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承佑帶著莫顏去買花瓶,“偶然”撞上了他的室友鄭曙光、校友朱羽婕。
莫顏看到王承佑確實意外的表情,內心不由給此次“偶遇”蓋上“真實事件”的戳兒。其實,王承佑僅只是意外朱羽婕在而已。
有一回,媽媽米芝非要留在上海近距離觀摩他的生活,他帶媽媽去蹭網紅課,下課后,跟這位心高氣傲又自以為是的朱大小姐吵了幾句,在她的大吼中翩然離去。聽說她氣得回寢室后扔了一地的東西。
此后,她見他總是頭一扭裝看不見,他樂得清凈。
這回她笑得這么燦爛,別不是憋著什么壞吧。要是把莫顏氣走了,他該怎么硬攔
吃驚僅止一瞬,王承佑很快恢復鎮定。
鄭曙光不負他的期望,熱情道,擇日不如撞日,既然碰上了,就一起吃飯吧。王承佑壓著急吼吼要吃飯的鄭曙光,由著莫顏慢慢挑花瓶。他看莫顏時的寵溺,令幾度決心開口說話的朱羽婕都酸得閉上了嘴。
四人上了王承佑新買的車,看不到王承佑看莫顏的樣子,朱羽婕終于可以開口:“王承佑,這是你新買的車”
“不是。”
“不是鄭曙光說是他陪你去4s店挑的,說你買車跟買菜似的,看了一眼就刷卡付全款。他都震驚了。”
莫顏瞥一眼目視前方開車的王承佑,心想,這倒是他的風格。不是不挑不揀,而是篩選挑揀在心里進行過。
王承佑輕輕笑了,語氣柔和:“這是顏買的新車,她駕照沒考出來之前,我先替她開著。”
莫顏趕緊扭頭,看窗外,以免給某人看到她超級開心得瑟的表情。
“切。”朱羽婕表達她的不屑,“直說你買來送給她的唄,還繞圈子撒狗糧。”
坐在朱羽婕旁邊的鄭曙光沖著內后視鏡瘋狂挑眉毛,眉語曰:看到了嗎不帶朱羽婕,哪有這番熱鬧的對話
直到朱羽婕驚呼一聲:“鄭曙光,你臉抽筋啦”鄭曙光才仰躺在座位上,深嗅兩口,為莫顏到后自己的失寵默哀一分鐘。
“咦你除過異味效果還挺好的。”
“是的。我到洗車店用蒸汽消毒洗車。”
“土豪這樣有損車內電氣系統呢。唉,不過,也不指望像你這樣的人把一輛車用到多少年。”鄭曙光搖頭。
就這樣,朱羽婕與鄭曙光輪番上陣,倒也沒有一刻空閑。莫顏輕松愉快地聽著他們的談話,漸漸把當日份學習拋之腦后。
鄭曙光選的吃飯的地方很不錯,是個音樂吧飯店,羊肉串很正宗。王承佑與莫顏并排,對面坐著鄭曙光和朱羽婕。
王承佑對來自朱羽婕的攀談愛理不理,對莫顏卻周全細致,又是添水、又是夾菜,還多次拿紙巾擦她啃過肉的嘴巴。那小心翼翼的擦拭的樣子,能酸朱羽婕一百年。
最要命的,朱羽婕明確看到,他拿擦過莫顏嘴巴的紙巾擦了自己的,而且,沒有翻面兒。
看得她真想當即起身走人。
還好,因為食材新鮮,今天的燒烤超級美味,可以補償一下她受傷的心。
四人進餐到一大半,竟然被一群從包廂里出來的年輕人認出:“老大老四難怪寢室搞團隊活動,你們不肯出來,原來背著我們偷偷帶女朋友出來搞小團體該當何罪”
“狗頭鍘,抬出來。”
“捉回去,槍斃5分鐘。”
““二營長,你的意大利炮呢”
眾人七嘴八舌中,朱羽婕完全沒法申明,她可不是鄭曙光的女朋友。鬧鬧哄哄中,鄭曙光和事佬般大笑:“賠罪,我跟老四向你們賠罪,請你們去唱k好不好”
眾人一致鼓掌、叫好起來。連口哨都吹起來,要不是直到他們師出名門,跟地痞混混也看不出多少區別了。莫顏忍不住對著他們驚掉下巴。
“怎么辦”王承佑悄悄耳語問莫顏。
語氣搔得她耳朵癢癢的。
微微縮了一下脖子,莫顏無計可施地看向王承佑。
“要不我們去一會兒,再找機會開溜”王承佑悄聲問。
看樣子只能這樣了,鄭曙光已經被他們捉住,連推帶搡了。男生們的團隊精神真可怕。莫顏趕緊點頭。
出了餐廳,王承佑自然而然要去開車,被其中一個男生制止:“兄弟們,他想逃”
“把他女朋友扣下,讓他逃去。”
王承佑簡直要拍手大笑。這戲演得可真到位,棋逢對手就是指這種臨機應變的能力均一流吧。
現實中,他只是沉穩轉頭,哭笑不得:“誰會開車,我把鑰匙給你們總行了吧”
他把車鑰匙往人群中一拋,有人伸手接了住。
王承佑笑著大喊:“那是我家莫顏的新車,小心點開”
一車裝走5個人,剩下的又打了2兩輛車,十幾個年輕人,奔臺南純k而去。
莫顏不會帶著有色眼鏡看唱k的場所,畢竟現在小學生考完試或過生日,都會由家長陪著去唱k放松、娛樂。那感覺就像“錢無所謂好玩,全看你怎么用”,k廳也如此。
有人放松,有人拘謹,不過,燈光暗淡,掩蓋了一切。
他們這群年輕人,到底是很單純,真的是來純唱k的,點的也只有小食、水果、飲料,最多到啤酒,傳說會喝斷片兒的雞尾酒自覺屏蔽。跟這樣一群到了放縱場合也想得起自律的人在一起,莫顏很心安。
王承佑把她擠在沙發一角,自己穩如泰山地一屁股坐在她旁邊,任誰喊,都不去點歌,更不去唱歌。
他要守著他的寶藏。
大家也懶得多勸,各自玩起來。
彩色鐳射燈掃來掃去,幾根手指慢慢爬過來。莫顏放在腿上的手一驚,很快被人捉住。她知道,那是身邊王承佑的手。
微微掙扎一下,就放棄了。
噪音與昏暗中,兩個坐在角落里的年輕人十指相扣,安安靜靜,守著他們的小愉悅。不知不覺,2個小時過去了,誰都沒有提偷溜的事情。
唱累的時候,不知誰出的主意,大家起哄,點了外賣。吃吃喝喝,唱唱玩玩,等大伙兒終于出來時,華燈已上,天已經黑得一塌糊涂。
這家純k廳本來就在地下,隔音、隔光有天然優勢。
見天黑成這樣,莫顏不由心一緊。抓住王承佑的胳膊抬起來,她急著看他腕上的時間,全然沒留意,她本來就站在他的左邊,再這樣看他左手腕上的表,等于整個把他的胳膊抱在了懷里。
魔都的十月末,王承佑還穿著短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