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市言情
沈凝香翻了個白眼,拿著美人扇搖了搖,“二叔都出家了,你這個做女兒的竟還不知道,說出去京城里的人都要笑死了。ap”
她看著沈靜儀愣神的模樣,心里異常舒坦,這么多年來,也就是這次最讓她暢快了。
能壓著她的都不在了,如今她就是侯府最尊貴的小姐。
誰還有她的身份高?
沈靜儀聽明白了,可她又不太相信,沈坤,她的父親竟然出家去了。
幕地,她走向沈凝香,驚得她一愣,立即尖叫起來,“你,你要做什么?”
她連當初的沈卓都敢打,這會兒,不會是……
“這件事,是何時生的?”沈靜儀盯著她問道,眸子里是一片清冷。
“我……”
“二小姐,”一個穿著豆綠色纏枝比甲的丫鬟忙跑過來,行禮道:“定遠公夫人來了,老夫人請您去前頭說話呢!”
沈靜儀皺眉,“表舅母?”她還未說話,沈凝香便先問道:“表舅母來做什么?”
“四小姐恕罪,奴婢不知!”丫鬟垂。
沈凝香不滿地瞪了她一眼,卻也奇怪,定遠公府如今正處于物色世子夫人時期,沈靜儀都已經嫁為人婦,按道理來說,不是應該多見見她們么?
難道說,是拿著沈靜儀當借口,實則是想看看她們?
想到此,她挑釁地看了沈靜儀一眼,“表舅母來了,我們也該去拜見才是。ap;
”說著,她剛想抬腳,卻聽丫鬟道:“老夫人說了,其他人不必過去了。”
她的聲音不大,卻剛好夠在場的人聽見。
沈凝香怒火一下子便被挑了起來,“你說什么?”
沈靜儀瞧著她大呼小叫的樣子,蹙了蹙眉,果真是上不得臺面,她才走幾天,便心急成這般。
“珍珠,四小姐不懂規矩,你留下好好教教她,免得叫外人知道了,說我們府中的姑娘沒規矩。若是四小姐不滿,你便傳我的話,給阮嬤嬤說一聲,想必她該知道怎么做。”
沈凝香瞪著眼,極為不滿,“沈靜儀,你……”
“沒大沒小,”沈靜儀冷冷地瞥了她一眼,“來人,將四小姐送回院子,抄五百遍女戒,沒有老夫人的吩咐,任何人不得放她出來。”
原本一直未動的丫鬟們,此時聞聲,立即上前將沈凝香鉗住,“恭敬”地將她帶走。
其他人相視一眼,選擇了沉默。ap;
直到她聽不到聲音,沈靜儀這才隨著丫鬟離去。
嘉善堂,沈靜儀來到東次間里,早有丫鬟打起了竹簾,恭敬地將她請進去。
定遠公夫人是個三十開外的女人,梳著牡丹髻,戴著華麗,做工精致的金步搖,赤金的鳳尾簪子。
手上套著上好的祖母綠手鐲,大紅的丹蔻將那纖纖十指襯得更為優雅貴氣。
她包養的也很好,與沈靜儀前世所見一般無二,要說有區別,也是此時,她臉上帶著的一絲愁容。
便是再精致的妝容也掩蓋不了。
沈靜儀有些奇怪,垂下眸子上前,“靜儀見過表舅母。”
她柔柔地說道。
蔣夫人上下看了看,點頭笑道:“果然長得國色天香,難怪你們這么寶貝著。”這句話是對老夫人與大夫人說的,接著,她看向沈靜儀,“來,過來表舅母這兒。”
沈靜儀聞言,大方地屈了屈膝,走過去。
“你成親那日本是我該來的,不過碰巧華哥兒出事,給耽誤了。”
蔣華?沈靜儀目露疑惑。
“這是給你的,補了那日缺席。”她從頭上將那鳳尾金簪拿了下來,親自給她戴上,不容拒絕。
沈靜儀抿了抿唇,見她如此,也就沒有推辭,至于她所說的缺席,她也壓根兒沒有在意過。
此時,她心里想的是她方才說蔣華出事,到底出的什么事。不過,看樣子也不像什么大事吧?否則,她哪里還有心情出門兒?
在她思量的同時,將夫人也在觀察著她。
這姑娘的確好,至少比那徐錦璃強了不知多少倍。也難怪自己的兒子會看上她,可,終是有緣無份吶!
“長大了就沒見過了,跟小時候真不一樣。”將夫人笑著說道。
老夫人點點頭,“我瞧著還是一個樣兒,只不過長高了而已。”
“您天天見著,也難怪呢!這姐兒可比前幾年看著,聰慧多了。”
“往后就不能天天見著了,都嫁了人,也不能隨便回來了。”老夫人有些傷心地說道。
大夫人與將夫人一瞧,連忙道:“姑媽,這姐兒大了,總歸是要嫁人的,你就說我們家箐姐兒,不也嫁出去了,幾年回來一次么!”
老夫人聞言,只是點點頭,心里頭對沈靜儀的疼愛,讓她心中依舊難受。
沈靜儀溫熱了眼眶,對上老夫人的視線,也將沈坤的事先擱了下來,跟著大夫人一起勸慰起來。
到了正午,嘉善堂擺了幾桌席面,都是些親朋好友,關系近的人。
女子一桌,由大夫人招待著,老夫人身子不便,也就沒同她們一塊兒,不過,眾人也都拜見過了。
沈靜儀如今是成國公府的世子夫人,想要與她交好的人也不少,長了一輩的不好意思,便帶了與她同輩的前來。
因此,她光是應付她們便已經有些頭疼了,無法,還要耐著性子。尤其還是,她這會兒想要去找沈治詢問清楚的時候。
她的父親,為何要出家,何時出家的。
好不容易打了這些人,沈靜儀便匆匆去了前院,得知沈治與一群人在書房時,想也沒想地帶著丫鬟過去了。
因為她身份的原因,看門的長隨猶豫了會兒,還是進去通報了。
對于她的到來,沈治沒有驚訝,只是對其他幾個穿著錦衣華服的人說道:“此事容后再談,若是有動靜,我會提前通知大家。”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便知道該走了,紛紛起身告辭離去。
陳煜與沈楠朝著門外看了眼,各自交換了個眼神。
待到人都離去,沈靜儀才從次間里出來。
“大伯,父親可是出家了?”她來到沈治面前,沈楠與陳煜也在一旁,卻并沒有因為她的話而感到驚訝。
顯然,陳煜也是知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