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乃是真龍天子,若有真龍之氣,必定是京城上方出現,如今,南方卻出現了真龍氣息,莫非是有逆賊要造反?
皇上眉頭越擰越重。
南方有兵權的,一個是寧州將領陳凱哥,另一個是祁州將領端木辰,這二人皆是忠心耿耿,斷不可能舉兵造反,南方,還有其他什么勢力?皇上眼眸一深,想到了鎮國侯爺,隨即搖了搖頭,不,不可能老侯爺早年便已經上交了兵權,這些年在江南養老,且不說他年老體衰,無能無力了,也絕對不可能生出什么不該有的心思。
將皇上面上的神情看在眼里,瑜王眼眸一轉,也跟著想到了那一層,當下冷哼一聲,道:“什么真龍之氣,依兒臣看,分明是妖魔鬼怪企圖作亂,父皇,不若將南方有人脈和勢力的幾個人都抓起來,寧可錯殺一千,絕不放過一個,膽敢對我即墨家的江山動心思,那就要做好滿門抄斬的準備!”
他眼中的狠戾被幾位大臣瞧在眼中,當下幾個人互相看了看,皆看到了對方眼中的凝重:瑜王心狠手辣,并非善類,如若讓他登上皇位,怕是他們的日子都要不好過了,只是現在所說之事跟江山社稷有關,他們雖然不認同,卻也不敢站出來反駁,生怕自己一個不小心,說錯了什么話,被人揪住辮子,到時候自己的性命不保是說不定還要連累了家人。
他們畏首畏腳,刑部尚書周宇文卻是半分都不害怕,他聞言,眼眸中閃過一絲不認同,瞥了瑜王一眼,在他陰狠的眸光之中站了出來,道:“皇上,真龍之氣玄之又玄,此事尚未有定論,若然依照瑜王殿下所言,將南方手中有兵權的人抓起來,那豈不是人人自危了,還請皇上三思”,在他看來,一就是一,二就是二,為人臣者,當為國效忠,有什么就該說什么,這是為人臣子應盡的本分,絕不會因為擔驚受怕而不敢言語。
周宇文乃是朝中清流,為人清正廉明,公正有度,他站出來之后,皇上多看了他一眼,卻不曾開口表態。
“莫不是我耳朵聾了,怎么聽到了這番奇怪的言論”,沈長民站了出來,不客氣道:“周大人不是一向嫉惡如仇嗎,怎么會說出這種話語!此乃朝廷大事,周大人卻說將那些人抓起來,會人人自危,哼,難不成現在逆賊剛剛現身的時候你不動手,非要等到逆賊已經壯大了,打到你家門口來了,你才動手嗎?簡直就是荒唐!荒唐至極!做事情應當未雨綢繆,將不好的事情碾殺在搖籃中,絕對不能讓其壯大”。
兵部尚書朱啟龍站了出來,不客氣地反擊了過去:“我看沈大人這番話才是無稽之談吧。依你這么說,在逆賊是何人,來自何方都不知道的情況之下,就要將那些有勢力的人都一網打盡,這般做,跟亂殺無辜有什么分別,豈不是會寒了忠君愛國的將領們的心此等做法,絕對不可行,沈大人所言的未雨綢繆更是可笑,依照你這么說,那人終會犯錯,人也終有一死,難不成,從他們生下來,擔心他們以后會謀逆就先一步殺了他們?更何況,欽天監也只是說是察覺到有真龍之氣,或許出錯了也未必,就這樣下結論,未免時機尚早”。
這朱啟龍乃是太子一派,自他站出來之后,瑜王一派爭相站出來反駁,一時之間,大殿內變成了一場激烈的舌戰。
“皇上,依臣之見,此事應當從長計議”。
“從長計議?難不成等到逆賊翅膀長全了,再來商討如何射殺吧”。
“總比濫殺無辜要來得強”。
“是不是濫殺無辜還不清楚,說不定,逆賊正在其中呢”。
“張大人你既然也說了是說不定,那此事便做不得數,怎能因為一句說不定而妄動朝廷重臣”。
皇上端坐在龍椅上,眼看著下面的兩方人馬越吵越兇,他揉了揉太陽穴,猛地一派龍桌,怒道:“都給朕閉嘴!”,眼看著大殿之上瞬間安靜了下來,皇上伸手,指著他們,怒斥道:“豈有此理!簡直是豈有此理了!你們一個個的人五人六的,都是朝廷重臣,是這個國家的股肱之臣,挑著國家的大梁,可是你們在做什么,恩?看看你們在做什么,一個一個的跟個鄉村刁民似的,在朕的大殿之上互相撕咬,朕是要你們來商議國事,不是要你們來朕的面前爭吵罵街的!一群廢物!朕要你們何用!”
“微臣有罪,請皇上息怒”
“微臣有罪,請皇上息怒”
“微臣有罪,請皇上息怒”
見皇上發起雷霆怒火,眾臣連忙跪下磕頭,高喊著皇上息怒。
江南,即墨府。
待到午餐之時,林氏見不到楚懷玉的身影,關切地問道,“懷玉這孩子怎么沒有來?今日還特地做了他最愛吃的糖醋魚”。
昀凰瞥了眼手腕上的青色鐲子,面不紅心不跳,道:“他家里有急事,來不及跟你們道別,就先走了,讓我給你們說一聲,他還說,特別喜歡外祖母,怕離別的時候外祖母會舍不得,說下回過來的時候一定會多住幾日”。
慕容瑾淺笑地看著昀凰,她睜著眼睛說瞎話的本領是越來越厲害了。
“這么著急?”,林氏微詫,嘆息道:“好歹吃過午飯再走啊”。
“估摸著是家里有急事吧”,即墨婉說著,給昀凰夾著菜,道:“原本還想著讓你們出去游湖玩樂的,懷玉他走了,不若你們去吧”。
“這個回頭再說吧”,昀凰啃著醬肘子,眼眸微閃,她這次回來,主要是想讓外祖父,外祖母還有娘親放心,也順便讓慕容瑾見見他們,呆在家里這么多天,是時候該返京了,如今京城中情勢不明,上次前去,因為要收拾李家那一群賤人,都未曾探查清楚工部尚書吳承瑛的底細,還有那個神秘莫測的蘭貴妃,以及那個跟著蕭貴妃的宸妃也很可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