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鋤種田

第254章:這只是夢境一場

空間寂靜,果香花香,就連禾苗都飄蕩著清香。

花小朵痛苦地從床上醒來,她只覺得整個人都散了架子一般。

大腿內側,先是騎馬磨破了皮,火辣辣的疼,沒有上藥又被陳松拖著一路奔跑。

到了上河村,遇見周氏,通知村民避去縣城。

來來回回跑到,雨水泥水血水,已經糊滿全身,讓她沒有時間想起自己的傷痛。

她被湍急的河水沖進水下,掙扎中喝了幾口泥水,如果不是把握時機進了空間,她怕此刻她已經浮尸湖底,成了魚蝦的食物。

原本,她是可以救周氏的。

她也不知道周氏為什么在最后一刻偏偏將手臂收了回去,她明明看見,自己轉瞬之間就將陳松弄消失的。

小朵想不清楚,周氏是害怕還是忌憚,或者是別的什么。

希望,在這場大水中,她福大命大能夠活下去。

從前種種,從她丟下刀去喊村里人出去躲避的時候,小朵已經決定放下。

她放下周氏,希望周氏也能放下她。

大家都給彼此一條活路。

恩怨情仇,不過是虛空。所有的一切,在死亡來臨的那一刻,都顯得那么微不足道。

小朵強忍著雙腿的疼痛,翻了一個身。如果不是她還能動,她都要懷疑,自己的雙腿是不是在洪水里被什么東西敲斷了,為什么這么疼?

鉆心的疼痛。

珠簾發出清脆的響聲,陳松端著藥碗走了進來。

“小朵,我給你熬了藥。”

他已經換了衣衫,洗浴干凈,就連額頭上的布條也重新換過。此刻,整個人顯得清爽而干凈。

小朵半抬起身子,準備接過陳松遞過來的藥:“哪里來的藥?”

陳松上前兩步,扶著她輕聲道:“你別動,我來。藥是山上采的,我熬了一上午,現在可以喝了。”

山上采的?

這也能喝?

不會喝死人吧?

山上有藥材無數,小朵能認識一半就很不錯了。陳松去山上采藥,也沒炮制,竟然敢端來給她喝?

她伸手將陳松湊過來的藥碗推開:“這,能喝嗎?”

“能喝。”

陳松憨憨地點頭:“我以前跟著老陳,生病了,都是自己去山中薅把草藥煮了喝。沒事,喝不死人,很快就好了。”

喝不死人小朵也不敢喝,別說現在陳松頭腦受過傷,就是沒受傷,她也不敢。

“我不喝。”

“不喝,你的身體很難好的,聽話喝了,我還給你弄了點草藥,等會,你自己給腿上的傷涂一下,好的快。”

說道小朵腿上的傷,陳松不由臉一紅。

小朵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是換了衣裙,好像連頭發帶身體都梳洗過的。

在這里,只有陳松和她,想來是陳松幫她清洗的。

她也不由的耳朵發燙,強撐著道:“反正這個藥我不喝,你要是有心,就去燒點泉水給我喝喝,或者去后面摘幾個果子來。”

空間里的果子蔬菜和泉水都能強身健體,陳松那時候差點沒命,就是小朵給他送進空間才保住了一條命。

雖然小朵沒問,卻明顯發現,身體恢復后的陳松比以前更強壯。別說力氣大了許多,就是長相都俊俏了幾分。

這空間出品,必定不是凡品。

“你不喝藥怎么能好,聽話,將這藥喝了,我去給你倒水,要吃什么果子,我馬上去摘。”

小朵連忙搖頭:“不喝,不喝,你采的這個藥我才不敢喝,要是喝出問題來怎么辦。”

陳松見小朵頭搖的快,一臉堅決不喝的樣子,也實在拿她沒辦法。只寵溺地捏了她鼻子一下。自己一仰脖子,將一碗藥給喝了。

驚得小朵哎呀哎呀,連叫幾聲:“你怎么自己喝了,對癥嗎,你是不是傻?”

這就是個憨憨,竟然什么藥都敢喝。

陳松被小朵責備地重重拍了兩下,竟然露齒一笑:“沒事的,我剛好也淋了雨,你不愿意喝就我喝。不能浪費了。”

這是浪費的事情嗎?

“我餓了,陳松,我想吃飯。”

小朵無奈地吐了一口氣,躺在床上。她現在又餓又乏,肚子里面空蕩蕩的,前心都貼到了后背,只想吃頓飽飯反而不想睡覺了。

陳松慌忙點頭:“我給你端飯去。”

很快,陳松端著飯碗進來。白米飯,小蔥燉雞蛋,酸辣土豆絲,還有一碗青菜湯。

“嘗嘗,我手藝不怎么樣,你勉強吃些。”

陳松手藝確實不算好,也不算難吃。

這個時候,別說陳松做的一般,就算做的不行,小朵也顧不上了。她也沒下床,兩條腿實在是拖不動,一動大腿內側就火辣辣的疼。

陳松將房里的桌子搬到床前,小朵就在床上半靠著,就著菜吃了兩碗米飯,喝了半碗湯才滿足地長長嘆了口氣。

剩下的,陳松也不嫌棄,倒到一起,自己唏哩呼嚕在灶房給吃完了。

他還順便看了看灶房剩下什么,有肉有蛋,屋后還有蔬菜和雞。晚上,他想給小朵做個面疙瘩湯,煎上兩個雞蛋,放把小青菜就行。

他其實會做飯,只是味道一般,算不上好,也算不上不好。

就這樣,陳松做飯,小朵臥床休息,整整在床上躺了三天。小朵大腿內側才結痂,能夠勉強下來走動。

小朵有心想問問陳松,她當時直接將他推進空間,他有沒有什么想法。

看陳松忙忙碌碌,頭上傷還沒有好全,就忙著下地摘果子,喂雞,她又有些不好開口。

怎么說呢?

說了,如果陳松問,她又怎么說的清楚。

傍晚,倆個人在溪邊吃著水果看著夕陽,陳松感嘆一句:“我覺得現在的日子就像做夢一樣,要是一輩子都能這樣就好了。”

小朵試探地問道:“陳松,你有沒有覺得奇怪,我們住的這個地方,太美好了,真的就像夢境一樣。”

陳松轉頭看向小朵,夕陽西下,淡淡的光輝映照在她的身上,使她整個人都被金色的光芒包圍著。不耀眼,卻顯得異常柔和美麗。

哪怕這是一場夢,他也甘之如醴。

他伸出手抓住小朵的手掌:“如果可以,我愿意和你在這個夢境里一輩子不醒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