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玉如璧和楚腰館的龜奴有染,不但私定了終身,還相約私奔。甚至還說玉如璧早非完璧之身,周三少爺頭上綠油油一片。
周逸辰心高氣傲,哪里聽得了這話,當即就打了在他面前亂嚼舌頭的人。
他雖然恨那個人口無遮攔,卻也對玉如璧生了疑心。
雖然他不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可那天玉如璧失蹤得的確蹊蹺。
雖然白凈蓮早就跟他說過自己的疑惑,說自己邀請玉如璧游湖,玉如璧明明拒絕了她,為什么當天還是去了湖上?
但周逸辰先是急著尋找玉如璧,后來得知玉如璧回來大喜過望,已經顧不得去想其他了。
如今再細想想,總覺得有些不對勁兒。
疑心這東西一旦產生就很難打消,再加上外頭這些風言風語,周三公子實在無法裝作渾然不知。
就想著當面問一問玉如璧,否則自己的心無論如何也安定不下來。
可是他要見玉如璧并不容易,需得提前稟告各自家中長輩,約好日子才能見面。
于是他便打算先回家向自己的母親稟報,然后再知會玉家人。
他母親云氏這兩日也是無比的心焦,外頭的傳言她都已經知道了,簡直是要多難聽有多難聽。大戶人家就怕這種事,誰家娶媳婦不挑一個出身高貴,名聲又好的呢?
云氏又最好臉面,出了這樣的事,讓她總覺得抬不起頭來。
跟丈夫商量過了,覺得雖然案子還沒有定論,可他們家丟不起這個人,遇到這樣亂麻一樣的事,自然是當斷則斷,免得受連累。
“當初辰兒說看上了玉家的丫頭,我就不大樂意。自古以來,生的太好的心思總是不安定,容易招貨。”云氏唉聲嘆氣地說:“如今怎么樣?這才定親多久,就鬧出這事來了!這玉柏是怎么教育女兒的?!到底是沒有親娘教育的,寡廉鮮恥!”
云氏既打定了主意,等周逸辰進來的時候還不等他開口劈面就說:“收拾收拾跟我到玉家去,把這門親事給退了!”
而英王世子和郡主也沒閑著,費了大力氣把春雨一個遠房的破落戶表叔找來,讓他以苦主的身份狀告蘇八郎,還花了大價錢為他請了訟師。
這還不算,又找人到周逸辰面前去搬弄是非。
“就算說明她是女人,也不能證明她不會拐帶玉如璧私奔。”木惹兒像娘教兒子一樣緩聲說道:“前幾年東都出過一樁干姐妹殺夫的案子,那可真是轟動一時。那兩個女人情投意合,嫌中間有個男子礙事便將他殺了。這世上什么事兒沒有?既有男子與男子相愛,便也有女子與女子相愛的。公門中人什么樣千奇百怪的事沒見過?就算說她是女的,也一定會有人說她出身那樣的地方,又自幼女扮男裝,必定心思畸怪,喜歡女的不喜歡男的。所以這根本不能能證明八郎清白,你還是別打這個主意了。”
“那我去找證據!”吉星咬牙道:“一定要幫八郎翻案!”
“都過去好多天了,你要到哪里去找證據?”木惹兒道:“再說不還有權傾世呢嘛,若說找證據,誰能比他更在行?”
活閻王一直以無情著稱,而永王想要的就是這樣一個無情爪牙。
勇王爺的警告權傾世不能不聽,但要讓他放手不管蘇好意卻也不可能。
于是便吩咐了幾個心腹去仔細調查,務必要將陷害蘇好意的人揪出來。
那侍女便帶著吉星進去了,守門的侍衛也沒再阻攔。
吉星見了木惹兒公主直接就問:“你可知道八郎的事了?”
“自然知道了,”木惹兒道:“我叫人去打聽,說主管這案子的是那個姓袁的糟老頭子。本來想動用關系使點兒好處通融通融,誰知這老家伙竟然通通不買賬。”
權傾世被人在永王面前告了黑狀,永王將他叫過去,交待道:“你這個年紀,身邊也確實應該有個人。這是你的私事,我不干涉。只是把他當做貓兒狗兒一樣的玩物也就是了,如果因為這個人攪的天翻地覆,可就太不應當。從現在起,你絕不可再插手他的事。他是死是活,聽天由命。你若不聽告誡,繼續輕舉妄動,這個人一定活不得。”
永王的意思很明白,權傾世不可以對任何人動真心。
“哎呦,我的小公子,你還真是嫩啊!”木惹兒笑著搖頭道:“蘇八郎又不是傻子,如果這招管用,她難道不會自己說嗎?”
“為什么不能說?”吉星十分不解。
原來這人就是高照,這侍女曾經見過他一面,所以認得。
“我是從家里偷跑出來的,你能不能帶我去見公主?”吉星急得直冒汗。
“不是還可以申請聽訟嗎?”吉星道:“到時候咱們都去。”
“玉如璧不一定到堂上去,”木惹兒輕搖團扇緩緩說道:“就算她有心想為八郎作證,玉家人也絕不會同意。據說那姓袁的想要將這案子處理成偷盜殺人案,有意將玉如璧摘出去。”
“實在不行,干脆就明說八郎是女兒身好了,”吉星道:“這樣謠言不就不攻自破了嗎?”
“我這幾日都被拘在家里,好容易偷跑出來,先去了蘭臺醫館,誰想七哥不在那里。就跑到這兒來了,咱們得想個什么法子,把八郎救出來。”吉星是真著急,街上的那些風言風語他也聽到了,情知是假。蘇好意被冤枉關進了大牢,讓他幾乎不曾氣死。
“你也別太著急,我已然同司馬蘭臺碰過面了。既然那姓袁的不講情面,那么便跟他講證據好了。只是現在的這些證據于八郎都不利,司馬楚請了京師最有名的訟師,明日便要是開審了,可惜那些證人的底細到現在也弄不清楚。不過這也比進白鴉衛好多了,起碼還能請訟師呢。”木惹兒道。
清早,公主府門前來了個眉清目秀唇紅齒白的小廝,嚷著要見木惹兒公主。
守門的侍衛便說:“公主哪是隨便見的!好不懂規矩!”攔著不讓他進。
誰想這小廝竟要硬闖,吵嚷中驚動了里頭的人,一個侍女走出來,驚訝道:“這不是高公子嗎?你怎地打扮成了個小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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