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襄襄，禾姐來電話了。”
“禾姐？”
好不容易將這一次的拍攝徹底搞定，阮襄剛上了保姆車就被小琴塞來一個手機。
小琴趕緊比了比電話，星辰的幾個女股東全都走御姐路線，她不管見到哪一個都心里怕怕的。
“禾姐，怎么了？”
靠坐在車座椅上，阮襄全身都寫滿了疲憊。
節目組也不知怎么想的，今天居然帶他們到了一個戶外拓展的訓練營！
什么攀巖、耍大繩、高空索道，阮襄前一天就喊劈了的嗓子，這會已經徹底的要失去聲音。
“襄襄你嗓子怎么了？生病了嗎？”
“不是，是這邊的節目組太沒人性了，哎，咱們不說這個了。”
簽了保密協議，具體的拍攝內容就算是對著公司的老板她也不方便說。
反正節目播出來禾田就能知道她這一天是怎么被蹂躪的，也不差這一會。
“是這樣，我給你電話是想問問你意見，三河昨天給我電話，說如果咱們能給《霓裳》投資五千萬，她就有底氣將周念云的角色給你拿下來。”
阮襄：“……”
投資五千萬……想不到她也有帶資進組的一天啊。
知道禾田還沒說完，她沒出聲繼續聽著。
“你估計對咱們公司今年的投資不是很清楚，之前投狂妃的錢拿回來后一部分用在了幾個練習生身上，還有一部分投了兩部電影。
“這些投資都不是短期內能有盈利的，所以公司現在……湊不出五千萬。”
禾田那叫一個云淡風輕，絲毫沒有半點家底薄不好意思的感覺。
阮襄等了一會，發現禾田沒有再繼續說下去的想法，她揣摩了一下禾田此時的想法，輕聲說著。
“禾姐，不用為了我打亂公司的安排和部署，賈如華這個角色也是很不錯的。”
之前那么多人去試鏡賈如華，就是因為這個角色很討喜。
同樣帶著鮮明的特點，但賈如華身上是那一個時代的大學生縮影。
積極、激進、不顧一切。
愿意為了他們認定的事業去奮不顧身。
和周念云糾結的小家糾結的世俗眼光完全不同。
禾田輕笑了下：“你這丫頭真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
如果是從前的阮襄聽到能有這樣的機會，一定會迫不及待的要求公司去投資。
阮襄干笑了兩聲，想到原身的性子，剛那番話還真不像是她能說出來的。
“我想了一天一宿，覺得應該對你公平一點，畢竟是跟你有關，在我做選擇前你應該也有一次選擇的機會。”
禾田的聲音突然變得一本正經，讓原本癱在座椅上的阮襄忍不住坐直了身子。
“禾姐你說。”
“華聲想要給星辰注資這\b件事相信你應該知道，他們為什么要這么做你心里應該很清楚。
“華聲給咱們的條件也算是難得的良心，他們只要股份不參與經營，至于資源他們身為股東塞資源過來也合情合理。
“所以華聲的注資也不是不能接受，但就像你之前說的，這跟我們之前的經營策略和方向不符。
“我可以很直白的跟你說，如果星辰接受華聲的注資，那一定是因為你。
“而你……你覺得你有足夠的價值讓我們這樣做嗎？”
阮襄垂著頭，不知該如何回答最后這個問題。
如果從長遠來講，她當然覺得自己值得。
畢竟她還有著三年內拿個影后獎杯的野心。
但這都是她的想法和計劃，萬一她和原身能互換回來，到時候以原身的演技也很有可能坑了星辰。
這個問題……太不友好，太不適合繼續做朋友。
“禾姐心里應該已經有了答案吧？”
“是，我覺得不管做什么都要有應對各種變化的能力，所以我的決定是如果你跟星辰再續簽五年，那華聲的注資還有《霓裳》的女二，我就去協調。
“如果你不同意，那就維持原狀，就像你說的賈如華也是一個不錯的角色。”
皮球踢到了阮襄的腳下，阮襄一時間也不知該如何答復。
“禾姐，讓我想一下可以嗎？”
“當然可以，不過陳義生那邊應該等不了太久。”
“我……最晚明天早上給你答復。”
五年的時間也許還要跟原身有牽扯，阮襄發消息去問原身的意見。
原身回答的無比光棍。
‘你問我做什么？’
‘如果我們可以換回來，這合約就是你的。’
‘是就是唄，禾姐和文哥人都不錯，只要他們以后不會做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一直跟著他們好了。’
阮襄：“……”
她在意的不止是這些。
‘我是擔心你的渣演技會坑到他們。’
‘坑？他們都不擔心你擔心什么？誰做生意沒有風險？再說了不是還有莫叔，補償一下不就行了。’
阮襄：“……”
好吧，理工女永遠說不出這么腦殘一般的財大氣粗的話。
原身沒意見阮襄自然也沒了顧慮，就像是原身說的那樣，禾田和文奇人還是很不錯的。
三河等了一整天，終于在臨睡前接到了讓她滿意的電話。
“義生，周念云這個角色我還是屬意阮襄，星辰愿意給《霓裳》投五千萬，剩下的一千萬我來出。”
“三河姐，你這是在逼我。”
陳義生摘掉揉著眉心，投資人那邊都已經跟他說好，他也沒拒絕。
阮襄的演技固然讓人驚艷，可喬星云也在及格線以上。
臨近開拍，他已經不想再有太多變動。
“義生，不是我在逼你，是你要把自己的本心忘光了。”
三河的聲音帶著淡淡的嘲諷：“不過是一部群戲，你要是在資本的世界里把本心丟了，那咱們的合作就要到此為止了。”
陳義生的臉色開始變得難看，不論是誰被人這樣直白的諷刺心里都會接受不了。
“三河姐你就是這么看我的？”
“不是我看，是你現在表現出來的就是這樣。”
三河的聲音帶著疲憊：“如果劇組烏煙瘴氣，那要怎么拍你都隨意吧，這部劇……我就當自己沒寫過。”
不愉快的談話中斷在電話掛斷的一瞬。
陳義生對著手機怔怔的發起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