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陶筠風回復的問題,陸蘭時汗了一個。
要不要問得這么直接、直白!果然是結了婚的女人,沒羞沒臊!
對這四個字和兩個問號,她只回復了一個字:嗯。
信息發出去,接著聊天窗口就冒出陶筠風的話:“嗯?看起來不是很爽的樣子?南叔不夠威猛?技術不夠好?”
什么鬼!她發信息過去,并不是打算跟她聊這種細節!
陸蘭時趕緊回復:“都好啦!”
緊接著,她說了自己的那點小困惑,并且懷疑:“我覺得,之所以我會是這種感覺,好像我沒有很愛他?我是說,那種很純粹的愛?”
“純粹的愛?是什么東西,能吃嗎?”陶筠風反問。
兩個原本陌生的人,有心走到一起,那得先有情。這份情意,或許就是愛,或者是別的心意。
至于陸蘭時有沒有很愛阿南,她并不清楚,但是看得出來,她對阿南是有感情的。
人和人之間的情感,好惡喜厭,都是因緣而生,緣盡而滅,看不見摸不著,無形無態,體現在彼此身上,付諸彼此的反應和行動中,只能用心去感受。喜好至極就是“愛”吧,那么厭惡至極就是“恨”了。但是,愛只是人與人之間情感的一種,單提出來說的話,本就是個模糊的概念,更別說所謂純粹的愛,那是什么東西?
兩個人彼此喜好對方,有心與對方在一起,彼此相依相守,這就夠了,那些冠冕堂皇的“愛或不愛”,有必要去琢磨那么清楚嗎?
曾經口口聲聲說愛她的曾紹懷,轉身就跟對他有利的女人搞上!
到現在,霍津梁不曾正兒八經對她說過“我愛你”三個字,向她表白的時候沒說過,跟她求婚的時候沒有說,和她領證之后也沒有說過,平時基本上不說“愛或不愛”這類字眼,但她能感受得到,能看得出來,他對她真心實意的的喜愛,他有心跟她相持過日子。
所以,根據個人經驗,陶筠風勸陸蘭時不要想太多,什么愛或不愛的,想多了鉆牛角尖,空傷腦筋!
只要她明白阿南對她的情意,清楚自己對阿南的心意,這就足夠了,她與阿南之間,要怎么怎么樣,根據自己的心意來決定。
聊了一會,陸蘭時也覺得,是自己想多了。
與其瞎琢磨那些虛的,不如珍惜眼前實實在在的!
趴在床上,抱著枕頭發信息的陶筠風,看到陸蘭時的信息“先這樣吧,再聊。”她回了一個字“好”,就放下手機,翻過身跟霍津梁說:“老公,最開始的時候,滾上我的床之前,你有沒有猶豫過?有沒有恍惚的感覺,心里不夠踏實?”
“為什么這樣問?”霍津梁明知故問。
聽她的問題,才知道,她中斷他們清晨的有氧運動,就為了跟陸蘭時聊的是這個話題。
“就隨便問問。”陶筠風沒說陸蘭時昨晚上跟阿南滾過了,今天一大早就發信息過來,跟她聊聊人生困惑。
不想把繼續把時間浪費在這個問題上,霍津梁肯定的回答她:“沒有。”
何止沒有以上的情況,他可是對她一直心懷渴望,終于如愿以償的時刻,光顧著驚喜了,哪來猶豫、恍惚、不踏實!
回答完畢,霍津梁雙手掐住她的腰,把她翻倒自己身上,仰臉親她:“老婆,關心完了你的好姐們,接下來該好好關照我了吧!”
陶筠風主動親了他一下,笑起來:“嗯,帥哥乖乖的,女王大人自然好好疼你。”
能讓他的女王大人好好疼他,他甘愿臣服在她的白玉般光潔的身下。
又喝了一杯水,陸蘭時回到房間里。
站在床邊,看著床上的男人,看著他的臉,她心里很平靜。
這種感覺,就是陶筠風說的那樣吧,心里很踏實,嗯,這個男人,我的!
阿南迷糊醒來,感覺到懷里空空,半睜著眼睛往床的另一邊摸了摸,發現床空著,他的小女人哪去了,他一個激靈的坐了起來。
看到陸蘭時身上套著他的大t恤站子床邊,他才松了一口氣,把手伸向她:“寶貝,怎么了?這么早起來,不多睡一會?”
陸蘭時把手伸向他,放到他的手心里,搖搖頭說:“剛醒了口渴,就起來喝了杯水,正準備再睡一會。”
“嗯,時間還早,再多睡一會。”阿南抓住她的手,一下子把她拉回床上。
他說多睡一會,兩人都沒有再睡。
陸蘭時躺下不到三分鐘,阿南睡夠了,養足了精神,一大早就要開工。
昨天晚上,他柔情似水,讓她融了化了,今天早上,他猶如猛虎出籠,要把她撕碎的節奏,讓她尖叫連連。
陸蘭時徹底沒了那些恍惚和不踏實的感覺,有的只是他帶給她接二連三的極致歡愉。
她睡著之后,阿南就起床了。
他洗了澡,把自己收拾一番,就到廚房里,吹著口哨,做一頓精細的早餐。
中午,陸蘭時帶阿南回家吃午飯。
進門之后,說了幾句話,看她和阿南說話時的眉眼,陸媽媽就看得出來,知道他們什么該做的不該做的都做過了,但沒有直接說破。
吃飯的時候,在飯桌上,陸媽媽才一本正經的問:“蘭時,阿南,你們什么時間結婚,決定好了沒有?”
阿南還是那個意思:“我看蘭時的意思,只要她決定好,肯點頭,我就沒問題。”
陸蘭時也還是之前那個意思,說:“媽,都說過了,現在說結婚還早。我公司剛開業沒幾個月,正要費心費神的時候。等到明年,公司穩定下來,再說結婚的事吧!”
“那就是有結婚的計劃嘍!”于心插嘴說一句,接著看向阿南問:“南叔,從今天開始,我是不是要改口管你叫南姐夫?”
她現在就叫他姐夫的話,阿南并不介意,但是看陸蘭時臉色,他還是要說:“畢竟我跟你姐現在還沒有結婚,你還是先叫我叔吧。等我們結婚以后,你再改口叫姐夫。”
于心點了點頭:“好吧,南叔!”
陸媽媽眼神往陸蘭時臉上一挑,說:“公司不穩定,事情多要忙,跟你結婚有什么沖突?就像筠風和她老公那樣,去民政局領個證的時間都沒有?真有那么忙嗎,人家奧巴馬都沒你忙。”
她眼看就要退休了,就想著,女兒盡快結婚,早生孩子,等她退休了,直接可以幫她帶孩子。
女兒早一天結婚生孩子,她早一天當奶奶。
阿南剛陸蘭時回答:“阿姨,結婚是人生一輩子的大事,急不得,您就別催蘭時了。我找個時間,先帶她回我老家那邊看看,見一下我父親。”
陸媽媽妥協了:“行吧,不催你們。你們年輕人自己的事,自己慢慢看著辦!”
她不是要他們像陶筠風和霍津梁那樣,就扯個證就行,而是要他們正視結婚的事。結婚,不止是兩個人的事,也是兩家人的事,只有把結婚提上日程,兩家人才有機會見面互相了解。對阿南家什么樣的人,她現在不了解,也就不完全放心把女兒嫁給他。
說到回老家,于心又插一句,問:“南叔,你的老家在哪里?平常,沒怎么聽你說啊?”
阿南平時基本不跟別說起他家里的事,不過多多少少,有跟陸蘭時說了些。
他家不在f市,在離f市比較遠的一個三線下的小城市。他家里人很多,媽媽前些年已經過世,爸爸還在,有一個姐姐,兩個哥哥。十幾年前,他為了一個女人,跟家里鬧翻,來到f市之后,就很少回去。現在老家那邊,多了一群小輩。他每次回去,那些小輩們見他都叔叔表叔的叫。今年回去,他說不定做了表叔公呢。
阿南曾跟陸蘭時說,不用擔心他老家那么多人,結婚以后,他們生活在f市,沒有影響,逢年過節就回老家應付一下,一年回去一兩次就行。
星期天不用上班,也沒特別安排,陶筠風和霍津梁照例回家蹭飯。
中午他們回城東陶筠風家吃飯。
回到家,陶筠風立馬打回平常沒形的樣,窩在沙發上,吃水果,看電視,而霍津梁則進廚房,幫喬昕蔓做飯。
聽他們丈母娘和女婿在廚房里嘀咕說話,念叨什么菜漲了多少錢,哪個菜漲得最厲害,這個季節哪個菜新上市等等,陶筠風不由感到汗顏。她最近沒少跟霍津梁一起去菜市場買菜,她怎么沒留意到哪個菜漲價最厲害,哪個菜剛上市?
香噴噴的幾個菜擺上桌,就他們三個人吃,陶筠風一邊喊著做這么多菜吃得完嗎,一邊不客氣的大吃。
裴鴻秋上班輕松,就是休息時間少,一半周末也不休息,不去上班的話,就得調休,所以,中午的飯桌上,不經常見到他。
裴奕鳴也不回家吃午飯,陶筠風就問:“奕鳴今天也上班,不休息?”
“他今天休息。”喬昕蔓回答說,“說有個同事搬家,他過去幫忙,一大早就出去了。”
陶筠風隨口問:“這么積極!搬家的是女同事?”
“誰知道呢!”就是男同事,過去幫個忙,也是情理之中的事。
陶筠風再問:“他現在有沒有交了新女朋友?”
知道跟柳心悅鬧掰之后,看他老老實實的上班下班,陶筠風就不怎么問他自己的事,免得又被他說,不是他媽又一天到晚管他。腿好了搬回自己住處之后,陶筠風回來吃飯,都不怎么碰到裴奕鳴在家,就是在家,他一般在自己房間里,吃飯才出來,吃晚飯又進去,也說不上幾句話。
喬昕蔓的回答還是那語氣語調:“不知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