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一路無話,回到白家,誰都沒有去提地下暗室的事情,就仿佛白子戚想要囚困胡顏只是一段滑稽的夢。
胡顏又咳出了一口黑血后,為自己沐浴一番,換上一身寬容柔軟的白布衣裳,披散著尚未干透的長發,塔拉上一雙木屐,踢踢踏踏地走向偏房。
偏房里亮著燈,白子戚傳來滑動水的聲音。
胡顏在門口站定,問:“沐浴呢?”
屋內無人應。
胡顏莞爾一笑,推門而入,一步步走向屏風后面,恰好與白子戚走了個對面。
白子戚的身上系著寬松柔軟的白布衣袍,一頭黑發披散在身后,還在滴水。他原本就十分白凈,此時臉上還掛著一層水汽,整個人就好似從海里攀爬上岸的妖精,既勾魂奪魄、靡麗動人,又姣姣如月、清艷無雙。
他赤足踩著木屐,一雙玉足竟與胡顏的腳有三分相似,都是腳趾偏長,且白得近乎透明,端得是精雕細琢而成。最吸引胡顏注意的,要屬白子戚左腳食腳趾上的那尾小蛇,雖略大了些,但竟與胡顏腳上的那枚一模一樣!
胡顏低頭掃了眼自己身上的衣袍,又勾動了兩下腳趾,眸光一閃,再次掃向白子戚。
白子戚顯得有三分不自然,錯開胡顏的目光,也勾動了兩下腳趾。
胡顏勾唇一笑,道:“受了傷,怎還沐浴?”
白子戚也不看胡顏,隨手扯過一塊白布,擦拭著自己的長發,回道:“臟了,就得洗洗。”
胡顏問:“怎么不看我?”
白子戚的手微頓,轉過眼,看向胡顏,眸光幽幽道:“怕自己肖想你的皮。”
胡顏微微一愣,隨即哈哈大笑了起來。她笑得前仰后合,十分開心。
白子戚的唇角悄然彎了一下,又被他強行按了回去。胡顏突然抬起手,用食指頂著白子戚的唇角,向上推起。她的眼神有些邪魅,卻并無戲謔之意。她說:“這么笑,挺好看的。”
胡顏收了手。
白子戚的唇角自然而然地彎了一下。
胡顏的話風再次跳躍,直接問道:“你腳上的那顆蛇頭,是我的牙齒?”話雖是這么問,但胡顏自己都感覺匪夷所思,無法相信。
白子戚看向胡顏,坦言道:“是。”
胡顏目露詫異,等著白子戚的解釋。
白子戚道:“在‘金門客棧’,你被封云起打掉一顆牙。”
胡顏突然沉了臉,冷聲道:“去處理你的傷口。”
白子戚微點額頭,放下手中白布,走進內室。
二人之間的對話,看似跳來跳去,開始時沒個章程,結束得莫名其妙,卻在彼此心中都留下了特別的痕跡。
胡顏低頭,望著自己腳趾上的蛇戒,那蛇頭瑩潤如玉,蛇眼泛著兇殘的紅光,怎么看都不是個吉利的東西。
胡顏心中有些別扭,也說不上個所以然,干脆不去看它,直接走進內室,斜倚在門框上,看著白子戚施為。
白子戚回頭看了胡顏一眼,并未攆她出去,而是十分自然地端起一碗藥喝下,然后開始著手準備工具。
內室里有許多面銅鏡和許多根手腕粗細的大白蠟燭。柜子上,還擺放著許多奇形怪狀的小巧利刃,以及布匹和針線。
白子戚一邊調整著銅鏡和蠟燭的角度,一邊說道:“你扮做綠腰時,總說我笑得可愛,很長一段時間,我都不想笑。”
胡顏噗嗤一聲笑,道:“若有可能,我倒是想一直做綠腰。”
白子戚端著托盤,抬起頭,望向胡顏的眼睛,眸子沉沉,就好似他的感情,無法璀璨出星光瀲滟,卻沉得如海,仿佛隨時能顛覆生命,將人吞入其中,尸骨無存。他沒有問為什么,而是道:“若有可能,我希望自己還是那個混跡市井的乞兒,此生有幸,能娶到綠腰。”
胡顏有一刻的失神,輕聲道:“白子戚,這是我聽到的最美情話。”隨即勾起唇角,淺淡的一笑:“只可惜,你當時只想抬綠腰為妾,卻是想著如何折磨死她。若我真是綠腰,倒是寧愿去給曲南一的府上為非作歹。”
白子戚垂眸,淡淡道:“那曲南一必活不過明天。”
胡顏斜了白子戚一眼:“瞧你那能耐!”
白子戚坦言道:“我沒你有能耐,但對付一個曲南一,卻是足已。”端著托盤放到床邊,然后扭頭看向胡顏,“我要處理傷口。”
胡顏目光盈盈地笑道:“沒事兒,我不怕血。”
白子戚站著沒動。
胡顏也沒動。
白子戚心知,胡顏不信任自己,所以要驗看傷口。他覺得一種從未有過的苦澀情緒涌上心頭,竟被當初討食時被眾人虐打還要難受。
若說,在其他女人面前脫下褲子是種放縱,那么在胡顏這種女人面前脫下褲子卻是一種實打實的恥辱。而這種恥辱,與不信任有關。
不過白子戚心中作何感想,他并沒有猶豫很長時間。他面對著墻,脫下了褲子,然后掀起后衣擺,系在腰間,前衣擺則垂在腿前,遮擋著某些重點位置。
胡顏的視線落在白子戚的身上,從他筆直的大腿上一路攀爬,來到渾圓挺翹的臀,駐足。白子戚的半面臀上,覆著幾層白布,白布已經被血染紅,卻并無溢出。最為奇怪的是,那白布沒有用布條纏在胯上,卻十分完美地貼合在臀部。
胡顏走近,用手摸了摸那塊白布,發現白布的表面附著了一層薄膜,邊緣十分硬挺,好像打了漿糊,遂問道:“這是什么?為何血不滲漏,還能貼合在肌膚上?”
當胡顏的手指間沿著白布劃過,在白子戚的臀部留下一道微癢的劃痕時,白子戚拼盡了全力,才制止了身體的輕顫。
他攥緊手指,看似平靜地回道:“傷口不能碰水,我你現在所看的《》只有小半章,要看完整版本請百度搜:(冰雷中文)進去后再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