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凰為謀

第八十二章 風雨欲來

“小姐——你真的是太偏心了,帶著墨衣,都不帶著我”。

一個抱怨聲從身后響起,昀凰扶額,無奈的看著墨竹:不是讓你看著她嗎?怎么讓她跑了出來?

墨竹冰冷的面上閃過一絲尷尬。

墨林蹭一下子竄到昀凰面前,她原本可愛的一張小臉現在平淡無奇,只余一雙明亮的雙眼眨巴眨巴,一身勁裝,似有準備而來,瞧見她如此打扮,便知不帶著她是不行的,昀凰嘆氣,道:“來就來吧,一定要聽從指揮,不可擅自行動,知道嗎?墨衣你看著她點”。

墨林見昀凰同意了,嘻嘻一笑,朝著她吐了吐舌頭,便帶上黑色面罩。

見所有人都準備好了,墨言神色一凜,發令道:“出發——”。

秋風過,夜色正濃。

空氣中蘊藏著濃郁的肅殺之意,有一種風雨欲來的jià侍。

他們一行七人運用輕功,飛速的穿越在黑暗里,無聲無息的向京郊外趕過去。

京郊外,一行人身穿官服坐在草地上,圍繞著火堆而坐。

在他們一旁,停放著一個臟兮兮的囚車。

那囚車里,關著一個身穿囚衣的男子,那囚衣上滿是破洞,臟兮兮的,上面沾滿了血漬,還有好多條紋破洞,看樣子像是被鞭笞過一樣,男子披頭散發,滿身的灰塵,遮住了面容,讓人瞧不出他的模樣,看著分外狼狽。

在囚車的不遠處,幾個身穿黑服的人嚴密的守在四周,巡邏著。暗衛統領高歌一身黑衣,端坐在不遠處的大樹上,冷峻的面龐上,目光如炬,緊盯著此處。

火堆旁邊,一個官兵搓了搓手掌心,看了看不遠處巡邏的幾個人,嘆了一口氣,推了推身邊的人,問道:“頭兒,瞧著這都快到京城了,左右不過一兩個時辰的路程,為何還要在郊外過一夜?”

那個被稱為頭兒的壯年男子聞言,喝了一口老酒。

他瞥了眼那幾個人,壓低著聲音,道:“格老子的,二狗子你說話聲音小一點,你以為老子不想趕緊回去交差,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睡個好覺?這還不都是那位大人的意思,他要求我們在此過夜,老子能怎么辦?”,他說著,對著樹上那人抿抿嘴巴,“看見沒,人家那jià侍,這兩日跟著我們,神出鬼沒的,那武功,真是神了!上面有令,讓我們一切聽從他的派遣,嘖嘖……估計他來頭不小”。

那二狗子看著噼里啪啦燃燒著的火堆,嘴里咕嚷著,說道:“唉,還以為今晚就能抱到我那婆娘,看來沒戲嘍——”

一旁的男人扔了一塊木頭到火堆里,推了推火勢,癡笑道:“我說呢,二狗子咋這么心急,原來是想家里的嬌妻了,嘿嘿,娶了媳婦的就是好啊……”

二狗子不好意思的抓了抓頭發,嘿嘿直笑,想到自己的婆娘,便覺得整顆心都快要融化了,只恨不得趕緊將此事辦完交差,好回去跟自家嬌妻溫存幾番。

另一官兵接話道:“放心好啦,上頭兒不是說了么,等這差事辦完了,讓我們多歇上幾天,嘖嘖……啊,好久沒有去逍遙快活一番了,好想念萬花樓的芳芳姑娘,啊——那小臉蛋兒,嫵媚的哦;那小身板兒,扭的跟水蛇似的……她沖你那么一笑,啊——整個人都酥了……”

他說著,臉頰有些發紅,面上掛著的笑,彷佛想到了什么銷魂蝕骨的事情,被旁邊的人猛地一推,清醒了過來。

一個粗曠的聲音傳來:“你丫的整天就知道芳芳,芳芳的,媽的老子聽都聽膩歪了,芳芳她那小身板,要什么沒什么的,有什么意思?啊?你說有什么意思?依我看啊,還是醉紅樓的青青姑娘比較帶勁兒,你是沒有嘗到她的滋味……啊……那豐胸肥臀,白花花的……又香又軟……那才是真女人啊,叫起來,弄的人酥酥麻麻,心里蕩漾……當真是死在她床上都甘愿……”

“王二你說的是醉紅樓的青青是吧,hāhā,那娘們確實帶勁兒,老子去過好幾趟,每次都點她,真他娘的爽……”

“還有月娘,唱的小曲兒真是好聽,在床上,那也是個不可多見的尤物……”

“可不是嘛,哎呦,那小蹄子騷起來也沒誰了——”……

聽著他們的淫言亂語,樹上的高歌眉頭微蹙,冷峻的面上閃過一絲不耐。

他們真是——太吵鬧了,一群大老爺們跟烏鴉似的聒噪個不停,害他根本聽不清周圍的動靜。

見巡視的幾個暗衛并沒有受到官兵們的影響,打著精神,全神貫注的盯著四周,他略微放寬了心,起身,輕功運起,身子輕盈的換了個偏遠的樹木,重新坐定。

下面,火堆噼里啪啦的燃燒著,火光似毒舌一般吐著火信子,照亮著這一處。黑夜里,他們在這一片空曠的地方分外顯眼。

官兵們繞著火堆,把酒言歡,話題一直圍繞著女人,不時有陣陣笑聲傳出來。

領頭的那人猛灌了幾口酒,嚷嚷道:“行了啊,你們一個個的,就知道女人女人,等過了今夜,隨你們怎么折騰,現在,都特么的給老子仔細盯著點,這zuìhòu一晚,可千萬別出了差錯”。

其中一人回頭,看了眼囚車,滿不在乎道:“放心吧,頭兒,你看看他,跟個死人似的,呆在那里動也不動,更何況,那位大人帶了這么多人守著呢,他是逃不掉的”。

二狗子湊過去,神神秘秘的問道:“頭兒,你說這個人到底什么來頭?不就是一個普通的囚犯嗎?為何上頭會如此重視?”,二狗子說著,湊到了領隊耳朵邊上,壓低著聲音,道:“我可是聽說,他就是六年前君家的余孽?是不是?”

領頭的人啪的一巴掌打在二狗子頭上,“媽的多管閑事!做好你自己的就可以了,問這么多干嘛?”

二狗子摸了摸后腦勺,不敢再說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