在你面前你竟然還不愿意接，姜舒言哈！不就是認識了幾個一二線的大明星嘛，關注你個INS就真把自己跟人家當一類人了，你走在大街上都沒一個人知道你誰，埋在人群里毛都找不著的，還真把自己當多大一回事了，要不要我幫你叫服務員拿個鏡子來你照照......”
姜舒言已經不想再跟這個人耗下去，她怕她再多聽一句就會忍不住把面前的茶水潑到這個男人臉上去。
可就在她站起來拿了外套準備離開的一瞬間，她想到但是沒有做的事情對面這個男人就替她實踐了。
迎面而來的一杯熱茶直接潑了她一臉一身。
拿的是她面前這杯。
好在是茶水不是咖啡，因為李孝榮自己點的拿鐵已經喝完了。
李孝榮站起來，潑完水又嘭的一聲放下空杯子，陰著臉色怒聲道，“姜舒言，我找你是看得起你！你還沒成大牌就在我面前擺出一副大牌的樣子，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貨色，給你機會還不要，還跟我談誠意，什么誠意？你要什么誠意？要有那誠意你也配不上啊！你特么惡心誰，惡心誰呢啊？！”
旁邊正好經過的服務員小姑娘被這一突然變故嚇了一跳，連忙緊張的趕過來卻一時不知道是該趕緊過來關心客人還是應該做點別的什么。
倒是姜舒言自己很鎮定的讓那服務員幫忙拿了盒紙巾過來，很從容淡定的先擦了擦頭發上和臉上的茶水，羽絨服上的水漬都沒管，白色衣服，反正也擦不掉。
還好茶水已經不是很燙，不然這一潑下來，她怕是還得再去趟整形院了。
再抬頭李孝榮已經起身往外走準備離開。
一個服務員見勢連忙追上去，“先生等一下，您點的咖啡還沒有結賬......”
“結什么賬！她請的，問她結去！”李孝榮吼了一句，回頭惡狠狠的指向姜舒言，然后怒氣沖沖的大步離開了。
簡直！
姜舒言給這人氣笑了，打開手機把錄音點了暫停。至于這杯咖啡，也就只當買了口狗食喂了條會咬人的流浪狗。
錄音也沒別的意思，只是以前在這種相似的場面里吃過苦頭，然后把這一手學會了。這種事情多此一舉是好事，要哪天還真用上怕才是麻煩了。
正準備離開的時候，服務員小姑娘忽然湊過來小聲問姜舒言道，“小姐，您好漂亮！聽剛剛那人的語氣，您......是演員吧？”
姜舒言淡淡一笑，“嗯，是。”
“mygod！”小姑娘眼睛一亮，立刻從懷里掏出一支筆和一本手賬遞到姜舒言面前，“小姐姐你給我簽個名吧！雖然那什么，我也不認識你哈，但是！小姐姐你這么好看脾氣又如此好，那人這樣罵你都不生氣，我相信小姐姐以后肯定會是大明星，真的！那時候我再要想拿簽名可就沒機會了。”
姜舒言哭笑不得的接過來寫了個名字，心道我可托您吉言了。
宋薇并不知道姜舒言去見個什么導演的事，一大早沒見人就算了，回去的時候不僅頭發有些濕亂，身上的羽絨服外套看起來也有些臟，宋薇頓時嚇了一跳，連忙問她去了哪。
姜舒言混不在意的笑了笑，說是出門喂流浪狗了，宋薇愣了半秒，直翻白眼罵她是閑得慌。
可不是么？姜舒言覺得自己還真就是閑得，要不怎么會想起去見這么個明明一開始就覺得不靠譜的什么鬼導演？最后被狗咬了還浪費一碗狗糧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