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聞言,阮嬤嬤微頓,有些懷疑地掃了一眼放在外頭的幾盆開得艷麗的紫色的花。
“回頭讓府里的大夫過來一趟!”說著,阮嬤嬤也不解釋,便轉身離去。
桂嬤嬤莫名其妙,她也看了眼那幾盆花,卻并未看出什么異常來,只得作罷。
沒過多久,府中的大夫來了,阮嬤嬤請他到那幾盆花跟前,“麻煩您看下,這些花可有什么不妥之處。”
她總覺得老夫人的病來得太過突然,饒是往常,也不該如此嚴重。
大夫明白此道,點點頭,并未多說什么。
一番試驗下來,他搖搖頭道:“這些花并無任何異樣。”
阮嬤嬤頷,“那,這花的確能安神么?”
大夫點頭,“老夫看過,的確有此功效。”
“如此,勞煩大夫了。”
“不敢!”大夫連忙拱手道。
阮嬤嬤吩咐丫鬟將他送回去,這才放心地讓人將花搬到房內。
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房里這些日子出現的花太過礙眼。
許是年紀大了,見不得這些艷麗的玩意兒吧!
桂嬤嬤過來道:“我就說你多心了,你還不信。”
阮嬤嬤平靜無波地掃了她一眼,“當心些總歸不是壞事兒。”
府里近日混亂不堪,誰知道有沒有人趁機渾水摸魚,自然要事事當心。
瑞豐堂里,顧氏在擺著棋譜,她的臉色比之前要好上了許多,雖然仍舊清瘦了些。
正在凝神想著破解之法,突然一道粉色身影撲了過來,擾亂了她的心思。
“你又頑皮了,”她放下手中的黑子,看向來人,“怎么,這幾日不要死要活了?”
沈含玉撅了撅嘴,“娘,人家那不是被氣著了么?”
顧氏笑了笑,拉著她在身旁坐下,“凡事要學會忍耐,只有忍耐,才能尋得機會,一舉擊敗你的對手。”
“真的嗎?”她看著她,“那我要沈靜儀死呢?為何您還是沒有下手?”
“為娘說了,還不到時候,她如今窩在那江南謝家,娘就是再神通廣大,也不能在那種情況下下手不是?”
“那您要什么時候?”沈含玉不高興了,“聽說陳煜就要回來了,娘,您答應過女兒的,一定要幫我。”
顧氏摸了摸她的腦袋,“娘答應過你的事,一定會替你辦到。是你的,誰也別想搶走。”
特別是,那人還是她最痛恨的沈靜儀!
聽著她這么說,沈含玉總算放心了些,“對了,何時才能將弟弟接回來?祖母也真是偏心,竟然將他送到那些地方,這哪里是歷練他,分明就是害他。”
聽到此,顧氏也瞇了瞇眸子,“為娘已經派人去接了,無需擔心。”
沈老婆子這筆賬她也記下了,將她的兒子送到一座破山里,倒真是好樣兒的。
既然她們不仁,也別怪她不義。
她顧敏從今往后,與他沈家,死磕到底。
“娘,那賤人何時回來?聽說陳煜也在江南,你說,他們會不會碰見?”
顧氏目光閃了閃,笑道:“哪有那么巧的事,休要瞎想。”
“可是,我不放心,您也知道,她就是個狐媚子,不要臉的,若是她再勾引陳煜,可怎辦是好?”
“娘知道了,娘會盡快讓她回來的。”顧氏抿唇。
擋她女兒路的人,她都要一一鏟除。
既然沈靜儀不回來,那么,她便給她找個理由回來好了。
她不是要斗么,當著面兒,才有意思,不是么?
倒是要看看,比起她那個無用至極的母親,她又能好到哪里。
沈靜儀這幾日眼皮一直在跳,直覺得要出事,果然,在收到侯府的信后,她便坐不住了。
雖然知道這是顧氏的手段,可她還是忍不住擔心。謝嬤嬤看了眼桌上的信,這是顧氏寫的,上面只有一句話。
老夫人病危,已命不久矣!
“小姐,切莫相信這等無稽之談,”謝嬤嬤道:“老夫人身邊還有阮嬤嬤桂嬤嬤二人守著,就是郡主想要下手,也得先過她們那關。若是舊疾,也根本不至于致命,這分明是假的。”
沈靜儀深吸了口氣,“我曉得,她這是激將法,想要逼我回去罷了。”
可是,焉知老夫人真的無事?
自從上次得知老夫人病重后,便再沒一點兒消息了,這半月過去了,除非,是有人故意封鎖。
為的,又是什么?
不讓她知曉?
那么,這人是老夫人還是顧氏呢?要知道,這兩者的概念可是相反的。
“請二哥過來一趟。”她吩咐道,徑自拿過那封信在手中摩擦了下。
謝嬤嬤看了眼珍珠,后者領命退下,不一會兒,沈楠一身便服地過來,“靜儀,你找我?”
這幾也才算是辦完事,正打算找她商議著何時回京都呢!
“幾日不見二哥了,有些想得慌,不知二哥的事辦得如何了?”她給他倒了杯熱茶,煙霧緩緩飄散開來,一室茶香。
沈楠挑了挑眉,笑道:“已經差不多了,怎么,靜儀有事?”
“二哥可有與府中聯系?”
“半月一封家書,從未斷過,怎么了?”
“靜儀只是在奇怪,二哥沒有收到祖母的消息么?”
“祖母?”沈楠愣了下,隨即緊張道:“祖母怎么了?是不是出了什么事?父親說過,如今府中雖不安定,可好在祖母壓著,并未出多大的事兒。”
難道,父親是故意瞞著他的?
沈靜儀一聽便知府中對于這件事隱瞞了下來。
若是告訴了他實情,指不定他會亂了方寸,屆時若是匆匆趕回京都,路上勢必會疏忽,說不定,這也是顧氏的目的之一。
這樣,對她和他都不好!
這么想著,她便悄悄收起了手中的信,笑道:“我聽說,祖母前些日子與郡主起了些爭執,叫郡主給氣到了。”
聞言,沈楠面色一松,隨即又皺眉道:“郡主膽子也忒大了點兒,既然敢頂撞祖母。”
他的聲音冷了下去。
“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況且,還有個太后給她撐腰。如今祖母年紀大了,自然壓不住她了。大伯母在府中也處處受著限制,你不知道,那顧家老夫人可是三天兩頭往府里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