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鋤種田

第235章:以前老陳教我的

程知府的書房,一夜燈未滅。

程子期從書房出來的時候,在路上碰見等著的墨三。看樣子,等了大半夜,打著傘整個人都濕透了。

“有事?”

“是。大公子,莊子上來人了,說昨夜雨太大,有幾戶房子塌了,大家鬧哄哄的去救人搶東西,周氏,周氏趁機跑了。”

“什么?”

程子期看向墨三,他一直想將周氏弄死,可周氏當初給朵兒吃的什么藥,會不會還有別的藥,都沒查出來。

沒想到,這女人竟然跑了。

程子期皺眉看向園中的大雨:“給我備馬。”

“是。”墨三慌忙去備馬。

一行三人,騎著馬頂著風雨出了門。

棋二和墨三都以為程子期要去鄉下莊子看看。結果,程子期馬頭一轉,往狀元街的方向而去。三個人穿過進士巷轉到解元胡同。

看著面前一堵新圍墻,一道大門往東開,程子期嘞緊韁繩:“敲門。”

風大雨大,敲門聲既沒有驚動前宅的人,也沒有驚動后宅的人。程子期再風雨中靜待了片刻,索性下了馬,將韁繩扔給棋二,撩起衣擺一翻身進了前宅的圍墻。

看著大公子的身影消失在圍墻后,墨三扭頭看向棋二:“我們怎么辦?”

棋二將馬牽到一邊,抱臂站在一旁:“等著吧,我們要是翻進去,估計會被打出來。”

很可能不會被打的程大公子順著屋前前后后找了一圈,沒看見人,門房里只有看門的一家幾口正圍著個小爐子吃飯。

這簡直是程子期見過最沒有防守的宅子,就大門口有看門的,下雨了窩在屋子里頭都不露一下。

墨三站在巷子里,批著蓑衣來回踱步。

很快就見大公子從院墻那邊翻過來,他剛想前去詢問,就見大公子一言不坑又去翻后宅去了。

棋二和墨三面面相覷,大公子這是沒找到大小姐人。

等吧,這么大的雨,大小姐肯定不會出去的。

花小朵正讓歡兒送陳松去前宅休息,兩人在路上遇見衣衫盡濕的程子期。

“大公子,你怎么來了,誰給你開的……”一個門字,被歡兒咽回了喉嚨中,大家都在屋里,誰能給大公子開門,只能是翻墻。

歡兒目光從高高的圍墻上一掃又落了下來:“大公子,大小姐在東苑,我送陳公子去前院休息。”

“嗯。”

程子期沖陳松一點頭:“一起去吧,我有事找朵兒。”

陳松一愣,沒想到程子期急匆匆來找小朵,還會叫上他一起,這是將他當一家人看了嗎?

兩個人一起進了花小朵的小廳,聽說程子期和陳松一起到來,剛剛松了頭發的花小朵一愣。

這是有事?

“周氏逃了。”

程子期沒有廢話,直接說道:“雨大風急,痕跡可能有,就怕有人接應。”

“不用管她了,跑了就跑了吧。”

花小朵喊著歡兒去打水:“去給程大哥找一身衣服,熬碗姜湯送過來。”

“不用,我就是過來告訴你一聲,我還是想去找找。”

程子期不放心周氏就這么走了,這個人在他手里幾個月,他什么都沒問出。現在人又跑了,他覺得他對不起朵兒。

花小朵忙攔著:“不用,走了就走了吧,她一個女人還能翻出什么浪花來。”

程子期急道:“不是,關鍵得查清楚她給你吃過什么藥,除了失憶的,還有什么。”

“什么藥?”站在一旁一直不吭聲的陳松猛地抬頭:“周氏給小朵吃了什么藥?”

這件事他怎么不知道,失憶,肯定是失憶,不然這么重要的事情他怎么會不記得。陳松心中暗惱自己的腦子,為什么該記住的一樣記不住了?

花小朵指了指桌子上歡兒剛剛放下的姜湯:“你先喝了,頭發擦擦,我和陳大哥說。”

“那年,周氏將我抓去,她當時沒有直接帶回大王莊。而是去了一家藥店,或者醫館,不記得了。我就記得喝了兩碗藥,一碗好像是迷失心智的,一碗也是改變什么的,不過不記得了。

周氏給了銀錢,那個大夫聲音很年輕,只收了藥錢,他說:“他只是想試試藥效,他對這些藥感興趣。想看看效果。”

“后來呢?”陳松急問道。

“后來,我就不記得了,就是到大王莊,我連我自己是誰都不記得了,當然記不住他們給我喝的藥也正常。

程子期不是第一次聽花小朵說,心中卻是大痛,他這個哥哥無能。用了多少方法,也沒將周氏的嘴撬開。她一會是有失智藥,一會說有絕育藥,一會又說是活不過雙十年華的絕命藥。

程子期覺得她說的那個都可能是真的,愈發焦急。可這個女人,軟硬不吃,始終沒有吐口是什么藥,也沒有說出是九江城哪個大夫開定藥方。

陳松心中憤怒,卻又無可奈何。如果他知道這件事,他一定會想辦法將周氏的嘴翹開。現在周氏跑了,很可能消失不見。那小朵被喝過什么藥,就再也查不出來了。

他定下心神,坐到花小朵的身邊:“你再想想,那個藥鋪有什么明顯的特征沒有。”

這個問題,程子期也問過,花小朵回答不記得了。這次陳松問,她有些猶豫了,想了想,還是搖頭:“不記得了。”

她的記憶來源于腦海深沉的記憶,曾經的原主程蘭朵不記得的事情,她更不可能知道。

陳松看向剛剛擦完頭發的程子期,又看向歡兒:“去給三姑娘拿筆墨紙硯來。”

見歡兒去拿筆墨紙硯,小朵奇怪地問道:“拿筆墨紙硯做什么?”

“你再心中冥想一下,你以為的藥店醫館應該是什么樣子。在什么樣的街道,旁邊有什么,門口長著什么,路人什么樣子,或者旁邊有沒有擺攤。”

陳松慢慢的說出街道上常有的特征,他不敢說的太明顯,深怕誤導花小朵。

“你自己隨意地畫出來,我拿去各大藥店比對,也許能找到。”

“你確定,這可以?”

程子期懷疑地看向陳松,他怎么從來沒有聽說過這方法會幫助回憶。

陳松點頭:“有用,以前老陳教我的,我們試過。他說,人在潛意識里,會對恐懼的事情排斥,不愿回憶。但是這東西你越是刻意忘記,越會影像深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