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落雖然有些悲戚,更多的倒是感慨,想要前往東方大陸尋找那個消失已久的白魔基本是不大可能的事情,只是他這一生,本就多得,縱然只有短短的二十六年,可是也總歸重活了一世!
沒有什么好傷感,也不需要頹廢,他在同時修煉的,還有一門佛門的“破衲功”,這也是他前世師從大德禪師所傳的,不過這套內功更多的是修煉心性,于功力上,卻是比不過出自神級功法《道典之中的紫極玄,只是不知為何,同時修煉“破衲功”的雪落,在修煉紫極玄功的時候,很少有心神不定的時候,這就源于這門同樣不凡的佛門大法。
修心定性,雪落的境界,遠超這個世界上的許多強者。
不過他前世修煉的那一套“大天碑手”,卻必須在一種奇特的重力空間下才有可能學會,而那種環境可遇而不可求,前世他就是在五臺山下,那個大地之眼中,最終修練而成,而這一世,止戈大陸上有沒有那種地方,他就不知道了,即使有,那也不是現在的他所能去的。
“大天碑手”是一套極為剛猛的佛門神功,威力之大甚至可以說是裂石開山,如果沒有它,雪落也不可能找到八色海棠。
可惜現在,雪落空有一身內功,卻無相應的攻擊手段,“大天碑手”的修練方法限制了雪落短期間內無法練習,而他的紫極玄功,只有配合至高無上的劍術,才有可能發揮到極限!
只是,想要得到一套至高劍術,那是何其艱難,大陸之上,魔法師地位尊高,人人羨艷,劍師卻地位低下,真的能忍受寂寞,成就巔峰之路的強者,千年間,又有幾人?
“算了,不想了,能得到固然好,如果不能,也不必強求。”
他是一個隨遇而安的性子,凡事都不會太計較,只有在面對自己最親最愛的人時,才有那種熱血和沖動,對于功法,前世他就并不是太在意,如非如此,他也不會只挑了一套威力最大卻修練極難的“大天碑手”學習,直接去尋找八色海棠,而導致現在自己連一招可以使用的招術都沒有的窘迫地步了。
“這紫極玄功,看來自從母親亡故,悲傷之下,我突然突破到第二重境界,一年的修練,看來,又要突破了!”
“只差一個契機,這紫極玄功果然不凡,我前世所修的破衲功也算是佛門神功之一,可是比起這神級內功,還是差了一籌,定心養性上,倒是強上許多,如今依我第二重巔峰的紫極玄功內力,縱使我沒有任何攻擊手段,依然能帶給我遠超普通的人強大力量,配上影術,也算有一點自保之道了。”
他伸了一個懶腰,不再多想,直接跳下床,走到窗前,貪戀的呼息著早晨清新的空氣,新的一天又已來臨。
“該出去給妹妹做早飯了——”說完,他就恢復了人前的那個普通小孩模樣,打開門走了出去,淘米做飯,不一會兒,屋中就傳來了淡淡的小粥清香。
三日后,黃昏,臨近黃昏。
雪落習慣性的揭開瓦罐,準備熬藥,卻發現,罐中空空而也,上次取的藥草,昨天已經煎完了。
他拍了拍自己的腦袋,自嘲一笑道:“忘了,三天去大叔那拿一貼藥的,看來又要走一趟了。”
向妹妹說了一聲,他便關上家門,轉身向村西頭走去。村中唯一會一點醫術的張大叔,便住在那里。那位神醫留下的藥方,也是他代為保留著,每隔一段時間,就為雪靈配備一次。
自他家至村西頭,走的是村中唯一一條比較規整的土路,五歲開始,雪落便幫著母親往這邊拿藥了,四年多過去,這條土路雪落早已熟極如流,閉著眼睛都能走得過去,而這條道路,也充滿了雪落對古槐村最為真切的記憶。
就像不遠處前面的那間小屋,就是村中唯一一位從外面搬到小山村中的故事王克倫奇爺爺住的地方,每天白天,他到古槐村下和村中一些頑童一起聽著老人講的故事,晚上回家再講給躺在床前不能經常下地走動的雪靈聽,以打發她無聊的時間,平常他經常從這里經過,就看到克倫奇爺爺坐在那里雕木像,看到他就笑著跟他打一下招呼,不過今天克倫奇爺爺好像跟村中的人到鎮上去了,說是要去買一些日用品回來,順便販賣掉他雕的那些木具,克倫奇爺爺雕的木具可是遠近聞名的,很多人爭搶著買,不過克倫奇爺爺卻有一個古怪的規矩,一個月,只雕一樣,絕不多雕,無論你出多貴的錢買,他都不會看一眼。
想起那個神秘的老人克倫奇爺爺,雪落心中微微一笑,待得走到那座房子時,雖然明知道他今天不在,可還是習慣性的看了一眼,卻奇怪的發現,克倫奇爺爺家的大門只是虛掩,露出一絲縫隙。
雪落奇怪的想道:“難道是克倫奇爺爺已經回來了,不可能這么快的啊,一來一回,都要一整天的,有的時候,甚至要第二天才趕得回來,雖然村中人樸實,這里又沒有外人來,大家都是道不拾遺,夜不閉戶,出門也不用鎖什么門,可是也會關一下的啊,怎么會虛掩著?”
想到這里,他不由得停下腳步,走近幾步,忽然,屋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隔著門板,清晰的飄進雪落耳里:“哈伯特,就憑你也想要拿起這把劍,做夢!”
雪落不由得微微一怔,這個聲音,不是村中的孩子王杰弗里•奎因么,他的爸爸凱特•奎因正是這古槐樹的村長,在一群孩子中間,杰弗里的年紀最大,又仗著有幾分力氣,經常欺服幾個比他小的孩子,但他怎么跑到克倫奇爺爺的屋子里去了,他口中的那個哈伯特,不就是村西頭的勞雷爾叔叔的兒子嗎?他們跑到克倫奇爺爺的屋子里去做什么?
心中疑惑,雪落不禁放緩腳步,走到門前,這時里面又傳來一個聲音,聽聲音正是勞雷爾叔叔的兒子哈伯特:“說我,你杰弗里不是也試過兩次了嗎,怎么樣,還不是一樣搬不動!”
杰弗里的聲音聞言,登時冷哼一聲,說道:“哈伯特,你敢這么跟我說話?拿不起來又怎么樣,這么多人里面誰能拿得起來,我叫他爺爺。”
那叫哈伯特的聲音登時一窒,空氣中似乎顯得有點沉默,這個時候,另一個聲音響起道:“好了好了,大家都一樣,反正都沒有人能夠拿得起來,大家也沒什么好丟臉的,這劍也不知道是什么鑄的,那么重,我看就是大人們呀都不一定拿得起來,大家快走吧,等克倫奇爺爺從鎮上回來發現了就不好了,他可是從不讓我們進這個屋子的!”
雪落聽到這個聲音,登時認出這是村中另一個少年道斯的聲音,平時與杰弗里走得比較親密,此時他已經來到門前,從半開的門縫中向屋里望去,吃驚的發現,村中那幾個走得近一些的孩童都圍在一面墻壁下,墻上掛著一把紫色的長劍,劍鞘陳舊,上面布滿了灰塵,顯然已經很久都沒有碰過它了。而此刻,正有一個十一、二歲的金發孩童站在一個矮凳子上,努力的去夠那把劍,卻怎么也移不動,下面的孩子都一臉譏笑的看著。其中,就以三個人最為顯眼,那是一個擁有著金黃色頭發,穿著一件紅色衣服,矮矮胖胖的少年,他便是古槐村長凱特•奎因的兒子杰弗里•奎因。
而另外兩個,分別是一個黃衣少年和一個紫衣少年,黃衣少年哈伯特臉形略圓,一雙眼睛散發著市儈的光芒,那名站在他旁邊一點的紫衣少年,則是這群孩子里面典型的軍師型人物,道斯。小小的年紀,就已經顯得氣質不凡。
這群孩子中間,杰弗里•奎因十四歲,道斯十三歲,哈伯特與道斯同齡,也是十三歲,只比杰弗里•奎因小三個月,其他的,多半是九歲到十三歲中間,其中還有一名藍發的女孩子,相貌柔美,看起來文文靜靜的,她的名字叫水夕,今年十一歲,是副村長水樓的女兒,水樓視之如寶,待若掌上明珠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