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顏輕聲道:“你可知,當我從棺材里滾出去,看見伸手接住我的人是你時,心中滿是歡喜。我任由你將我帶走,卻不想,你一記獻吻,將我迷昏,醒來后,就躺在了這里。子戚啊,這里暖和是暖和,可是這日子還不如將我扔進你的后宮里,去和那些女子斗一斗法,活動一下手腳來得痛快。”伸手,抓過白子戚的手,放到自己的腰上,“你捏捏,這里多了多少肉?”
白子戚倒也乖覺,順著胡顏的意思,捏了捏她的腰肢,道:“你想進我的后宮也無不可,可那后宮里也只有你一人。你不怕寂寞便可。”
胡顏用身子拱了拱白子戚,誘惑道:“子戚,這么多年,你都是一個人?”
白子戚反問:“為何要兩個人?”
胡顏挑眉道:“那現在為何要兩個人?”
白子戚盯著胡顏的眼睛,幽幽道:“因為,那個人是你啊。”
胡顏不在笑了,而是在心底輕嘆一聲,閉上了眼睛,依偎進了白子戚的懷里。
白子戚抱緊胡顏,輕聲道:“睡吧。等你睡了,我再走。”
胡顏點了點頭,過了半晌,卻突然道:“子戚,我不開心。”
白子戚睜開眼睛,用手摸了摸胡顏的長發,道:“想走?”
胡顏突然坐起身,扯著白子戚的領子,就將他拉起來,強迫他與自己面對面,認真道:“子戚,我知道你困著我,也是在保護我。但是,我不需要。你應知道,我要得不是茍延殘喘,而是站在高處,暢游人間!”
白子戚淡淡道:“我知。”
胡顏又道:“我知你身份復雜,心中定有顧慮,不會為難你為我做什么。哪怕有朝一日,你不得不對我用刀子,那也是我自己的選擇!”
白子戚的手指顫了顫,卻還是淡淡地回了兩個字:“我知。”
胡顏鏗鏘有力道:“我最近僵死血冷之癥發作,身體確實虛弱,但咱倆此刻動手,你定然不是我的對手!”
白子戚淡淡道:“我知。”
胡顏深吸一口氣,強擠出一個笑,問:“你真的知道?”
白子戚淡淡道:“我知。”
胡顏突然暴怒,罵道:“你知個屁!”抬腳,就去踹白子戚。
白子戚一把攥住胡顏的腳,撫摸著她的腳趾,道:“我知,又能如何?我知,你要走,卻不想放;我知,你想殺了她,卻不想你涉險;我知,你已惱火,卻寧愿承受你的怒火,也不想就此分別!”抬頭,盯著胡顏的眼睛,低吼道,“我都知道,又能如何?!正如我口口聲聲說兩不相干,卻心神不寧、備受煎熬,不得不反復無常,窺探著你的動向!尤其是在知道紅蓮教要用一本破書與羌魅族交換你時,你可知我的憤怒?!你本可以翱翔九天、無拘無束,卻為一些私情,屢次遭他人毒手!是你太蠢,還是他們太無能?!你以為你憑什么可以被俘卻安然無恙?!殊不知,那軟骨迷魂散里被我派人摻了多少面粉!你以為唐悠為何能生龍活虎地離開,沒有我這個想要困住你的小人幫襯,她只能死在六合縣里……嗚……”
胡顏吻了白子戚。用她的左手,狠狠扯著白子戚的衣領,吻住他的唇。用力碾著,啃著,如此霸道,毫無溫柔。
不是不知道,正是因為知道他在暗處照料,才敢讓唐悠舉家遷移。
她在試探白子戚,又何嘗不是因為信任他,才會如此行事?
胡顏的主動,讓白子戚難以自持。
他抱緊胡顏,用盡全力與她糾纏。就仿佛,沒有明天。
胡顏的衣衫被剝落,露出了艷紅色的肚兜,襯著香肩美臂,格外香艷。
白子戚將手探進胡顏的裙擺中,輕輕撫弄。
胡顏揚起修長的脖頸,發出誘人的低吟。
白子戚一口咬在胡顏的脖子上,微微用力。
那種瀕臨死亡的快感,混合了疼痛與激情,竟令人想要發狂。
胡顏伸出手,胡亂地抓著,想要攥住白子戚,幫幫他,讓他與自己一樣,得到快樂。
不想,白子戚竟然一把扯住胡顏的手,將其攥入手心,用力捏緊。
白子戚,不讓胡顏碰他。
這不是第一次,自然也不是第二次。
胡顏心存疑惑,張開了眼睛。
白子戚卻叼著她的脖子不放,她只能仰著頭,看著頭頂上那只夜明珠。
當風云停歇,胡顏喘息著軟倒在了暖床上。
白子戚下了地,穿上鞋子,打來熱水擰了帕子,將胡顏打理干凈。
胡顏媚眼如絲地道:“子戚,我幫幫你呀。”
白子戚卻扭開頭,淡淡道:“不用。”
胡顏的眉頭微蹙,隨即松開,細看了一下白子戚的胡茬,覺得他應該是個爺們,只是實在想不通,他為何不動情?不,不是不動情,而是……不發情。哎呀我去,她這用詞怎么也發下流不堪?是心性使然,還是被這世道同化了?一定是后者。
白子戚收好帕子,端起水盆就要走。
胡顏卻一把扯住他的衣袖,嚷嚷道:“子戚,什么時候給我穿上褲子啊?”這都多久了,她可一直透風良好呢。
白子戚道:“不用穿。麻煩。”
胡顏松開手指,笑吟吟地道:“宮女穿著開襠褲,是為了隨時方便陛下寵幸,你這又是為了什么?”
白子戚走出了房間,聲音卻傳了進來。他說:“為了你方便。”
操咧!胡顏本想調戲一下白子戚,問問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兒,結果,竟讓他給調戲了。這男人,甭管他表面如何的君子坦蕩,心里早已“躺蕩”了。何謂躺蕩?當然是躺著蕩漾嘍。
胡顏摸了摸下巴,越發覺得白子戚的身上藏著太多秘密。單說,不讓她摸這一項,就絕對值得她深究一下下啊。
且不說曲南一和封云起,就說花青染和司韶,若她勾了勾手指,那看似清心寡欲的二人,也一定會如狼似虎地撲上來。如白子戚這般,不肯讓她摸的,絕對沒有!
若說白子戚討厭兩個人的親近歡好,那也不對。他對她,明明十分熱情,哪次動起手來也沒有猶豫過。可為什么,就是不肯讓她摸?!難道說,他那里長得十分丑陋?或者……矮小?
胡顏開始胡思亂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