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四人又踏上了愜意的路程,走出崎嶇的群山森林,一點一點得靠近平原。
突然,在一片開闊的草地上,一群人類正在廝殺。嘶吼之聲不絕于耳,殘殺的尖叫響徹天空。
四人躲在灌木樹叢后,警惕得觀察著平原上的混戰。
西邊的一隊人馬,舉著一面紅色的旗幟,旗幟上是如蛔蟲一般從長條蟲狀旗幟,而這伙人全部人面獸身,兇神惡煞,比人類強壯高大許多。東邊人馬,高舉著熊形圖騰旗幟,為首的男子英武不凡,正在帶著部隊向前沖。
玄燭興奮道:“狐貍,你可知這兩隊人馬是何方神圣?”
“我對人間事務了解甚少。”
“西邊那隊,就是蚩尤部落,他們兄弟八十一人,都是能說人話的人面獸身。蚩尤部生性殘暴好戰善射,相傳他們在廬山腳下發現銅礦,冶煉成箭、矛、戟、弩、盾等兵器,軒轅部落與蚩尤部大戰多年,都沒有將他們降服。”
“東邊那隊,就是傳說中的圣人姬軒轅?”
“是啊,你要不是掛著他族的名頭,還拐不走美姬呢。”
雙方交戰慘烈,軒轅部的人類軍隊幾乎都被蚩尤部的野獸們手撕,連連敗退。
一小隊人馬保護著姬軒轅奮力向前沖,蚩尤想一舉殲滅姬軒轅,便施展法術,噴煙吐霧,把軒轅部的軍隊團團罩住。
大霧籠罩,軒轅部的軍隊根本看不清敵人,辨認不出方向,被圍困在大霧中,如待宰羔羊。
四人在灌木后看得焦急萬分,即使永中久居昆侖山不問世事,也聽說過姬軒轅的美名,若人間被蚩尤統治,將生靈涂炭。
蚩尤拉弓,瞄準姬軒轅,就這這時,永中施法,瞬間狂風大作,吹散了迷霧,飛沙走石間,蚩尤的眼睛被沙子迷住,手一不穩,箭脫弦了。
蚩尤部的野獸們都被沙子迷了眼,軒轅部趁機進攻,姬軒轅首當其沖,士兵們士氣大振,蚩尤部全部撤退。
待戰事平息,原野上尸橫遍野,軒轅部元氣大傷,傷員們全都頹廢得坐在戰友們的尸體旁喘息著。
插手了人類戰爭的永中本不想引起軒轅部的注意,誰知四人避開逃走的時候,被一個眼力好的士兵看到,四人被一群士兵沖上來圍住。
軒轅氏走上來,打量著品貌不凡的永中、眼神慌亂單純的少女美姬、裝扮怪異的異族少女巫陽以及頭上長角面容丑陋的玄燭。
“你們是何人?”軒轅氏身材高大精壯,眉宇間器宇軒昂。
四人互看一看,不知該怎樣介紹。
見玄燭長相奇特,軒轅氏警惕道:“難道你是蚩尤部的?”
“當然不是!!!我再丑也比蚩尤部的人看著順眼點吧!”玄燭立刻反駁道。
為了避免誤會,永中只好作答:“在下昆侖山永中,今天只是跟朋友出門踏青,碰到兩軍交戰純屬巧合。”
“昆侖山?昆侖山離這里上千余里,你說你和朋友跑這么遠踏青?”軒轅氏完全不信得說。
永中一語堵塞。
“老實作答,若是細作,決不輕饒!”軒轅氏旁邊一位手持長矛的大將呵斥道。
“喂喂喂,你這什么態度,我告訴你們,要不是剛才他引來大風吹散大霧救了你們,現在你們一個個早就曝尸荒野了!”玄燭氣憤道。
軒轅氏瞬間睜大眼睛,說:“大風?難道剛才那陣突如其來的大風,是閣下喚來的?”
“小小法術,不足掛齒,我們還急著趕路,希望還能行個方便!”
軒轅氏立刻擋在永中面前,誠懇道:“仙人若有呼風喚雨撒豆成兵的本領,還望能助我軒轅部統一中原一臂之力。不瞞您說,我與蚩尤大戰過七十一回合,都是勝少敗多,士兵傷亡慘重,人民民不聊生,我此生心愿便是平定天下,統一各部,結束紛爭,能讓人民安居樂業。”
軒轅氏的話語說得極為懇切,美姬聽了很是動容。她早已聽村子里的人民討論過,有熊城的城主修德振兵,治五氣,蓺五種,撫萬民,度四方,統一各部,是個偉大的首領。
她拉拉永中的袖子,說:“我早已聽聞軒轅帝圣名遠揚,永中,若我們能幫點忙,就匡扶正義。”
美姬這一說,對美姬寵愛至極的永中立刻點頭,對軒轅氏說:“在下確實略懂一些法術,愿盡一些綿薄之力。”
姬軒轅大喜,立刻令部下將四人當成貴客迎接進有熊城。
四人坐在馬車上,跟著軍隊進程。美姬從馬車的車窗望出去,看到有熊城的街道寬闊,商事繁榮,人民面色飽滿,一片欣欣向榮。
巫陽說:“曾聽說軒轅城主的正妃是西陵之女嫘祖,她教會了軒轅部的人民養蠶繅絲,制作衣服,大興農桑,所以軒轅部的子民都富裕和善。”
美姬興奮道:“對呀對呀,我也早就聽聞過先蠶娘娘的傳說,沒想到會有一天見到她的尊容。”
永中望向街邊販賣華麗綢緞的商販,他覺得美姬穿上那些衣服一定很美。
四人的馬車跟著軒轅氏的馬車一起進入有熊宮,宮殿高大華麗,穹頂繪畫著各種動物圖騰。
他們被各自安置在精致的寢宮,美姬好奇得東張西望著,對寢店里一切布置和擺設都喜歡不已。
“美姬,等我賺夠錢,也給你蓋一座這樣的房子。”永中說。
美姬看出永中的窘迫,立刻善解人意道:“我只要跟你在一起,住哪都無所謂,其實我很喜歡狐貍洞,如果也像這樣布置得溫馨舒適一些就更好了。”
“嗯。待我找到一個跟昆侖山差不多的地方,我們就安定下來。”
美姬向永中描述著她理想的未來,男耕女織,歲月靜好,永中的眼里總帶著溫柔的笑意看著她。
夜晚,軒轅氏大擺宴席,款待了永中四人。軒轅氏上座,旁邊是他的妻子嫘祖,長得端莊大方,舉止禮數周到。
山珍海味,美酒佳肴。玄燭看到有酒喝,立刻興致高昂。
軒轅氏向四人敬完酒,誠懇道:“蚩尤部的族人全都力大無窮,怪異多能,不僅如此,夸父、刑天、風伯、雨師都與蚩尤私交甚好,每每都會在戰場上助他一臂之力,我與他交戰多年,都毫無勝算。”
人間早有傳說,夸父身高無比,力大無窮,意志堅強,氣概非凡,常常將捉到的兇惡的黃蛇掛在自己的兩只耳朵上作為裝飾,引以為榮,他曾與洪水斗爭,追逐過太陽,是個善于奔跑、身懷巨力的人。
刑天是一位體型巨大的上古巨人,手持一柄巨斧和盾牌,身強力壯。他曾是炎帝的手下大臣,在阪泉之戰中,炎帝被姬軒轅打敗,刑天卻不服氣,想與姬軒轅再戰,炎帝歸順,刑天便投靠了蚩尤部。
提到蚩尤有高人相助,姬軒轅嘆息不已,自己手下沒有得力大將,統一天下遙遙無期。
玄燭哈哈一笑,說:“夸父、刑天又如何?軒轅帝,你可知,我們是什么人?”
“其實我早已看出來,你們不似凡人,懇請仙人指點。”姬軒轅立刻走上前來,恭敬道。
玄燭戲謔得說:“我若說我們是妖,你怕不怕?”
姬軒轅一笑,說:“妖魔鬼怪、魑魅魍魎,早已見怪不怪,但我知道,妖神也分善惡,神魔只隔一線。”
“說得好!”玄燭一拍桌子,一瞬間便化身為蛟,盤旋在殿上,嚇得許多宮人都跌坐在了地上,而姬軒轅卻面不改色,望著玄燭不露聲色。
巫陽垂著眼冷靜道:“玄燭,別顯擺了。”
“是!”玄燭立刻飛回來化成人身端坐在巫陽旁邊的席位上,乖巧、聽話。
姬軒轅看向永中,說:“那閣下是?”
“在下只不過是昆侖山平平無奇的一只狐貍,修煉了些法術,不足掛齒。”
“閣下謙虛了,看品貌,能修煉成如此驚為天人,一定法力高強。多年來,我一直也對修道頗感興趣,不知閣下可否指點一二。”
“不敢,不敢,道行淺薄,不敢誤人子弟。軒轅帝乃仁君圣主,可前往崆峒山拜訪廣成子,向其請教修道和治國之道,廣成子道行高深,在下與他是云泥之別,相信軒轅帝去見了廣成子以后,一切困惑一定會迎刃而解。”
“甚好!甚好!”姬軒轅十分高興。
永中提議道:“玄燭歲未渡化成龍,但是控水的法術登峰造極,定可在下一次交戰中助您一臂之力。我看蚩尤會制造大霧,那么我們一定制作出一個儀器能在作戰時指明方向,好讓所有士兵辨別方向。”
“閣下所言極是。”
“另外,若能請來一些仙人助力,那是更好不過。”
“多年前,我與久住昆侖山的一位神女相識,若請她來,她定會助我。不知閣下是否與她認識,她名叫旱魃?”
“旱魃?!”永中一愣,然后說:“昆侖山顛確實住著一位神女名叫旱魃,不過在下閉關修煉千年,并沒有與她有過交集。”
“無妨,我派人去請她來即可。”
就在這時,殿外突然從天而降五彩光芒。眾人驚詫之際,一位身著綾羅綢緞、容貌雍容華貴的女子從光芒中走出來,好似神仙下凡。
宮人們立刻紛紛下跪跪拜,驚奇不已。只見女子步伐從容,優雅鎮定得走到軒轅氏面前,說道:“我乃九天玄女,西王母娘娘見軒轅帝多日前曾虔誠祈禱于泰山,深受感動,派我來傳授三宮五意,陰陽之略,太乙遁甲、六壬步斗之術……”
永中和玄燭驚愕,九天玄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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