艷客劫

第七百四十四章:圍攻

一陣刺痛,由胳膊上傳來。

胡顏瞬間睜開眼睛,看見一匹巨狼的臉就在眼前。那陰森森的眼眸,泛著幽藍色的光。鋒利的長牙,已經咬入她的手臂!若非她將手臂放在臉脖子上,這會兒被咬斷的,一定是她的脖子。

胡顏有些發懵,想不明白,為何突然會被餓狼襲擊?難道說,這是夢?

餓狼腥臭炙熱的呼吸落在了她的臉上,令人作嘔;鋒利的牙齒撕咬著手臂的感覺,疼痛難忍。

這……不是夢。

胡顏沒有多想,憑借本能,將真氣化作銀色利刃,直接刺入餓狼的脖子。

她飛身而起,發現地坑上竟圍了三十多匹餓狼。很顯然,剛死的這只,是探路者。

胡顏知道,狼都是謀而后動的群居動物,它們若是盯上她,就不會輕易放手。

她警惕地盯著狼群,偷偷緩解著僵硬的四肢,這才發現,自己竟然仍舊在艷山的地坑里。天上是一輪明月,地上是皚皚白雪。

她微微皺眉,有些無法相信眼前的事實。

難道說,她回到縣衙是假?與司韶等人相聚是假?再見白子戚是假?

不……那么真實,怎么可能是假?!

然,再見白子戚,又怎會是真?

那樣清艷無雙、狠絕天下、城府極深、明明沒有心卻偏偏動了情的白子戚。

一想到白子戚,胡顏的心就會發出陣陣刺痛。然而,正是這種感覺讓她知道,眼前不死夢。如果這不死夢,那么剛才那番相聚的甜美時光,難道是夢?

胡顏皺眉,感覺不可思議。

她活動了一下受傷的手臂,讓更清楚的疼痛感來確定眼前的真偽,卻仍舊不肯相信那些相聚是假。

太扯淡了好不好?!

胡顏的血滴答落下,讓狼群變得再次躁動起來。

胡顏立刻收斂心神,作出攻擊的樣子,突然躍起,將鮮血甩到狼王的額頭上,緊接著翻身坐在狼王的后腰上,她以為,她能駕馭這匹狼,就如同她曾馭虎而行。實則,她忘記了,她已經不是大祭司,沒有了那些鬼神莫測的術法。

狼王毫不客氣,扭頭便是一口,直接咬向胡顏的大腿。

胡顏這才算是徹底驚醒,終于明白自己失去了什么。她心頭發狠,舉起手中由真氣所化的利器,刺入狼王后頸。它敢咬她,她便要它性命!狼皮不錯,至少能做雙鞋子暖暖腳。

胡顏想一次性解決了狼王,結果,另一匹母狼直接撲向她,她不得不從狼王的身上翻身躍下,以十分暴力的方式,直接劃開那只母狼的腹部。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那只母狼竟是只懷孕的母狼。

在狼族中,懷孕的母狼素來會得到特殊照顧,直到它們生下小狼。且,小狼是狼族未來的希望。狼族又是一個合作進攻的團體,格外重視狼族內部繁衍的數量。

胡顏此舉,徹底惹了眾怒。

狼王發出怒吼,那一聲聲承載了怒氣的聲音,就好似一顆顆尖牙,撕咬人的身體,扯下一口口血肉。眾狼呲牙咧嘴,發出陣陣低吼,將胡顏圍在其中,并同時撲向她,讓她防不勝防。

胡顏與紅蓮尊主那個不死老妖都能一戰,怎會懼怕群狼?只不過,這些狼不但數量多,且比許多高手更加危險。人和人之間雖然可以合作,但若想做到像狼一樣合作得天衣無縫,卻是做不到的。因為,人有很多私欲,不會像狼一樣,只為目的,不計個人生死。

在某些方面,胡顏還是狠欣賞狼性的。

只不過,在生死面前,她可不會因為一句欣賞,就拱手讓出自己的性命。

拼死一搏,在所難免。

胡顏的動作十分兇猛大氣。她向前一躍,直接解決掉四只惡狼后,腳踏狼尸,躍到樹上,垂眸看著眾狼。都說狼有靈性,她倒要看看,它們能聰明到何種地步。

群狼圍在胡顏的周圍,發出憤怒的嘶吼。

狼王一聲令下,竟有些狼離開狼群,叼來木頭,搭建在樹下。

一匹狼,躍上搭建的木頭,襲向胡顏的腳。

胡顏沒想到狼竟然如此聰慧,忙縮回腳,向另一棵樹躍去。

狼群圍著她,不肯罷休。

胡顏知道,這是一場不死不休的角逐,若她贏了,她得狼皮;若她輸了,她為食物。

她體內的六顆內丹雖與她的內丹相融合,但只來得及吸收一顆的力量,正好利用這個機會,催發一下,盡快吸收第二顆。

她扯下裙擺,準備將受傷的大腿和小臂綁好,然后躍進狼群,與之血戰到底。她的手剛碰上裙擺,卻發現這條裙子是曲南一為她準備的那條,不是她穿出來的那條。呃……這么說,有些亂。她在縣衙里醒來后,獨自來到艷山送子戚一程,那時候穿得是一套什么衣裳,她沒太注意。但是,回到縣衙后,曲南一為她準備了一套湖藍色的衣裙,與曲南一身上的衣料一摸一樣。因為,她在縣衙后院見到了封云起和白子戚,再次醒來后又趴在了艷山的大坑里,所以,她懷疑縣衙后院發生的一切是夢。可現在看看身上穿著的這套湖藍色的衣裙,又驚覺那不是夢。這……這是搞什么鬼?!胡顏徹底迷糊了。

胡顏的心緒煩亂,一只狼卻悄然無聲地爬上樹,張開血盆大嘴,咬向她的小腿!

草咧!

狼會爬樹?!這是什么技能?!

胡顏感覺到危險,想都不想,直接一腳踹在狼的鼻子上,然后躍下樹,痛快地解決掉另外兩只后,撒腿狂奔。所謂催生內力,是要將自己逼到極致,才會發生的一種狀況。眼下這種遭遇,對其他人而言可能是一場噩夢,但對胡顏而言,絕對是一場難得的機會。

群狼呼嘯,追趕著獵物。

胡顏時戰時躲,竟被她斬殺了二十余只惡狼。

于此同時,她身上的衣裙被撕扯落地,但她卻仍舊迎著寒風跳躍、奔跑。她的真氣已經用盡,手中的利刃再也幻化不出,但她卻并不覺得寒冷,也沒覺得危險。她告訴自己,這樣不行。所謂潛能,不激發時就會懶惰沉睡。她必須讓自己緊張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