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怪我,我理解;你生氣,我也接受,你恨我,我也認。”琳達看著一般身子埋在被子里的沈凌,她因為生氣和憤怒渾身都在發抖,溫和的說。
可是沈凌的內心深處怎么會不知道,這時候責備琳達是多么不對、多么沒道理的行為,可是只是因為在她們身邊安全,因為琳達是她的朋友,她才敢任性,才敢開口。沈凌從事情發生到現在,別在心里的怒氣和火,終于在這一刻有了宣泄的出口。
沈凌哭喊著:“你以為你是我的誰,你憑什么替做決定?你管那么多事做什么?之前你怎么不管?你為什么不去?如果你也去了,我也不會這樣啊。”
琳達的臉色一下子變得十分難看,她內心里一直不肯原諒自己,一直覺得如果自己能去,也許事情就不一樣了,可是這話從沈凌嘴里說出來,顯得十分的扎心。№Ⅰ№Ⅰ
“對不起。”琳達緩緩的說。
“對不起。”琳達又誠懇的說,她不是為了安撫沈凌的情緒,她是真的覺得內疚和自責,她覺得沈凌出事,她也有撇不開的責任,明知道危險,她還是存了僥幸心理。
“你走吧,詹超那邊,麻煩你別添亂了,我說了分手,就是要分手的,這事我也不會報警,你也別再來勸我了。”沈凌把自己又埋回了被子里,悶聲說:“你放過我吧,讓我自己靜一靜。”
琳達嘆了口氣,不得不站起來,輕輕的說:“這件事情無論你怎么處理,我都支持你,詹超那邊,是我做的不對,是我多嘴了,對不起。”
沈凌沒有說話,被子下面劇烈的顫抖,泄露了她的心意,琳達輕輕的拍了拍她的肩的位置,離開了胡曼家。№Ⅰ№Ⅰ
她回到公司,徑直走到胡曼辦公室,關上門,拉下窗簾,隔斷了外面的竊竊私語。
這兩天營銷部三位頭兒異常的舉動已經讓下面的人有了許多天馬行空的猜測,好在總部那邊知道的人也不多,人力老高的口風也很緊,基本上沒有什么人知道事情的真相,但正是因為不知道,流言蜚語更是滿天飛。
“事情發生的時候,你在哪里?”琳達坐到胡曼的辦公桌前面,隔著一張桌子,看著電腦后面的胡曼,大有追究的意味。
“你是知道的,我有我要應酬的人。”胡曼揉著眉心,這件事情,她的確沒有想過,但是她確實分身乏術,作為總監,她有自己要應對的人和圈子。
往年都是琳達和沈凌在一處,胡曼自己在一處的,所以其實打從內心深處,胡曼并沒有像琳達那樣,把自己歸咎為沈凌出事的責任之一,只是人是她帶去總部的,出了事她也有管理不力考慮不周的問題,所以不管怎么樣,這個事情她也是脫不了手的。№Ⅰ№Ⅰ
“我確實沒有注意到她那邊發生了什么事,我先離開的酒吧。”胡曼回想,他們總監一級的,自然時候有自己的圈子的,這個琳達也明白,也沒有揪著這一點太過責難她。
“那個音頻,你聽得怎么樣?”胡曼放下手,身體前傾,看著琳達,希望她有所發現。琳達搖搖頭:“環境音很嘈雜,什么都聽不見。”
昨天晚上,可兒睡了之后,她一個人翻來覆去的聽了很久,一個是她們公司的包廂,視頻音頻都有,但是太過嘈雜,根本聽不出來,視頻上也看不出來誰動了手腳。
一堆人圍在一起,酒都是放在桌上,自己拿的,倒酒的人看不出來有什么問題,沈凌隨便拿了一杯,所以他的嫌疑基本上沒有,而那杯酒,全程都在沈凌自己手里,沒有離開過,所以很難判斷哪里出了問題。№Ⅰ№Ⅰ
另外一個包廂沒有視頻,音頻被十分勁爆和動感十足的音樂聲蓋住了,隱隱聽到一些聲音,卻沒有人說話。
琳達頹然的說:“我剛去過你家,她還是不肯報警,而且她堅持要跟詹超分手,昨天晚上詹超打電話給我,嚷嚷了半個小時,我不得不告訴了他實情。”
胡曼一臉不認可的否定:“這事情你不該做,你是沈凌的朋友,不是詹超的朋友,該幫誰你心里難道沒數?”
琳達點點頭:“我知道的,我只是覺得也許詹超能幫助她呢?”
胡曼的視線不知道透過琳達,飄到了哪個遙遠的地方:“沈凌沒有那么堅強,她需要很長很長的時間來療傷,她不愿拖累詹超,可以理解,完全可以理解,你不要越俎代庖的強求。”№Ⅰ№Ⅰ
琳達點點頭:“這事兒是我做錯了,我今天已經跟她道歉了。”胡曼不置可否,這是琳達和沈凌之間的事情,她說得夠多了。
沉默了一會兒之后,兩人搖搖頭,相視苦笑,報警又不行,查又查不到,難不成真的就這么算了?互相都從對方看出了不甘心的眼神。
營銷人員,從不服輸,沈凌除外。
“我有一個朋友,周庭也認識,是私人偵探。”胡曼緩緩的說。
“那我們就私下找他查?”琳達瞬間懂了胡曼的意思,眼睛亮了起來:“沈凌那邊?”
“瞞著她,她想當鴕鳥,就讓她當。”胡曼狡黠的說:“查完了再告訴她。”
“那些王八羔子,真的查出來,看姑奶奶不剁了他們命根子!”琳達發狠話,她是真的特別十分極其瞧不上用那些下流骯臟手段來欺負女孩子的,她雖然她也覺得女孩子深更半夜還在酒吧流連不太安全,但是不就是這些下作的垃圾才讓不得不流連的姑娘們不安全的嗎?
比如沈凌,比如他們公司里面跟沈凌一樣的女孩子們,比如更多不得不在職場打拼卻遇到類似文化的姑娘們。
晚上,琳達跟可兒吃過晚餐,琳達收拾碗盞,可兒抱著波斯貓在屋里走來走去消食兒,電視里還在播著新聞聯播,周庭帶著一個人來敲門了。
周庭早些時候因為一些事情,跟琳達成了朋友,奇怪的是無論怎么想,他們都想不起來是什么事情讓她們建立起來的友誼,但這也不妨礙他們繼續成為朋友,因為他們的性格和處事方法,都得到了對方的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