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嬌

第441章 要命的藥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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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1章要命的藥方

第441章要命的藥方

春心的嘴角抽動了幾下:“漠厲大哥啊,你剛還說我是你的女人呢,你的女人臉上多一條疤,那多難看啊。”

“沒關系,我不是說了么,吹了燈都一樣,或者你可以戴面紗,我會盡量只劃一邊,不會劃花你整張臉的。”用刀尖挑起春心的下巴,漠厲微微笑,“怎么樣,去想藥方?”

“……我盡量。”

看春心認命的走進營帳內,漠厲滿意的笑了,回頭對跟在左手邊的親衛說道:“你留下看她。”

親衛低頭領命,快步跟進了營帳。

主人從來不曾對女人有這般好的耐性呢,那個小丫頭竟然能跟主人討價還價那么多次還毫發無損,看來他還真得好好地看著她。

漠厲一走,春心立刻敏感的察覺到四周的氣氛變了,左右的傷兵投在自己身上的目光簡直比刀子還鋒利,而他們肆無忌憚的議論更是讓她無語。

妹的,你們以為講幾個葷段子就能看我羞紅臉么,不好意思,你們那葷段子都太含蓄了,要是無聊的話,我給你們講幾個?

不過,攝于漠厲之前的占有聲明,倒是沒人敢對她動手動腳。

在原有大夫鄙視的目光中,春心一屁股坐了下來,伸出手去說道:“筆墨紙硯。”

那大夫直接哼了一聲:“只有你們南人才用軟趴趴的毛筆,一戳就爛的白紙。”

“不好意思,我不是男人,我是女人,所以,給我筆墨紙硯。”春心沒好氣的說道,“難道你們都不會寫字么?”

大夫氣得重重的哼了一聲,丟給春心一支筆一疊紙說道:“我們只用這個!”

春心拿起來一看,不禁樂了,這不是羊皮紙和炭筆么,都多少年沒見過了。懷念啊。

等等,羊皮紙不都是配鵝毛筆的么,怎么這個世界是配炭筆,你們這么混搭真的好嗎?

不過,不管混搭不混搭,但好歹能用。春心聳聳肩,抓起那支炭筆打量了下,不錯,還給包上了一層布條,不至于弄臟手。而且不知道是用什么燒的。芯很硬。怎么也比普通木炭好用才對。

“不會用?你們南蠻子也就只配用那種毛筆了,你們南蠻子的男人也跟那毛筆一樣軟對不對?”見春心拿著炭筆不動,大夫嘲諷的笑起來,順便扯了句葷話。頓時引得在場的傷兵們大笑起來。

“得了吧忽爾則,那小丫頭知道你是什么意思么?”

“可不是,三王子可沒空教她那些。”

春心撇了撇嘴,抬頭看了眼在站在旁邊沒打算開口的漠厲的親衛,喂,死魯鐸,你丫不是來保護我的么,你跟著他們笑個什么勁兒!

面對春心的白眼,魯鐸只是移開了視線。他只要負責這小丫頭不被人占便宜就行了,嘴上笑話幾句管他什么事。

好吧,看來一切都要親力親為啊。春心嘆了口氣,她那溫柔賢惠的好名聲恐怕要在這軍營里消磨光了。等所有人笑夠了,她打了個哈欠。沒好氣的說:“有那么好笑么?你們不知道毛筆的筆桿是硬的嗎?筆尖軟是肯定的,誰家連毛都是硬的?哪像你們這炭筆,不拿東西包上一層都不能用,一用力就得斷,嘖嘖,就這也好意思拿出來顯擺。”

眾傷兵靜了下來,愣了半晌才反應過來,頓時都漲紅了臉。

一群大男人,竟然被一個小姑娘鄙視了某方面的某器官,是可忍孰不可忍!當場就有人要親自拿出事實來讓春心確認。

眼看事態擴大起來,魯鐸也不能站在一邊看白戲了,大聲呵斥道:“夠了!一群男人連個女人都說不過,鬧到要動手的份上,丟不丟臉!受了傷老老實實養傷,少惹事兒!”

一連呵斥了幾遍,眾傷兵才勉強安靜了下來,只是個個都拉長了臉。

“這就對了嘛,受了傷就老老實實的養傷,干嘛鬧哄哄的?”春心在后邊不咸不淡的補充道,“看看你們身上的傷口,想想你們的家人,你們的父母兄弟,你們的妻子兒女,他們看到你們跑來打仗搞得一身傷回去,會不會心疼?你們還好,至少保了條命下來,那些沒了命的戰士恐怕有的連尸體都找不到了吧?何苦呢?安安穩穩的坐下吧,該吃藥的吃藥,該包扎的包扎,活著比什么都好。”

是啊,活著比什么都好,尤其是在生死之間走過一遭之后。一時間,傷兵們都慢慢靜了下來,輕撫著自己的傷口或者家人給做的護身符香囊等東西不說話了。

春心低頭微笑,在遠北大營,她是絕對不會說這種話的。對打過仗的戰士說這種話,那對于士氣可是有害無利的,聽起來挺貼心的不假,可這種話最容易勾起人的思鄉情緒,動搖人的意志。

唔,或許她該試試四面楚歌的效果。其實周杰倫的《最后的戰役》倒是挺合適,只是,她怕這群粗壯的漢子們欣賞不來那風格啊。

旁邊的那名大夫只是盯著春心,他倒要看看這個據說是神醫的小丫頭有什么本事,哼,首先第一點,她連筆怕是都不會用吧。

春心早就察覺到了那人的冷眼,同行是冤家,估計這位大叔現在是在肚子里鄙視她呢吧。微微一笑,她隨手將那炭筆在手里轉了幾個華麗的筆花,當初為了學會轉筆,她可是下了一番工夫的。

拿過一張紙來,春心落筆就寫。

這藥方啊,多一味少一味,多一錢少一錢,那造成的效果可是天差地別的。

旁邊一直盯著春心的大夫臉色越來越難看,他本以為用慣了毛筆的南人根本不會用炭筆,可沒想到這小丫頭不僅會用,而且寫得相當工整漂亮,雖然寫得慢了點,但那也是因為她寫寫停停的緣故。

“吶,這是我所能想起來的所有藥方了,但跟原來的方子有沒有出入,我就不知道了。”寫了半天,春心終于將筆一丟,拿起藥方丟給了旁邊的大夫,“你自己看看有沒有問題吧。”要說原方,她哪用得著這么久,早就倒背如流了,只是為了能加強一下藥效,她必須要改一改方子成分啊,而且,為了防止被人看出漏洞,她必須得改的謹慎一點。

不過,這一點上,春心倒是多慮了,也太高看了察爾汗國的大夫。在藥草方面的應用上,察爾漢國的大夫并不算十分出眾,而戰場上的士兵基本上需要的只是療傷,用常用的金創藥也就是了,他們基本上不會太留意其他的。

在這里,春心確實是可以很囂張的揚起下巴得意非凡的說上一句:“你們還差得遠吶。”

不過……

那大夫將藥方上上下下看了幾遍后并沒有看出什么不妥,只得輕哼了一聲道:“哼,還算不錯,不過這也只是你爺爺留下來的東西而已,沒什么好得意的。”

看吧,她難得以絕對優勢囂張一次,卻還因為自己撒下的謊被人一腳從高臺上踹下來。

經過幾名大夫的聯合審查,并且經過幾名獻身試藥的士兵親身體驗后,他們終于確定這藥方似乎大概或許能用。

“你給我小心著點,要是這藥方有什么不妥之處,你一定要償命的!”拿去配藥之前,一直跟春心看不對眼的大夫不忘惡狠狠地威脅她。

春心聳聳肩:“到時候再說咯。”

她倒是不怕這些藥會連累到自己,要是她真傻到讓人今天用藥明天就掛,那她還不如以身試刀讓漠厲給自己來一下借此表明自己根本不懂醫術呢。

不過,這藥是好藥,就是不能多用啊。在那方子里,她特別加重了幾味有麻醉致幻效果的藥材,這玩意兒用量少了可以緩解疼痛,可要是分量大了,那就容易上癮且容易讓人產生幻覺啊。而在劍拔弩張的戰場上,精神本來就高度緊張,再加上藥物作用,致幻效果也就更強了,到時候他們在戰場上陣亡,那怎么也不能算到她頭上來是不是?

這么想了一陣子,春心的心一點一點的沉了下去。

這真的不能算到她頭上么?她這么做,不算是殺人么?低頭看看自己的雙手,白皙,但并不細嫩,上面有細小的傷痕和粗糙的薄繭,那是常年處理藥材造成的。

她是個治病救人的大夫,如今卻在用自己的藥方害人……

不過,這種情緒并沒有維持太久,很快,春心就狠狠掐了自己一下,自我鄙視:我呸,你什么時候這么悲天憫人了!那些傷兵在一旁肆無忌憚的說自己殺了多少昌國的百姓,說自己欺辱了多少昌國的婦人的時候,他們也沒心慈手軟啊,你這會兒心疼他們干毛線!你沒那么偉大,這個世界也沒有南丁格爾獎,你首先是昌國的大夫,治昌國人的病救昌國的人,其他的排后再說!

別忘了,老媽還在利州呢,難道還真要救死扶傷順便引著察爾漢國的大軍一路南下打到利州去?喵的,要是速度快一點的話,你還能坐著漠厲那家伙的高頭大馬跑回去給蘭悠蘿接生呢!

如此反復的給自己洗腦了幾遍,春心才慢慢從那一點無聊的自責情緒中脫身出來,怪笑著看向站在自己面前等待包扎的傷兵:“你說你全家都打過仗?”

“我們哈爾路家的男人都是好漢子,我的爺爺就追隨我們的王攻進遠北關過!”那傷兵得意的笑起來,“小丫頭,你乖乖跟著我們三王子,有你的好處。”

春心點頭,多謝你又幫我打消了一點自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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