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棠蜷縮在白舟身邊,額角冷汗直冒。
抱著桃桃從浴室出來的馮榛也差不多的情況,他極力穩住,低聲說:“快走,我們的房門被子彈掃壞了,這里不安全了。”
趙棠抱著腦袋,煞白的臉上神色不解,“可是,這架直升機哪個房間都不射,就往我們這個屋子,是湊巧嗎?”
“不是逼所有人出去。”白舟掏出了之前在樓下撿的酒店圖冊,翻看背后的地圖,“你跑上來的時候被人看見了。”
馮榛反應過來說:“恐怖分子知道我們的身份,我們是頭號目標。”
趙棠疑惑了,“你們難道不是酒店的游客身份?”
馮榛閉上嘴,白舟也拒絕回答這個問題,她很快在圖冊上找到8樓的配對休閑設施。
一個中式餐廳,還有一個健身房。
她立刻將東西收好,又把槍丟給馮榛,“你們男生應該多少都喜歡這些東西,你看看,里面還有沒有子彈。”
她不知道怎么打開彈夾,馮榛將桃桃放到她身邊,自己搗鼓了兩下,成功拿下彈夾,“沒有子彈了。”
“沒辦法了,這里什么都沒有,我們先走,他們很快就會找過來。”
白舟在臥室的箱子里找到一個相機順手掛到脖子上,一手夾起桃桃拉開門,往黑漆漆的走廊看了一眼,確認沒人后迅速往中餐廳的方向狂奔。
后面兩人緊跟而上,然而不料,走廊盡頭窗口月光折射到地毯的光線,已經有人持槍走近。
隱約還能聽見談話聲,“沒錯就是這層,下面有人守著他們跑不下去,每個房間搜索,肯定能找到。”
趙棠看清了那名恐怖分子身后的男人,聽著熟悉的聲音,瞳孔顫動,“是方太!”
那個跟他們一起在沙發區蘇醒,自稱富商身份的男人!
白舟立刻拐角進入npc死亡的房間,她對著趙棠低聲道:“你抱桃桃。”
趙棠強忍恐懼接過女孩,發現女孩的表情不對勁,兩只黑漆漆的眼珠一眨不眨的盯著那個方向。
她剛剛在看誰?
趙棠壓著心里的恐慌,將思緒集中。
隱隱的,方太低聲又說:“還有一部分人在中餐廳,我引過去的,等會讓下面的人也會上來支援吧。”
恐怖分子:“嗯,他們很快跟我們匯和,殺光他們,血債水償!”
交談聲消失,方太離開,只剩下持槍的敵人接近他們的位置。
趙棠帶著桃桃藏進衣柜,白舟看了一眼脖子上的相機,又轉頭打量起這間客房。
酒店遭到強勢入侵,電力系統已經停止運轉,空氣悶熱,只有月光支撐光線。
她跑過去將房間的窗簾全部拉上,確定一絲光都透不進來,伸手不見五指后,才將相機拿下來開機,一邊對著馮榛說:“你進廁所,等人進來就找機會殺了他。”
馮榛沒搞懂白舟的操作,但潛意識里還是選擇相信她。
白舟成功打開相機,翻看到幾張照片。
她的目光定格了一瞬。
一連幾張照片的視角都很矮小,并且拍下的不是桃桃母親的腿,就是父親的半個身子,要不就是一些模糊的側臉,不耐煩的表情,還有幾張空蕩蕩的家和托管園的照片。
這是桃桃的相機,以她的視角拍下的父母。
父母的臉被替換成了她與馮榛的。
白舟意識到了問題,馮榛站在廁所口問她在看什么,她搖搖頭,將相機設置成連拍閃光模式,正對門口,放到桌子上。
霎時,黑暗的臥室里全是一閃“咔嚓”一閃“咔嚓”的閃光燈聲。
馮榛躲在廁所里不適的偏過頭,霎時白了白舟的用意。
閃光燈直射眼睛時,眼睛可能會出現短暫的視覺障礙或模糊視覺,會導致人暫時性閃光燈失明。
他們手上又沒有武器,這是最好的辦法了。
閃光燈的聲音果然吸引了恐怖分子,他謹慎的拿槍頂開半掩的門,那刺目的光線惹得他迅速瞇起眼,不適的用手擋了擋。
白舟就藏在桌子下面,躺在她旁邊的是一具穿著西裝的npc尸體,她很幸運的在他的口袋里摸到了一只鋼筆。
悄悄扭開筆帽,將鋼筆握在手心,她匍匐在地,安靜的看著那雙燈光下閃爍的腳靠近。
恐怖分子很快受不了那閃爍的刺目光線,眼睛模糊,他立即舉槍,選擇開槍崩掉相機。
“砰”的一聲,臥室陷入黑暗,白舟同時間迅速揮手而出,鋼筆尖橫著插入男人的小腿。
“啊!!”恐怖分子痛叫。
馮榛緊隨其后,一把將人撲倒到書桌上,槍支被死死壓在恐怖分子的身下。
白舟從桌底鉆出來,握著染血的鋼筆,按著男人的腦袋,從他的眼睛狠狠扎入。
按照常識來說人的腦殼很硬,鋼筆不能一擊斃命,眼睛最脆弱,多捅幾次肯定能行。
于是一時半會的,臥室里都是她不斷刺入的聲音。
血液迸濺到馮榛的臉上,白舟發狠的操作和智商讓他頭皮發麻。
這真的是新手么!
殺人眼睛都不帶眨的啊!
直到恐怖分子徹底不動彈了,白舟才收住手,隨手抹掉糊眼睛的鮮血。
馮榛撿起那把霰彈槍遞給她。
白舟擺手,“你應該比我更懂這個操作,我不會,你來。”
她從尸體上摸到了一把戰術匕首,“我感覺這個更適合我。”
馮榛扶了扶臉上歪掉的黑框眼鏡,心跳速度久久不能慢下來。
“...我也覺得。”
他又說:“我們要去提醒咖啡廳的人么,他們不跑都會死。”
話音剛落,衣柜里的趙棠爬出來,抖著嗓子說:“那個桃桃...桃桃剛剛跑出去了。”
兩人臉色一變,馮榛立刻走過去,“不是讓你抱著她的嗎!?”
“我抱著了,可是她的腦袋突然裂開了,我被嚇到就放手了。”趙棠一臉緊張地說:“那個恐怖分子還在,我也不敢鬧出動靜告訴你們,桃桃就是那個時候跑出去的。”
白舟皺起眉,“她想去哪?”
馮榛也有些焦灼,“這小鬼是故意給我們的生存增加難度的吧,存了心要我的狗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