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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就算是她有心想問,可這話怎么開口嘛!陰沉著臉坐在回家的馬車上,王婉是一點好心情都沒有,本來因為今日和蒙動出去玩,她的心情是極好的。
現在看來,果然姓春的那個死丫頭永遠都是她的死對頭,只要跟那個死丫頭扯上關系,她就別想過的痛快!
“婉兒,誰招惹你了?”王守義正要出門,卻見妹妹一臉不快的回來,頓時詫異的問道,“上午出去時不還好好的么?動表弟欺負你了?”
王婉深吸一口氣,搖搖頭,強打起笑臉道:“只是一點小事罷了,二哥要出門?”若是讓大哥或者母親看到她又喜怒形于色,定然少不了一番教訓。
“出去逛逛,到底誰欺負了你,跟哥哥說,哥哥給你出氣。”王守義怎么會真的當做一點小事,這可是他唯一的寶貝妹妹呢。
“還不就是姓春的那個丫頭。”王婉嘟了嘟嘴,有些不情愿的咕噥道,“她老借著當初的事情纏著動哥哥……哼,雖說牌子是她找回來的不假,可本來就是她弄丟的啊,本就應由她去找回來,如今可好,她總自以為對動哥哥有恩,纏著動哥哥……”
自家妹妹對蒙動的那點小心思,基本上已經不算是秘密了,況且這件事母親也一直放在心上,王守義自然是心知肚明的,若是不出意外,蒙動自然就是他的妹夫。竟然有人不長眼的想要給她妹妹添堵,尤其那人還是當初差點害妹妹丟了大人的春心,這怎么能讓他不惱火。
“那丫頭開了間藥鋪是不是?”王守義記得姓春的那丫頭當初就是用藥鋪的藥陷害妹妹的。
“恩。就在吉慶街上。”王婉咬了咬唇,有些沮喪的說,“母親和大哥都說過,不許我跟那個臭丫頭過不去呢。”
王守義哼了一聲。大哥一天到晚的也不管婉兒的事情,娘又管教的嚴,婉兒受了委屈都沒處說去,要是他這個二哥再不做點什么。難道平白看著婉兒被欺負?擺擺手,他大包大攬的說道:“不就是一個小藥鋪么,看我怎么收拾那丫頭。”
王婉聞言一怔,隨即連忙說道:“二哥,你不是要找上門去吧?別……要是讓娘知道的話,肯定又要罰我了。”嘴里雖然是這么說著,可她看向王守義的目光中卻是期望大于阻攔。
“沒事,放心,肯定跟你扯不上關系。娘就算罰也是罰我。你就放心好了。好啦好啦。你在外面累了半天了,回去好好歇會兒,我出去逛逛去。”
趕著妹妹回房。王守義心里已經開始盤算開了。
不談那兄妹兩個打算如何對付春心了,春心現在已經有種風中凌亂的感覺。仿佛有一千頭草泥馬從自己腦海中呼嘯而過。
話說,那個笑的一臉菊花開的女人是誰?為什么長得跟她家隔壁那個張梅花那么像?
喂,梅花姨,你有沒有雙胞胎姐妹叫張菊花,張葵花,張荷花的?
不是春心非要這么糾結,可任是誰突然看到從來對自己都是橫眉冷眼甚至還恨不得一口咬死自己的人,轉眼之間對自己笑臉相迎噓寒問暖恨不得把自己捧在手心里當寶,都會嚇呆的吧。
“小春回來了啊,嘖嘖,我就說這姑娘最能干了,小小年紀就能打理一間鋪子,比我家天福可能干多了。”張梅花正在春家小院里和劉氏攀談,冷不丁瞧見春心,立刻就笑容滿面的當那是自己親閨女回家來了一樣的說道,“快來快來,累了一天了吧,姨買了倆西瓜,快來吃西瓜。”
老天,這到底是發生了什么事情,難道說張梅花被人穿過來了?春心全身僵硬的走過去,直勾勾的看向自己老媽。
劉氏沖女兒微微搖頭,很是無奈的轉向了蘭悠蘿,她也不知道這姓張的女人到底是怎么了,剛才莫名其妙的就提了倆西瓜來家里,然后就跟她寒暄起來了。
蘭悠蘿邊切西瓜邊笑瞇瞇的說道:“梅花姨挑的西瓜好著呢,沙瓤的,快來吃。”她沖春心眨巴眨巴眼,你管她是來干嘛的,反正西瓜是送到了,先吃瓜再說。
春心挨過去,很小心的檢查過那瓜,又仔細的嗅了一番,確信那瓜里頭什么不正常的東西都沒有,這才接過來,先給張梅花奉上一塊,見張梅花很干脆的開吃,這才給老媽奉上,然后自己和蘭悠蘿也各自抓了一塊吃了起來。
“什么時候來的?”春心挨著蘭悠蘿,壓低了聲音問道。
“沒多大會兒,不知道來干嘛的。”蘭悠蘿一小口一小口的啃著西瓜,不管那人怎么樣吧,反正這西瓜是好西瓜,先吃再說。
張梅花也在很努力的吃西瓜,她心疼啊,這么好的西瓜全都填春家人肚子里了。看著那娘仨一人手里一塊,她心疼的直打顫,這可都是她花錢買來的!目光掃過蘭悠蘿,然后她就看到了蘭悠蘿發髻上插著的一支紅玉簪子,眼睛頓時就亮了起來,那簪子可真漂亮,是他們京城的那個大官親戚給的吧?等到將來兒子把這丫頭娶到手,她自然也就能戴那樣的好首飾了。
三兩口把手里的瓜啃了個干凈,拿出塊手帕抹抹嘴,張梅花訕笑著對劉氏開口道:“劉姐姐,實話說,先前都是我不懂事,過去那些事兒啊……這個,恩,你可別往心里去……”
噗……咳咳咳……春心漲紅了臉,她剛剛一不小心差點被一粒西瓜子兒給嗆死。
劉氏不動聲色瞪了女兒一眼,這丫頭怎么這么沉不住氣,還欠磨練啊。
蘭悠蘿促狹的偷偷笑話春心,同時慶幸自己只吃了一小塊,現在手里嘴里干干凈凈。想嗆也嗆不到。同時,她忍不住全身都抖了一下,抖掉一身的雞皮疙瘩,忽然聽張梅花說這種話。真的是夠驚悚的啊。
倒是張梅花自己聽見春心那邊的動靜后半點反應都沒有,仍舊在那里陪著笑臉說道:“你也知道,我從來就是直腸子,心里有什么話就直接說了。唉,直來直往就是容易得罪人啊。現在回想起來,當初真是我做錯了,都說遠親不如近鄰,這鄰里間要是都不走動,那過著還有什么意思?我呢,今兒一是想跟你道個歉,二呢也是來看望看望你們,你們搬來這幾年了。咱們兩家都沒怎么走動過。這都是我的錯。今后呢,咱們兩家就跟自己人一樣,你有什么忙不過來的只管找我。我能幫上忙的肯定不推辭!”
春心抬頭望望天空,老天爺。你最近真的不太正常啊。
不過,甭管老天爺正常不正常吧,張梅花是把話擱下了,今后你們春家的事兒就是我的事兒,咱們兩家互幫互助相親相愛,傾力打造春暉街迎春巷第一友愛和諧好鄰居。
直到張梅花扭著她那水桶般的水蛇腰從門口消失,春心都沒能從這么恐怖的刺激中回過神來,還是蘭悠蘿戳了她一指頭才讓她反應過來站起身躥到了老媽跟前。
“娘,你今兒大發神威給她來了下狠的?”她壓低聲音問道,張梅花明顯不正常,這讓她深深地懷疑是不是老媽今天狠狠的教訓了張梅花一頓,終于王霸之氣一震,四方臣服,張梅花納頭便拜。
劉氏瞪了女兒一眼,沒好氣的拍了她一巴掌道:“說的什么話!我能來什么狠的?話說回來,我也納悶啊,今兒我什么都沒干啊,就跟你嫂子在家曬東西呢。”
這還真是怪了,又沒人去招惹張梅花,她自個兒跑來獻殷勤做什么。
撇撇嘴,春心下了一句很準確的定位:“沒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管他們呢,你這幾天小心著點,離他們家遠點,他們跟你搭話你也別說多了。”劉氏眉頭輕輕皺起來,好像打從春丫頭進京前那幾天開始,肖家就對她客氣了許多,如今更是提了禮上門,還真是讓人琢磨不明白啊。
難不成……
“他們不會是還打著小春的主意吧?”蘭悠蘿問出了劉氏心里的疑惑,如今肖家那獨生子還是沒定親,還是挑剔的不得了,他們家小春要模樣有模樣要本事有本事,家境又比肖家好的多,肖家要是真把主意打到了小春頭上,這可不得不防啊。
劉氏的臉沉了下來:“就憑他們?做夢去吧!”
“呸,做夢都別想!”對著西邊墻,蘭悠蘿很沒形象的呸了一口,就憑他們也想娶小春,那根本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
“娘,嫂子,你們兩個生的什么氣啊,到底是怎么回事還不知道呢,說不準人家是有別的打算呢。”春心好笑的一手拍拍老媽一手拍拍蘭悠蘿,很無所謂的說道,“管他們打算干嗎呢,就算真是相中了我,那也得看我愿不愿意啊,有嫂子在,你還怕誰敢欺負我?嘿嘿,以后他們再往咱家送東西,那咱就收著,送上門的好處干嗎不收?他們有什么打算,那就讓他們打算去,咱就當啥都不知道。嘿嘿,娘啊,這都是你教的閨女好,所以才有人惦記啊。”
劉氏白了春心一眼,抽出自己的手來教訓道:“這事兒用你管?管好你自己的吧,少操心閑事,去去去,回屋收拾收拾你去,等會兒開飯。”
把女兒趕走后,劉氏才微微嘆了口氣:“一晃眼,這丫頭都長這么大了,親事也該好好琢磨了。”
蘭悠蘿聞言立刻點頭:“可不是,師兄他前兒還說要好好地想想,看給小春找個什么樣的人家呢。娘,你心里打算怎么著?”
“我心里打算?怎么說呢,第一條怎么也要人品不能差了吧,還有……”
(天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