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金記

第378章 該叫司馬管得寬

司馬蘭臺前腳剛走,卓云心隨后就來了。

蘇好意稍感錯愕便立刻站起身,只是問了安,并不問她來干什么。

卓云心走進來開口道:“別怕,我是特意來謝你的。”

蘇好意便知道她是為花芽的事而來,連忙給她讓座倒茶,含笑說道:“師姐何必見外呢?說什么謝不謝的。不過是機緣巧合,何況有凌彩師姐在天之靈的保佑才讓我察覺到了他不對。”

卓云心是越溪谷的大師姐,她是有這個資格的。

卓云心用茶盞蓋輕輕撥了撥浮茶,從容說道:“凌彩的事固然應該謝你,但我更因我父親的事對你感激不盡。你應該知道花顏夫子就是我的生父吧?”

蘇好意稍微猶豫了一下,答道:“蘭臺師兄曾經略微提起過,但沒細說。”

卓云心道:“這也不是什么見不得人的事,你大可不必這么小心翼翼的。”

雖然如此說,臉上的神情卻很是有些落寞,說道:“不管怎么說,他都是一個好父親。”

“師姐節哀。”蘇好意只好如此解勸。

卓云心抬頭一笑,將臉上的情緒往下壓了壓,說道:“我打小就沒有母親,每三年才能見一次父親。原來打算等到他不在山上執教了,我就接著他到某處去侍養天年,可誰知子欲養親不待這句話卻應在了我身上。”

聽她如此說,蘇好意也不禁唏噓。

她自己的親緣就很薄,生母在她出生不久后就去世了,和生父付玉又是仇人一樣。

她根本就曾見識過父愛,但也清楚就算不是多么濃烈的親情,對他們這些人來講也都是彌足珍貴的。

“昨夜你與花芽對質,我在一旁聽著,實在佩服你。”卓云心夸贊蘇好意:“你的心思縝密,口才也了得。否則怎能將那個兇頑之徒逼到絕路?”

“師姐太過獎了,”蘇好意被她夸得不自在,略微紅了臉,說道:“我不過逞一時口舌之快,將他抓獲是眾人的功勞。”

“那你也該拿頭功。”卓云心毫不吝嗇自己對蘇好意的贊美:“難怪連司馬蘭臺那個木頭人對你也動心,實在當得起鐘靈毓秀四個字。”

蘇好意急忙自謙,說自己不過是個平庸之輩。

卓云心又說了一些她和花顏之前的事,蘇好意見她似有落淚之意,便將自己的手帕遞了過去。

卓云心抓住她的手,哽咽說道:“不管怎么樣,我都得謝謝你。沒什么值錢的東西做謝禮,就把這個玉

佩給你吧!這是我母親和父親定情之物。”

蘇好意聽了,嚇了一跳,慌忙推辭道:“萬萬不可,這東西實在太貴重了。師姐千萬收回去,莫要折煞了我。”

但卓云心的態度卻很堅決,說道:“你不知道那些日子我有多受折磨,夜夜做噩夢,總夢見我父親慘死,要我給他報仇。我自己雖然相信父女連心這句話,可卻不能拿這個讓別人當真。

好容易來到了這里,卻尋不見他,還被告知他已經是仙源山的叛徒。我沒有辦法,只能找司馬蘭臺商議。不管怎么說,我們兩個自幼相識,他還算個可以共事的人。

等到發現我父親尸體的時候,我的心都涼透了。我不愿信,卻又不得不信。當時心中真是五味雜陳,傷痛他死得冤屈,卻又慶幸他不是仙源山的叛徒。

既然知道他是清白的,就急于為他復仇。可千頭萬緒該從哪里入手?若不是你讓真兇落網,這煎熬我還不知道要承受多久。

所以我是真心實意地謝你,你一定要收下才是。”

蘇好意被她的一番言辭感動,說道:“能為夫子的事盡一份力對我而言實屬幸事,花顏夫子待我一向親厚,我作為弟子理應該為他昭雪。怎能以此居功,要你的謝禮呢!”

卓云心聽她如此說更加感動,拉著蘇好意的手說:“之前的誤會是我不對,請你不要介懷。從此以后,我們都將以前的不快拋開,私下里姐妹相稱,可好嗎?”

她說得情真意切,生怕蘇好意不答應似的。

蘇好意笑道:“這有何不可,承蒙師姐不嫌棄,實屬是我的榮幸。”

卓云心聽了笑逐顏開,說道:“既然如此,師妹就不要見外了,把這玉佩收下吧。哪天尋個好日子,我和你結成金蘭姐妹,也算在這世上又多了一個親人。”

蘇好意為人八面玲瓏,善于與人相處,知道禮物這東西不能隨便收,也不能隨便不收。

只是這玉佩意義重大,她還是有些猶豫,一時沒有答應。

這邊卓云心還在催促,硬把那玉佩塞過來。

“做什么?!放手!”這時司馬蘭臺回來了,見此情形十分不悅。

蘇好意和卓云心都嚇了一跳,一時愣在了那里。

司馬蘭臺快步上前,拉開了兩個人的手,把蘇好意扯到自己身后。

蘇好意從沒見他這么粗魯過,忍不住要替卓云心分辯。

剛要開口,卓云心卻對她輕輕搖搖頭,示意她稍安勿躁,轉臉向司馬蘭臺說道:“你

這是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又對蘇好意道:“我先走了,你若有時間就找我去玩兒。”

“卓師姐慢走,我就不送了。”蘇好意見司馬蘭臺一臉冷氣,就沒再惹他。

卓云心走后,蘇好意見司馬蘭臺依舊臉色不善,便說道:“卓師姐是來謝我的,她并沒有為難我,你何必如此疾言厲色?”

司馬蘭臺卻說:“我之前跟你說的話,你都忘了不成?”

一遇到卓云心的事,司馬蘭臺就反常,已經不是一次兩次了。

蘇好意不禁生起氣來,說道:“你不要叫司馬蘭臺了,你叫司馬管得寬吧!最開始明明是你和卓云心瞞著我去做事,讓人誤以為你們兩個是一對兒。害得我吃醋拈酸,活像個妒婦。如今又三番四次告誡我離她遠些,你們兩個又不是生死對頭,怎么防著她像防賊?若她真的是賊,也是你引賊入室的!”

說完甩開司馬蘭臺的手就走了,這還是他們兩個自定情以來頭一次鬧別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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