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洞外的陽光暖洋洋照在人身上,花小朵被陳松背著找路,已經有些昏昏欲睡。
她們滾到這片山林已經快一個月了,她的腳早就好了,可陳松只要出去找路,就不再讓她走路。也不知道他是舍不得小朵,怕她再傷了腳,還是背上癮了。
反而是花小朵,越來越習慣了。
他喜歡背著,就讓他背著,有個大力士男朋友的感覺還是很爽的。
他們陸續又找到了已經成熟的杏子,還有山竹,更多的還是野菜蘑菇……
吃的基本上沒有什么問題。
他們還發現了一片栗子林,幾棵核桃樹。陳松都一一做好標記,假如出不去,等成熟的時候采集回去,也能過冬。
陳松還找到一顆鹽果樹,上面的果子曬干了竟然可以當鹽食用。
隨著天氣越來越熱,兩個人都十分肯定,這里應該是四季分明的。
有夏天,必定有冬季。
此刻還好,他們沒有衣服,沒有被褥,山洞里很涼爽,感受不到氣候的變化。如果一直出不去,過冬將成為最大的難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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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現在對于陳松,最大的難題不是冬季的來臨,而是他背上的小姑娘似乎病了。
她有了心病!
“小朵,你看看那是什么?”
陳松停下腳步,指著不遠處的幾棵樹問道。那幾棵樹他當然認識,他只是想找點事情給背上昏沉沉的小朵做做。
花小朵在陳松的背上懶洋洋地抬起頭,青綠色的樹像一棵大傘,上面結滿了綠色的小果子。
“柿子樹。”
說完,她又將臉貼在陳松的背上,準備繼續睡一覺。
實話說,現在對于果樹什么的,小朵已經不感興趣了。她已經失去了當初初見各種新的果樹的興奮勁,她更想的是怎么出去。
陳松站定身形,前后左右,將柿子樹與山洞的路線仔仔細細看了兩遍,確定萬無一失才邁步往別的方向走去。
這座大山,南坡他們已經基本摸熟了。兩個多星期以前,他們還順著溪流往下走了幾天,結果走了四五天,一片巨大的懸崖就阻斷了她們的去路。
要么回頭,要么跳下去找死。
看著溪流跌落下去,發出巨大的轟鳴,陳松心中覺得被什么堵上了一樣。而他身邊的花小朵。臉色越來越白,最后只癱坐在地,捂著臉低低哭泣起來。
有多大的希望,就有多大的失望。
陳松今天出來是準備帶小朵去北坡看看的。
也許那邊會有什么新的發現,哪怕回不去,能找到小動物也好。有了動物,就有了生命的軌跡,也就預示著有肉吃。
身上的小朵明顯輕了,本來就不胖,現在抱在懷里更感覺到了她的清瘦。
看著越來越沉默的小朵,陳松愈發心疼。他已經習慣了一個人居住,習慣了沒有人說話,習慣了生活的艱苦。
可他的小朵不習慣,她生活那么難的時候都能收留蕓娘和小圓,是因為她心善,也是因為她怕寂寞。
爬到山頂,已經接近正午。
在一處大樹下,陳松將背簍放下,又將身后背著的小朵翻到前面抱著。
這丫頭,果然又睡著了。
看著懷里瑩白的小臉,越來越輕的小朵,陳松整個心都揪了起來。
再這樣下去,他沒事,他怕的是小朵有事。
陳松一直找的樹蔭下走動,避免炙熱的陽光曬到小朵身上。他身上背著個人,又一直在爬山,自然是有些汗意的。可小朵身上卻冰涼無汗,整個人顯得冰雪做的肌骨一樣。
“小朵,別睡了,我們到山頂了。”
花小朵睜開眼睛,看著近在咫尺的陳松。他的額頭上是細密的汗珠,皮膚曬成了古銅色。此刻看著自己,眼中滿滿都是擔憂和心疼。
“陳松,我想回家了。”
小朵將手摸上了陳松的臉,一句話說完,她的眼淚滾落了下來。
“我們一定會回去的,真的,你相信我。”
陳松緊緊抱著小朵,他被她流出來的眼淚,和眼底的脆弱攪合的心里翻江倒海的疼。
現在的小朵,愛哭,嗜睡,不喜歡說話。好像與以前那個膽小瘦弱的花小朵又重疊在了一起。
她更依賴他,而他更心疼她。
在他們找到那片懸崖,看見那片飛流直下的瀑布,她好像已經失去了生的欲望。吃的越來越少,睡的越來越久。長久的沉默,他如果不說話,她絕對不再開口。
“小朵,我們一定能出去。”
陳松在草地上坐了下來,將臉緊緊貼在小朵的臉頰旁。
“小石頭他們一定在等著我們,我們不是說好了回去就成親嗎?到時候,我們生個男孩,再生個女孩。男孩像我,女孩像你,我們讓哥哥保護妹妹。小朵,你想不想生一個和你一模一樣的孩子,軟軟的可愛的孩子……”
陳松的聲音溫柔和低沉,花小朵的眼前好像被他慢慢描述出一幅美好的畫卷。
她想起以前在哪里讀到的一句話,那句話怎么說的?
她逼上眼睛開始冥想,慢慢的一個字一個字地讀了出來:“風從窗子吹進來,我的小狗說著夢話。如果給我一塊田地,我要耕翻,讓我的小狗隨意奔跑,任涼風吹過田地。”
這是她的夢想,她夢中的家園。現在加了陳松,陳松又給她加上了孩子。一個男孩,一個女孩。男孩像陳松,高大俊朗有帥氣的眉眼,健壯的身體。女孩像她,漂亮可愛,嬌嬌軟軟。
她一定要讓他們在愛和關心中長大,不像她和陳松,受過那么多苦,從小沒有得到過父母的愛。她一定要將所有的愛都給他們,讓他們做世間最幸福的孩子。
“陳松。”
小朵一把勾住陳松的脖子,在這里她不愿意虛情假意地喊他陳大哥了。她只想遵從自己的心意,放肆一次又一次。
小朵使勁地將陳松的頭顱拉下來,待到陳松順從地低下頭,慢慢鼻息相纏,一直到雙唇相觸,兩個人瘋狂地啃咬在一起,她好似才能找到心底的悸動。
風從山林中穿過,帶著各種聲音。有花開的寂靜,有葉落的無聲,有樹枝拍打到一起的窸窸窣窣的鬧騰。
陳松和花小朵兩個人,就這樣在山頂放肆地擁吻,好似,天地萬物只有他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