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之事,我也略有耳聞,應該不至于有什么疑點,不過既然你懷疑,那我回頭便派人著手去調查此事”。
昀凰點了點頭,“做事隱秘一些,最近京城不大太平,讓樓里的人小心一些,慕容瑾這邊的事情可以不用著急,重點放在吳承瑛那一處,既然已經查到君家之事跟他有關,就不能掉以輕心,定要將他身后的人揪出來”,她說完,歇了歇,眼神一凜:“那吳承瑛乃是瑜王的人,也不知此事是否跟瑜王有關?”
“瑜王性格孤傲執拗,行事作風狂妄,不計后果,絆倒君家,他還沒有這么大的能耐,除非。。。他身后的平西侯,那可是一個老奸巨滑的狐貍”,墨言沉吟道:“此事,義父會著手調查,你個死丫頭,還是先把自己的身體養好吧,這樣一副病殃殃的模樣,看著就礙眼”。
昀凰好笑,出言諷刺道:“貌似這是我的房間吧,看著礙眼,你不要過來啊,我拿著刀架在你的脖子上逼著你過來看我了?”
正事一談完,兩個人就開始互相挖苦了。
“你。。。”,墨言氣急,怒罵道:“死丫頭,你就是個養不熟的白眼狼!沒心沒肺的!”。
“你知道就好”,昀凰冷哼一聲,目光瞥向他包扎著紗布的手,閃過一絲愧疚和不舍,開口問道:“你的手,要不要緊?”
高歌和墨言的武功她都比較了解,兩個人中,一個和她一樣,練的是殺人的功夫,招招致命,另一個修練的是墨樓的獨門秘籍,招式奇異,出手狠辣,真的比下來,高歌未必會是墨言的對手。
墨言手上這傷,稍微一猜,便知道當時是什么情況。若不是因為救她,他也不會受傷。
墨言滿不在乎道:“屁大點傷,沒幾天就好了,死丫頭你還是擔心擔心自己吧,你傷口雖然痊愈,畢竟失血過多,還是要多加休息,等你好起來,我們再一決勝負”。
“一決勝負?呵呵”,昀凰雙手抱胸:“就你那三腳貓的功夫,也好意思和我比試,你等我好起來,我定讓你知道什么叫做自愧不如。。。”
“死丫頭你這是臭鴨子嘴硬是不是?哪次比武不是哥哥讓著你,要不然,你在我手里,都走不過三招。。。”
“三招?呵呵,墨言你的少主之位,是不是就是這么吹牛皮吹來的?”
墨言:“。。。。。。”
他們還要繼續爭論。
墨衣在門外敲門,喊道:“小姐,李府的二小姐來訪,已經到了府門口”。
二小姐,李苑萍?
昀凰微詫,隨即了然,心里有些暖意,李府怕也只有她和她的娘親是真的關心著自己的,她看向墨言,眼中的意味非常明顯。
你還不走?
難道要留著讓李苑萍看見你?
到時候怎么解釋?
墨言嘴角微抽,這個死丫頭!趕人都不直接說出來。
他起身,懶懶地伸了個懶腰,擺了擺手:“你們女人談論的事情,我也不感興趣,哥哥去喝酒了”。
說著便從窗口一跳而出,不見了蹤影。
今日早朝一過,兩則爆炸性消息從皇城里散發出去。
第一個便是當年君家的小兒君無痕并沒有死,如今已被人找到,押解回京,等候發落。
第二則消息卻是就在昨夜,囚車被一群黑衣人劫持,君無痕下落不明,得知消息之后,皇上當場震怒,一拂袖,將案桌上的奏折全都掃下,早朝的時候更是直接下令,將看押君無痕的幾個人齊齊處死,并且派人全面徹查此事,就算挖地三尺,也要將君無痕找出來。
京城里再一次轟動了,爆炸性的消息一個接著一個而來,大有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氣勢。
君家,這個六年前的禁忌,再一次被人談起。
說到當年轟動一時的君家,有人咬牙切齒,大罵賣國賊可恥,說他們趁早死了算了,免得禍害到別人,那義憤填膺的模樣,好似君家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只恨不得自己上場,去抓君無痕,將他往死里打,才顯得自己忠君愛國。
也有人心懷疑慮,覺得當年的事情來的太過突然,君家,不像是那種大逆不道的人;還有一個受過君家恩惠的,或者跟君家交好的,這么多年來,始終堅定不移的相信著君家本是清白的,聽到君無痕還活著的消息,又喜又悲,一時之間,感慨萬分,希望君無痕不被找到,能夠好好的活下去。
還有一些人秉持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態度,聽聽閑話,就當八卦一般,笑一笑,不說好也不說不好。
皇宮,長信宮內。
一個絕美的女子靠在床上,她身穿白色的拖地長裙,寬大的衣擺上繡著蘭花的形狀,一頭的青絲披散開來,肩若削成,腰若約素,肌膚若凝脂,氣質若幽蘭。
她峨眉淡掃,面上不施粉黛,略顯蒼白,卻仍然掩不住絕色容顏,雙眸似水,帶著絲絲的愁意和濃的化不開的哀傷,正趴在床沿上,不停的咳嗽著,眉頭緊蹙,模樣看著甚至痛苦。
小桃端著藥碗走了進來,見此,心一緊,連忙將手中的藥碗放到一邊,上前,替她拍著肩膀,心疼不已,說道:“咳嗽的這么厲害,可是娘娘的舊疾又犯了?這可如何是好,要不,奴婢去叫皇上過來,讓太醫過來瞧瞧。。。”
“別,不要”,那女子說著,抬起頭,眸中起了一層霧氣,讓人瞧不清楚她眸里的情緒,她深呼吸了幾口氣,扶著胸口,低聲嘆氣,道:“無事,皇上國事繁忙,不要因為這點小事,就去驚動了皇上,你扶著我,陪我出去吹會兒風,便好了”。
“可是皇上吩咐,娘娘身子骨弱,讓娘娘少出門。。。”,小桃話說一半,在看到面前絕美女子面上的愁容時,終究不舍了,將話咽了下去,她面上擠出一絲笑容,道:“那好,娘娘,你等著,奴婢去替你拿件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