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客劫

第七百二十七章:司韶謀略之狠辣

大祭司那血腥勇猛的樣子,令人驚駭。

掌柜被捆著雙手,跌跌撞撞地跑向大祭司,喊道:“救我救我……”他跑到大祭司身邊,突然睜開繩子,拔出匕首,持向大祭司的腹部。

大祭司卻是好像早有防備,直接飛起身子,用膝蓋頂向掌柜的頭,然后奪過她的匕首,撲哧一聲刺入掌柜的胸口。

羌魅一族齊齊喊道:“長老!”

掌柜忙后退,卻被大祭司一把掐住了脖子。

所有人立刻停止了進攻,悄然聚向大祭司,試圖救下長老。

大祭司嘲笑道:“客棧有問題,你自然有問題。就算你沒有問題,我也不會救你。”回頭,看向司韶,“這是……你的族人。你說,本座要如何處置才好。”她的笑容冷傲,語言輕佻,動作殘忍,卻混合成一道奇異的風景,令人移不開目光。若胡顏在,她一定會目瞪口呆。為何?只因她會以為自己看見了一面鏡子。鏡子里的人,好似小哥哥死后的那個胡顏。

司韶的臉冷若冰霜,聲音更是沒有溫度。然而,卻讓人知道,他在憤怒。他對大祭司道:“交給我,我會給你一個交代。”

大祭司卻是保持懷疑態度地一笑,道:“你的交代,還能讓本尊滿意嗎?”

司韶抽出銀鞭,直接抽向長老,在他的后背留下一條血淋淋的傷口。

長老的身子一陣抽搐,顯然痛得不輕。

羌魅族人痛心疾首地吼道:“少主!”

司韶怒道:“少主?!你們口口聲聲喊我少主,可有聽過我的話?我讓你們稍安勿躁,可你們是如何獻做的?如此重大的行動,你們可曾讓我知道?!羌魅正是因為有你們這群自以為是的傻瓜,才會被一次次的滅族!”

這話說得極重,卻讓人辯無可辯。

司韶對大祭司道:“今天,我就給你一個交代,也給我自己一個交代!”言罷,再次抽出長鞭,狠狠地抽向長老。

啪地一聲,銀鞭入肉三分,帶出鮮血淋淋。

這一鞭,仿佛打在了羌魅人的臉上,飽含了懲戒之意,讓他們臉上火辣辣的痛。司韶是五行瞳,是羌魅一族的族長。但他們動手前,非但沒和他請示,甚至還刻意瞞著他。如今,司韶抽打赫長老,無異于抽打他們的臉,讓這些人明白,這羌魅到底是誰的,讓他們都長個記性和教訓!

司韶對長老道:“赫長老,你不聽我言,擅自行動,將羌魅中的高手悉數帶到危險之中。若這一次,羌魅再次被滅族,你就是千古罪人!這錯,你認是不認?”第三鞭,直接揮出,抽在長老身上,發出一聲駭人的聲響。

長老被銀鞭震傷了內臟,他痛得很了,一張嘴,就要吐血。

大祭司忙一甩手,將長老扔到了地上。她有潔癖,受不得丑陋之人的污穢之物。

長老勉強支起頭,看向重傷下苦苦支撐的族人,終是閉上了眼睛,用沙啞得不成調兒的嗓音,擠出了兩個字:“認錯。”

司韶冷笑道:“認錯?!”揚起第四鞭,以雷霆之勢抽出,卻是直奔大祭司而去!

大祭司不防,竟被他直接卷住脖子。鞭尾的黑針直接刺進她的脖子,令人防不勝防。銀鞭卷著大祭司的脖子,將其拋到空中,狠狠撞向石柱!

這個變化實在是太快了,令所有人都來不及反應。

大祭司的身體在半空中翻滾,一腳蹬在石柱上,才不至于撞得面目全非。

她落地后,一把攥住銀鞭的鞭尾,喝道:“司韶,你發什么瘋?!”

司韶攥著鞭把,冷聲道:“我沒有瘋!羌魅是我的羌魅,必要護得他們安全!胡顏,你殺我族人,這筆血債,我們今天清算!”

抽傷長老是因為他擅自作主,會傷羌魅的根本;對付大祭司,是為了羌魅報仇雪恨!事事分明、句句在理,激動人心!羌魅人第一次正視這個自小被敵人撫養長大的少主。

司韶言罷,一扯銀鞭,迫使大祭司飛起,他則是拔出銀鞭尾部的長刺,直刺向大祭司的腹部!那動作,既準又狠,且十分迅猛。

大祭司人在半空中無處著力,最脆弱的脖子又受制于人,看似處處危機,但是力能破巧。然而,她卻發現,自己的力好像被抽空了。

自從銀鞭尾部的那根黑針刺入她的頸項,她的內里便開消散。這是一場蓄謀已久的刺殺,所有致命的武器,都藏在了她看得見的位置,她卻忽視得那般徹底!

若不是司韶那暴躁不安的情緒、糾結煩躁的情感,麻痹了她的雙眼,她不會被算計得如此徹底!

大祭司無法躲開這致命的一擊,只能一把攥住司韶的長刺,阻止它刺入自己的腹部。粉色的血液從她的手指間滑落,成串掉落地上,砸在心上。

她盯著司韶的眼睛,問:“為何殺我?!”

司韶用力向前一沖,將長刺送入她腹中,于她耳邊小聲道:“這世間,只有一個胡顏,卻……不是你。”

大祭司的眸子突然收縮起來,一種無法形容的心痛在呼吸間轉變成了狠戾!她突然仰天嘶吼道:“本尊才是真的大祭司!”一把扯下脖子上的銀鞭,身體繃緊,內里沖向脖子,那根黑針飛出體內,沒入一位羌魅人的額頭,直接透體而出。

大祭司垂頭,扯出腹部的長刺,抬眸看向司韶。她眸光幽幽,低聲沙啞道:“小韶兒,本座是喜歡你的。”勾唇一笑,突然一掌打在司韶的胸口,并投擲出手中的長刺,沒入司韶胸口。

司韶的身子飛起,撞在了臺階上,哇地吐出一口鮮血。

大祭司好似瘋了般沖向司韶。

長老忙一躍而起,擋在了司韶面前。

與此同時,那些被一波波變化弄得手足無措的人們才找到自己應站立的位置。打斗繼續。

大祭司豎手成劍,直接刺穿了長老的身體,卻突然間哆嗦起來,急忙向后退去。

無數密密麻麻小米粒大小的紅色蟲子,順著長老的傷口鉆出,頃刻間布滿大祭司的雙手,并向下啃食下去。她忙揮動右手,卻甩不掉那些紅色小蟲。不得已,只能用火去燒。

司韶拔出胸口長刺,突襲大祭司,竟斬掉她的一根小手指!

大祭司怒不可遏,一抬手,抓向司韶。

羌魅人撲向大祭司的手,為司韶擋住致命一擊。血爆裂開來的同時,那該死的紅色蟲子,再次襲向大祭司。

大祭司的腿上中了蠱毒,腹部還被司韶重傷,又深知那紅色蟲子的厲害,明白強龍壓不過地頭蛇的道理。她直接用鮮血畫出復古圖騰,直接封了眾人的視線,讓黑暗吞噬了這間客棧,并同時開了一線光亮,引領著自己人迅速逃離此處。

這樣的黑暗對司韶毫無作用,他撿起銀鞭,揮向大祭司。無論如何,他都要留下她!

大祭司一把扯過一名祭侍,將她扔向司韶。

銀鞭纏上那名祭侍的脖子,碎了她的骨。

客棧里充斥著濃煙與火光,羌魅人卻陷入其中,沖不出去。他們的世界,是無盡的黑暗,踩空一腳,便是萬丈深淵。

司韶從羌魅人的身邊走過,踹開大門,走出了客棧,讓清冽的風吹入客棧。他站在門口,回過身,揚起長鞭,將一個個拼命掙扎的羌魅人卷起,扔出了客棧。

當狂火肆意,客棧里只剩下長老赫耿時,司韶收回長鞭,站在門口,靜靜而立。

客棧內火浪翻滾,客棧外清雪飄揚。

長老與司韶,仿佛隔著不同世界在眺望著彼此。

這個時候,若長老還不明白,是司韶算計了他,真就白活了多半生。

然而,這一刻,他卻是欣慰的。

他是貪戀權勢,所以一直沒有將羌魅交還給司韶,但內心深處,他也希望羌魅能夠恢復往日的鼎盛。剛才,司韶與大祭司的對話,他人聽不真切,他卻聽得一字不落。

司韶認定,這個大祭司是假的,所以,他親自設計了這場戲。既幫胡顏鏟除了搶奪她位置的假大祭司,有得到了羌魅人的心。從次,羌魅迎來了一位強而有力的主人。

長老被火舌吞沒,但臉上卻是帶著笑容的。

他知道,他必須死。

因為,只有他死了,羌魅人的心,才會悉數回到司韶的身上。

這世界,沒有對與錯。有得,只是目的!

司韶不知道長老在微笑中死去,卻明白,這是他必然要走的路。

沒有權利,保護不了胡顏,只能像個瞎子似的摸索著爬向她所在的方向,而不是站在與她比肩的位置,為她擋風遮雨。

如今,他得到了他想要的權利,只差給胡顏一個解釋。

他在走向她,一步步,不容易,卻令人欣喜。

她以為他不知道她是她,她又怎知唯有他知,她是她。

無論她變成什么樣子,是丑女綠妖,還是喜好朝人吐口水的老太婆,他都知道,她是她。

胡顏還是胡顏,卻不再是那個屠殺羌魅一族的惡魔。

胡顏還是胡顏,是那個被他深愛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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