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言情
184玉已碎情何處
184玉已碎情何處
因為才打過了之前那一場大戰,加上天氣的原因,落雪方化,路上泥濘不堪,所以華秀的軍隊決定要留在原地修整一番。
每天,蘇若塵都覺得自己的日子像是從傍晚開始,因為這時候華秀會回到這個臨地的居所,屋里的女人都開始為了他一個人忙碌,蘇若塵來了這么多天,他一直將她放在一側,多半都是在勒瑞兒那里歇下了,這天,時光將暮未暮,尋常百姓家飯桌上的燭火剛剛燃起的時候,勒瑞兒就已經開始重新對鏡貼花黃:暖的粉,涼的胭脂,香氛濃稠的霜,容顏漸次幽艷,她用細麗眉筆描一抹入鬢秀眉。每次,總不忘在發髻左側細細戴好一朵明艷的紅瑪瑙制成的串紅珠子。只怕這是勒瑞兒的裝束里最珍貴的一件事物了。
蘇若塵只是瞧瞧的看著這一切,從來都不說什么,一天,蘇若塵走到自己的屋里,還沒來得及踏進去,便聽見腳邊一聲清脆尖銳的響聲。她驚的渾身一顫,這才凝神望著自己腳邊上的東西。地上的東西原本應該是一個青花瓷的花瓶,不過現在已經七零八落。一片片純白色的瓷片上面還淌著水,外面的陽光射了進來,明晃晃的映的蘇若塵有些睜不開眼。
蘇若塵抬起頭,有些受驚的望著里面,然后說道:“怎么了。”
蘇若塵聽到一陣特殊的喘息聲,她也已經是過來人了,她立時明白里面在發生什么了,她可以接受華秀有別的女人,那只是她無可奈何下的認命,可不是代表他可以帶著別的女人來她的屋里做些什么,饒是蘇若塵再好的性子,她這一下已有些忍受不住了,她走到了屋外,坐在椅上,好半天柳眉緊蹙,嘴唇緊緊抿住,不知道過了多久,華秀收拾好自己從里面走了出來,他一出門,馬上接觸到兩道憤怒的目光。不知怎的,這一刻,他居然松了口氣,“她還在這里呢!”在兩人目光相交的那一瞬,可是一邊的蘇若塵卻是像得了魔怔一般,她面無表情。一個轉身又挪到了臺邊上,順手抄起那上面的銅鏡狠狠地朝華秀砸了過去。
華秀身子一讓,又躲了過去。他身子迅速的移動,往蘇若塵那邊走了過去。蘇若塵見他越走越近,立時有些不管不顧,四處找著東西往華秀身上砸。待到身邊的茶盞,壺都丟了過去以后,她再也找不到別的東西,她一抬手抓起自己鬢間那支翠綠的潤玉簪子揚起手的時候,手腕突然被華秀一把抓住了,他有些不悅的瞪著蘇若塵說道:“你想鬧成什么樣?”
蘇若塵斂神,瞪著華秀。
“蘇若塵,你瘋了嗎?”華秀一手抓著蘇若塵的手腕,咬牙切齒的朝她吼。
蘇若塵被他吼得失神了一秒,然后馬上回神。她眸子一揚,對上華秀的目光,“沒錯,我是瘋了。就算我瘋了,也是讓你這個混球給逼瘋的!你居然帶著別的女人睡我的床,你.......掐死我好啦。”
華秀一把拉住蘇若塵,把她往自己面前拉了一些,“你說什么?”
蘇若塵深吸了一口氣,紅著眼睛,用盡全力把華秀推開一些,有些歇斯底里了:“我說,你掐死我好啦。”說了這些,蘇若塵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她脫力似的,身子靠著背后的臺子,慢慢的滑落。消瘦的身子慢慢跌落在地上,她緊捏著手里的簪子,滿腹的委屈涌了上來變成淚水,淺淺滑落。聲線愈來愈低,像是對華秀說道:“我為什么要遇見,你,為什么你要這樣對我。”
華秀愕然,似乎沒猜到蘇若塵會說出這些話來。抬起手,突然想把面前低聲啜泣的人兒扶起來,可是伸出去的手卻只是僵在了半空,怎么也挪不動了。他有些木訥的望著蜷縮成一團的蘇若塵,一時間不知道自己該做些什么。憋了半天,他才彎了身子,有些微帶嘲弄的說道:“原來,你也會在意,我還以為,你不會介意的,這些天里,你不是表現的很大方嘛。”
一提起這些話來,蘇若塵就像被打了雞血似的,猛地從地上爬了起來。兩頰上還掛著淚,目光卻寒冷至極,有些戾色的喝道:“我大方,我能不大方嘛,這是社會就是這樣的規距,我管你,我在長安都管不了你去尋花問柳,夜不歸宿,在這里,你的是萬千將士的統領,只要你手一揮,我立時性命不保,在這里,我怎么管你?”
華秀聽到蘇若塵的這番話,立時心里說不出來的滋味,回想自己剛才的做為,確實過份了一些,只是勒瑞兒之前對他刻意的有些,他便真的隨著她的意思在這里做了那樣的事,必竟這是蘇若塵的房間,她當然會覺得沒有了臉面,也覺得自己過份了些,便有幾分討好的說道:“你是我的妻子,怎么管不得我啦。”
“什么你的妻子,你送我回長安,我要回家。”蘇若塵在氣頭,這話頭子一點都沒經過大腦就沖了出去,一說完,她自己反是嚇傻了。
華秀幾時受過這種對待?可是蘇若塵卻如此的不給情面,他登時沉下了臉,“你剛才說什么?”
蘇若塵看見他這樣冷面冷相的樣子,不由捏緊了拳頭,氣極之時,關節有些發白,身子微顫。她深吸了一口氣,然后冷冷的說道:“我要回長安,你要不送我回去,要不就掐死我得了。”
華秀看著她,一直臉上沒有一點表情,只是又問了一句,“蘇若塵,你可知道你自己在說什么?”蘇若塵腦袋一揚,直視華秀,眼里盡是他從未見過的決絕。她再次頷首,聲音雖然極低,卻鏗鏘有力,“蘇若塵今日自請下堂,送將軍送我回家,自此一別兩寬,各生歡喜,另結良配。”
華秀臉色已經有些發白了,他咬緊牙關,憤然望著蘇若塵。那一臉的倔強,還有嘴角的冷笑讓他腦子里一片空白。深吸了一口氣,華秀強迫自己冷靜下來。
眸光流轉,良久,華秀居然松開了拳頭。他悶哼了一聲,滿眼戲謔的望著蘇若塵,悠然開口,“你真的不知道怕嘛?蘇若塵,你不要仗著我對你有幾分在意,就不把我放在眼里。”
蘇若塵滿臉愕然,不敢相信自己剛才聽到的一切。他居然說在意她?原本因為拋開了所有的顧慮,說出這一切才換來的輕松感在下一秒消失。強烈的無力感油然而生,她望著轉身離開的華秀,下意識里就冒出一個想法來,鬼信,在意,你會讓別的女人睡在她的床上嘛?想到這里,蘇若塵上前一步,扯住了他的衣擺。
“華秀,你不能這樣!”
華秀定住身子,半響才回頭,望著蘇若塵,神情有些怪異的說道:“我不能這樣?你剛才不要說了,現在你在誰的地面上,你.......”聽聞此言,蘇若塵只覺得所有的血氣直沖腦門。她一把揪住華秀的衣擺,歇斯底里,“華秀,你這個.....你這個混蛋!”蘇若塵越喊越有些激動,如洪水猛獸般的挫敗感漸漸侵蝕了她所有的思想。她不管不顧的揮動手臂,往華秀身上砸了過去。
華秀望著已經有些失控的蘇若塵,他俊眉緊蹙,一把抓住蘇若塵的雙手,“你清醒點!”
蘇若塵像是沒聽見一般,雙手被制住,她便抬起腳來對著華秀一頓亂踹。嘴里也有些含糊不清,“華秀,你這個混帳東西,我不想見到你!”華秀腿上挨了一腳,疼得他蹙起了眉頭。他冷著眸子望著歇斯底里的蘇若塵,目光定在她喋喋不休的嘴上。腦門一熱,他伸手把她的雙手反扣在身后,另一只手一把攬住蘇若塵的腰身,身子一傾便把她壓在了臺上。
蘇若塵的腰背讓強行壓在梳妝臺上面,背后被硌的生疼。華秀只是這樣制著她,然后瞪著她不說話,蘇若塵看見他眼光里的冷漠,眼角一酸,落下淚來。
華秀也沒料到只是這樣制著她,她便會哭了起來,所以望著蘇若塵眼角滑落的淚,華秀猛地回神,壓住她身子的力道驟減。
蘇若塵趁著華秀失神的那一秒,攥緊手里的東西,用力的朝他身上砸了過去。
華秀眸子一沉,看到了蘇若塵手里的東西。他手松了松,最終沒有放開蘇若塵,只是頭偏了偏。
蘇若塵手里的簪子力道精準的插進了華秀的左肩,華秀冷著眸子望著她,只是眉頭微皺了一下,便沒有任何反應了。
白色的袍子,逐漸被溢出來的血染成暗紅色。蘇若塵望著手里的簪子,這才回神,猛地松開了手。
翠綠的簪子順著華秀的衣裳滑落,掉在了青石鋪就的地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那玉立時碎成了兩塊.......
翠綠的簪子順著華秀的衣裳滑落,掉在了青石鋪就的地板,發出了清脆的聲響,那玉立時碎成了兩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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