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立夏蛋、立夏飯、立夏養生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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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急從權,林月初帶著兩個孩子,坐上了徐洪濤的車,來到了簋街老火靚湯餐廳。
徐洪濤像個小跟班,還要跟著。
“你回吧,稍后我轉賬給你。”林月初公私分明,不想再與徐洪濤有什么瓜葛。
曾經堅持AA制的徐洪濤,恨不得鉆進地縫里。當初怎么腦子進水,提出這么傻叉的建議。“不用,我送我孩子。那個,你要工作,孩子總需要人帶吧……”
不等他說完,林月初打斷了他,“孩子有人帶,準保不會冷熱交替胡亂吃,也不會搞得肚子疼。”
徐洪濤都沒想過,自己的黑歷史這么多,跳進黃河都洗不清。他尷尬地撓撓頭,腳趾頭要摳出三室一廳來。
“行,那你先工作,快好時給我電話,我來接你。”
林月初沒再說什么,牽著孩子往胡同里走。
垚垚很乖巧,還和爸爸說再見。
這就是血脈的力量,林月初慨嘆,遠非人力可以割斷。
徐洪濤呢,差點因為女兒的一句話破防。揮著手眨著眼,和孩子告別。
現在時間是下午三點多,餐廳沒有人用餐,湯遜等在餐廳的朱門前。
林月初經過廣府靚湯時,還特地瞥了一眼他們的招牌。立夏心膳食——至“鱔”至美套餐。特供時間,五月五日至月底。
概念都升級了,還搞起了饑餓營銷。
“月初。”湯遜迎了上來。
“進里面說,剛剛有了些新想法。”
森森一見到湯遜,就張開了雙臂,嘴里嘟噥著,“騎,騎!”
得,騎脖頸騎上癮了。
湯遜矮身,就把孩子放上去了。親密的配合,仿佛練了無數次。
林月初無奈,“你是太慣著他了。”
“無妨。我以前也是這么扛著湯堯的。”
穿過院落,幾個人來到后廚。主廚火哥、副灶龍哥、水臺崗浪哥都在。
“來的路上,想了許多。捆綁中考、高考的學子,固然能蹭個熱點,但這些學子學業繁忙,也很難轉化成顧客。”林月初解釋,不疾不徐地說自己的創意,“立夏,是夏之始,其實民間有很多習俗,已經被現代人忘卻。”
“如果我們能重拾這些習俗,讓顧客們一邊享受美食,一邊回味傳統,未嘗不是一件佳話,自造一個熱點。”
話音剛落,主廚火哥拍手,眼睛瞪得賊亮,“我小時候過立夏,我媽都要給我們做‘立夏蛋’的。哦,當時還有個順口溜來著,叫‘立夏吃蛋,力氣大一萬’。吃蛋不能馬馬虎虎,得用一個五彩繩編成網兜,掛在孩子們脖子上。孩子們碰見了,欸,就把這個蛋拿出來互相磕一下,碎的就當場吃掉;完好的,就是‘蛋王’。”
說起孩童時期的事,大家的興致都很高。湯遜笑道:“為了當蛋王,我都讓媽媽煮鵝蛋的。”
鵝蛋大,遇見雞蛋,90的幾率勝出。
“我們過立夏,還要吃五谷飯的。”說話的是龍哥,他掰手指細數,“五谷飯主材是大米、紫糯米、胡蘿卜、臘腸、玉米粒、青豆。顏色看起來,就非常好看。”
林月初掩口而笑,“想起我那個藥膳師初級考試,有一道題就是五色補五臟,青豆,綠色入肝;臘腸,紅色入心;玉米,黃色入脾;稻米,白色入肺;紫糯米,算是接近黑色入腎。一碗立夏飯齊活。龍哥食材就麻煩你準備了。”林月初三下五除二定了下來。
“沒問題。”
正所謂,三個臭皮匠,勝過一個諸葛亮。
“如此一來,就差一款立夏湯咯?”湯遜問。
“正是,老一輩總說,立夏一碗湯,不愁醫生幫。春去夏來,身體也需要營養的調和,以順承四季變換。我網上看了下,不同省份的立夏湯各有不同,比較常見的,有竹筍燉雞湯、枸杞銀耳湯、蓮子綠豆湯、烏梅姜棗湯。我們做哪一款?”林月初看向湯遜,最后還是要老板拍板決定。
只見湯遜大手一揮,豪氣沖天,“嗨,小孩子才做選擇,大人當然全都要。食材又不是多么稀有,湯品本就是餐廳特色,不妨多幾個選擇。”
全部確定下來后,林月初道:“從明天立夏開始,一直持續到小滿,我們推出立夏蛋、立夏飯和立夏養生湯。現在,大家分頭準備食材,半個小時后我們開始拍攝。爭取在用餐晚高峰前,搞定這一切。”
“視頻剪輯是個大工程,我給盈盈打個電話,看看她能不能抽出時間搭把手。”湯遜道。
廚房里熱火朝天,院子里浪哥帶著兩個孩子種菜。
菜籽是種在花盆里的,孩子們對此充滿好奇心。
立夏蛋是最先出爐的,林月初用五彩繩編成網兜,分別掛在了垚垚和森森的胸前。
兩個小孩果然拿著蛋撞起來,森森力氣小,蛋破了,他扁扁嘴,“哇地”大哭起來。
呆萌的模樣,惹得大家想笑。
林月初給他剝了吃,他頓時又笑逐顏開。
立夏飯在做的時候,林月初特意在擺盤上下了功夫,六種食材均分成六個扇形,只入眼便覺得營養好吃。
最后一道是立夏湯,林月初坐在餐桌前,對著鏡頭,微笑,“這四碗湯,飽含了老祖宗世代相傳的智慧,更蘊含了我們對生活的熱愛與期許。即使身處繁忙之中,希望大家都能靜下來,用一湯一飯,呵護我們的身體,滋養我們的心靈。”
“這是自然和食物的饋贈,也是我們這些吃貨的福音。”
Cut,湯遜像個導演,拍完最后一個鏡頭。“特別好,我甚至覺得,這一整套立夏蛋、立夏飯、立夏養生湯,比至鱔盛宴還要好。”
論成本,這一套尚且不如黃鱔貴。而且北方人更習慣,推出黃鱔盛宴,還有可能遭遇顧客的抗拒。
趁著無人的時候,林月初問:“你之前進的黃鱔呢?怎么處理?”
湯遜幽幽嘆息,“黃鱔呢,基本都在隔壁廚房了。侯哥跟了我這么多年,在這個時候站在了對手的那邊。人心呢,總是難以捉摸。”
不過,他仍然慶幸,林月初還在他身邊。
只要她在,就沒有什么大不了的。
“也許,侯哥他有什么難言之隱。”林月初至今還記得,當初她和火哥、侯哥學習餐廳正菜的樣子。“不過,最艱難的還是今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