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震濤陷入了沉默,百里紅妝所說的話讓他無從反駁。
事實上,也正如百里紅妝所說,秦雅蕓懷孕的時候,他并未過多在意,直到百里紅妝出世。
若是秦雅蕓隱瞞了這件事,完全有可能。
正如百里紅妝所說的那般,秦雅蕓沒有必要在日記上寫下這樣的謊言,那么就只有一個可能——這是事實!
“不論如何,這十幾年來我始終是在將軍府長大,希望百里將軍好好生活。
相信皇室看在帝北宸的面上也不會虧待你,而你我之間,已是陌生人。”
百里紅妝語聲淡漠而冷靜,對于百里震濤,她真的是沒有半點情感。
過去的十幾年里,他們雖然掛著父女之名,卻沒有半點交集。
倘若不是顧念秦雅蕓,將軍府日后會如何也與她沒有半點關系。
話音落下,百里紅妝已經起身,不在多言,直接走出了屋外。
她與百里震濤已經形同陌路,沒有什么話好說。
百里震濤瞧著百里紅妝離開的背影,他沒有親眼見到秦雅蕓留下的日記,不知道百里紅妝所言是真是假。
不過,他能夠確定的是,日后的百里紅妝與將軍府再也沒有任何關聯。
這一切,終究是毀在了他自己的手上。
百里浩軒見百里紅妝這么快便和帝北宸離開了去,不禁跑進了屋子,詢問道:“父親,百里紅妝和你說了什么?”
百里震濤揮了揮手,仿佛一瞬間再度蒼老,“她以后不會再回來了。”
此話一出,百里浩軒亦是愣住了,如今的百里紅妝和帝北宸如此了不得,他還想借著他們二人的風頭好好發展一下呢。
聽這話,百里紅妝是和將軍府徹底沒有關聯了?
滿腹的如意算盤就這樣被打散,百里浩軒的臉色也變得難看起來。
帝北宸與百里紅妝行走在街道上,街上行人已經極少,兩道身影在月光的照射下拉得老長。
大手緊握著百里紅妝的小手,帝北宸出聲道:“心情怎么樣?”
百里紅妝唇角漫開了一抹輕笑,“你是問我在晚宴上的心情還是在將軍府的心情?”
“都有。”
帝北宸凝望著百里紅妝的眼,他只希望百里紅妝開心,不過,他能夠感受到百里紅妝心頭的悵然。
“晚宴上的心情自然是極為痛快的,這些年受到的屈辱,在今天徹底發泄了。”百里紅妝輕笑道。
從此,她不再是當初那個處處受人嘲諷踐踏的將軍府小姐,而是成為了所有人仰望的人。
“至與將軍府,我本就不屬于那里,只是物是人非,心頭多了幾分感觸罷了。”
她擁有百里紅妝的所有記憶,卻畢竟不是百里紅妝,無法真正的感同身受。
是以,她只是為以前的百里紅妝而感嘆,不知她知曉了如今的一切之后又會有什么感覺。
至于她自己,她依舊充滿希望,未來要走的路,才是她最在意的。
帝北宸握著百里紅妝的手緊了緊,語聲充斥著寬慰與寵愛,“日后,都有我在你身邊,你想著我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