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花一酒鋤種田

第297章:雨打嬌花俏模樣

陳松還沒到院門口,就聽見一陣哭罵聲。

再看,家里院門禁閉,哭罵聲是隔壁傳來的。

而這些人之所以圍在他家門前,是因為隔壁的門前沒位置了。

一名婦人正拖著一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坐在阮小三家的門前哭罵著。婦人體格圓潤,十分有力的樣子。一邊哭一邊罵,聲音洪亮,字正腔圓,還帶著點韻腳,十分的有意思。

而那名年輕貌美的姑娘,只半跪在婦人身邊,低頭用繡帕抹淚,一副雨打嬌花的俏麗模樣。

與其說她在哭,不如說她在演,還演的很好看。

“阮婆子,你就讓你家阮小三出來認認,說不定,這真的是你家阮小三私定終身定下的媳婦呢。”

阮家的門口,正站著阮婆子,手里拎了把菜刀,對著院門口的母女倆就罵:“我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騷、貨。這是上門送人來了,我家小三可是清白人家的兒郎,怎么會去花街柳巷找你這不要臉的小蹄子。滾滾滾,快些滾出我家,別污了我家的地。”

陳松在門口站了一會,聽了一會周圍鄰居的議論,才知道大概事件來龍去脈。

門口哭喊著要阮家娶她閨女的,是安南春風樓的媽媽陸曼曼。她在春風樓待了二十多年,安南就沒有幾個人不認識她的。

十八年前,陸曼曼大著肚子在春風樓生了女兒陸春兒。

為了這個女兒,姿色過人的陸曼曼成了安南有名的媽媽。她手里調教出來的丫頭,成為頭牌的沒有二十個也有十二三個。

安南都知道,春風樓的陸媽媽有一手調教人的好本領。

她唯一不能碰的軟肋就是她的閨女,陸春兒。

陸媽媽將陸春兒養在外面,特意雇了婆子照顧閨女,就是不想閨女以后步她的后塵,在風塵中打滾。

阮小三是春天的時候看見陸春兒的,當時驚為天人,一心想求娶。

陸春兒到如今沒嫁出去,自然是她娘親想讓她嫁進好人家,起碼衣食無憂的那種。阮小三家境不錯,品行卻不行。他沒事爬大姑娘小媳婦的院子,整個安南就沒有人不知道的。

阮家不同意,嫌棄陸春兒出生不好。

陸曼曼也不同意,嫌棄阮小三人品不行,家境一般。

就這么拖著拖著,拖到了現在。

今天,陸曼曼找上門,也是因為陸春兒年齡大了,好人家不會娶她,讓她去給大戶人家做妾,她娘也不愿意。

這兩天,陸曼曼聽說阮小三被人剃了光頭,她心中一動。自己的閨女想嫁高門大戶進不去,阮小三家也能試試,總不能將閨女留成老閨女,翻過年,閨女可是都十九了。

她問了閨女,知道閨女對阮小三竟然還有點意思,立刻就上了心。

干脆,趁阮小三這段時間沒臉出門,剛好將閨女塞進他家。

陳松聽了議論,心中不由一動。

要想阮小三安分守己,給他娶個媳婦是最好的。

不管怎么樣,面前的陸春兒長相不錯,嫁過來一兩年內,阮小三應該沒有心思在外面。

如果這陸春兒在有點手段,那阮小三估計就要被褲腰帶栓住,那都別想去了。更不要說去翻墻頭,溜大街,到處去瞅人家大姑娘小媳婦了。

“李嫂子,這姑娘和阮小三還挺配的。”

陳松一說,李嫂子立刻心中有了想法。

她對阮小三,那是頭疼加恨。就這小子,影響她多少收入,搬來一家住不了多久就被他嚇走了。誰家走都找她的麻煩,要求退錢,各種鬧。

租給漂亮的人家,阮小三翻墻頭,租給不漂亮的,他也鬧,說這么丑的鄰居傷他眼,天天看見飯都吃不下。

好懸沒把李嫂子氣死。

李嫂子忍不住上前說道:“阮嬸子,你也別攔著門不讓人家母女進屋,你去問問你家阮小三,可愿意。說不定人家郎有心妾有意,早私定了終生。”

“是啊,是啊,你家小三都不小了。和他一樣大的小子,家里孩子都到處跑了,你家阮小三到現在可都高不成低不就呢。我怕,說不定就是對人家陸姑娘有心。”

陸曼曼看周圍的鄰居都替她說話,立刻爬了起來去推門,邊推邊大聲喊:“阮小三,你出來,別躲在屋里做個縮頭烏龜。今天,你跟老娘把話說清楚,到底娶不娶我家春兒。”

阮婆子攔住門拼命拍打陸曼曼的胳膊:“你給我滾,跑到我家來撒野。”

陸曼曼也拼命要往里闖,陸春兒一邊哭一邊抱著阮婆子的腰:“嬸子,你就讓我和阮小三說一句話,就說一句。”

陳松看得性起,覺得這陸家配阮家真的是個不錯的選擇。

真成了,以后雞飛狗跳,那阮小三也沒閑心再外面亂跑了。

看了一會,陳松又暗暗挑撥了幾句。看兩個婆子鬧得更兇,那個阮小三始終不出來,又覺得沒勁。索性敲門進屋。小朵和周婆婆都坐在院子里側耳傾聽呢,外面的來龍去脈也算聽了個七七八八。

小朵上前去接他手中的魚簍:“你是什么時候回來的?”

“有一會了,在門口站了一會,看了會熱鬧。”

小朵抿嘴笑話他:“有什么好看的,一個大男人還和婦人一樣看熱鬧。”

陳松笑著搖頭:“這叫惡人自有惡人磨。”

“你呀。”

小朵給陳松打了洗臉水:“有你這么幸災樂禍的嗎。”

“我可不是幸災樂禍,我是覺得這兩個人挺般配的。媳婦,你是沒出去看,那個陸姑娘,真的就是你說的那種白蓮花。特別的能裝,哭的時候連臉上的胭脂花粉都沒脫落,也是個本事人。”

小朵假裝生氣地推了他一把:“怎么,你看熱鬧就看熱鬧,還去看人家大姑娘怎么哭?哭得好看嗎?是不是比我好看?”

陳松張口結舌,半天才哼唧道:“她那是丑人多作怪,怎么能和你比,一根頭發絲都比不上的。”

一旁的周婆婆聽了忍不住笑起來,笑得陳松臉都紅了,借口去后面看看菜地,剛準備動步子。

院門又被拍響了。

陳松看向小朵,小朵看向陳松,這是誰啊,這個時候拍她家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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