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小朵靜靜聽著,一聲沒吭。
一旁三個孩子玩得很開心,稚嫩的笑聲傳過來,讓小朵有些恍惚,她在哪里?她是誰?她想好好生活,就這么難嗎?
“小朵。”王大媽擔憂地輕推了她一把:“別擔心,總會有辦法的。”
花小朵強打精神沖王大媽和王豐年媳婦微微一笑:“我沒事。”
她知道王大娘的辦法,無非是找個比老賴子好的人嫁了。
比如,陳松。
可她不想,陳松好不好都不重要,她只是不想這么隨隨便便就把自己嫁了。
送走王大娘和王豐年媳婦,連想留下的小石頭,花小朵都假裝沒有看見他眼巴巴的小眼神拒絕了。她想靜靜,一個人好好思考一下該怎么做。
小朵進入空間,在小溪旁坐了下來。
安靜的空間,綠油油的麥苗,花朵壓枝頭的果園。
如果在現代,她要是有這么一個空間,那該多好。
富強、民主、文明、和諧,自由、平等、公正、法治,愛國、敬業、誠信、友善。這是她讓孩子們一進學校就要背誦的東西,是她和同事用毛筆寫好,貼在學校的教室里。
那時候,她還沒有現在這么深刻的認識。沒有意識到,自己生活在一個多么美好而又強大的國家里。
人只有在失去以后,才能感受到它的可貴,可一切都遲了。
花小朵決定去找陳松談談,上次她請他幫忙找東西他就沒有拒絕,這個人應該很好說話。如果和他假成親呢?他如果要成親,那么他們就合離,應該沒問題吧?以后自己去九江生活,這里的房子和田地都留給他。
花小朵是個行動派,想到這里,立刻換了身衣衫走出了空間。
養了二十多天,小朵的小臉圓潤白皙起來,換上小嫂子給她做的粉色碎花小襖,更顯得面容嬌艷,明眸皓齒。
她知道陳松的茅草棚子在后山,干脆拿了一個竹籃,帶著一把小刀去找找野菜。就算碰見村里人,也好有個借口。
小朵拎著籃子從溝渠旁邊繞過去,找了幾個薺菜放在籃子里。眼看快要走到陳松的窩棚邊,突然冒出一個一臉憨笑的男子:“媳婦。”
面前的男子二十出頭,黑壯,笑的時候露出發黃的牙齒。
老賴子?
花小朵警惕地往后退了兩步,看看四周,此刻他們在村后,四處沒有一個人。
老賴子伸手想去抱花小朵,他聽他娘說了,要給他娶花小朵,以后花小朵就是他媳婦了。他是見過莊上人娶新媳婦的,有了新媳婦晚上就能摟著媳婦睡覺了。
他不想等到晚上,他現在就想摟他媳婦。反正都是他媳婦了,早摟晚摟有什么區別。
見他撲過來,小朵一矮身,右腿一伸身子一側,老賴子就被絆倒,結結實實撲到在草地上。
小朵拎起籃子就跑,她飛快地掃描了一下四周。往陳松窩棚跑,不一定有人,往回跑,這里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就算跑回村子,老賴子跟在后面追,別人看見對她名譽也不好。
她牙一咬,上山,不行就進空間。
此刻,陳松正翻山越嶺到了一處山坳。
大山里有一群野豬,當年被陳松趕到了這片山谷中。山谷中鳥語花香,有水源,有食物,也有猛虎和其它野獸。野豬家族來了后,就再也沒離開過,猛虎野獸對它們來說并不是最大的威脅,能夠找到一處有食物水源的地方對它們來說才是最重要的。
每年冬天,陳松會來抓一只野豬,供村里新年祭奠使用。
不過,今日他不是來抓野豬的,他是來抓老虎的。山中有老虎,他來抓野豬的時候偶爾會碰見,不過陳松和老虎都謹慎地錯開了彼此。
野豬實際比猛虎難抓多了,一豬二熊三老虎,老虎的價值也高于野豬。陳松之所以將野豬趕進山谷,就是讓它們好繁衍后代。而老虎,一座山上也不過一家,絕對不會像野豬一樣會大面積的繁殖。
這也是陳松每年抓野豬不抓老虎的原因,他這次想娶媳婦,就將主意打到了山中老虎身上。
很快,陳松就追尋到老虎的位置,這是一只剛剛成年的猛虎,皮毛油亮水滑。
狹路相逢勇者勝。
陳松拖著老虎出山的時候,已經是日落黃昏。
夕陽映照下,遠處炊煙裊裊,家家戶戶飄散出飯菜的香氣。而貪玩的孩子們,任然興致勃勃地在村莊外河道邊玩耍,等著家里做好飯菜一聲喊下來,大家再四散歸家。
一名眼尖的孩童大喊一聲:“看,老虎。”
所有的孩子抬頭看向山坡,他們就看見陳松搖搖擺擺從山上下來,肩上扛著一只大老虎。大家立刻眼睛瞪圓,歡呼雀躍地跟在后面。膽大就跟著陳松往村子里走,還用手中的樹枝去戳戳老虎的屁股。有那膽小的要么遠遠地跟著,要么就是拔腿往家里跑,邊跑邊喊:“陳松叔叔打了一只大老虎。”
大王莊一個村子都被驚動了,和陳松關系走的近青壯們圍著老虎嘖嘖稱贊。
他們也算是驍勇善戰,從小就是上山能打獵下海能抓魚的。不過,上山抓野豬打死老虎這種事情,全村子只有陳松能做到。換了他們誰也做不到,就是一群人也未必做到。
大家羨慕地看著地上的老虎,又看向蹲在老虎身邊的陳松。
“陳松,你有沒有受傷?”王豐林擠了過來,拖起陳松就去掀他的衣擺。他的衣衫上都是血跡,已經分不清楚是老虎的血,還是他身上的血。
陳松擺擺手:“我沒事,豐林,你幫我叫上豐松,陪我去一趟九江將老虎賣了。”
“好。”王豐林答應一聲,轉身往家中跑去。兄弟倆半路相遇,聽說要幫陳松去九江賣老虎,王豐松二話不說,回家去套騾車。
王家有一頭健壯的騾子,平時王豐林兄弟都是輪流趕著騾車去趕集,幫大王莊拉拉貨,或者帶帶人,掙點腳力錢。
兄弟倆趕著車,幫陳松將老虎抬到騾車上,王豐林正準備叫陳松回去換身衣衫。忽然就聽見村里一聲尖利的喊叫。
“老賴子,你死去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