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文學)
鄭曙光疲倦又亢奮地回到學校,回到寢室。
意外的,寢室一片肅穆之氣。
明明三位室友都在……鄭曙光很快鎖定低氣壓之源——王承佑!
王承佑的背影一動不動,震懾得另兩位室友也謹小慎微起來。鄭曙光本來想怪叫一聲,沒來由也咽了下去。
“那個,我回來了。”
王承佑聞聲轉身,另外兩位室友也轉身。
鄭曙光不覺暗吸一口氣,把自己的炫耀之情丟在了一邊,緊張地追問王承佑:“你怎么了?發生了什么事情?”
他才走不過兩天一夜,王承佑卻頂上了兩只熊貓眼。還是中老年版熊貓眼。
“發生什么事情了?”癌?絕癥?家庭破產?卷入人命糾紛?鄭曙光一瞬間閃現電視劇里經常出現的雷人橋段,著急追問王承佑。
王承佑懨懨的,慢三拍地回答他:“沒發生什么事。干嘛這樣問我?”
鄭曙光詫異地抬頭望兩位兩位室友,另兩位均小幅度搖頭表示對劇情一無所知。
聯想到中午請客的時候莫顏不在金橋學院,而眼前王承佑又這般落魄,鄭曙光瞬間得出結論:這回倆人恐怕真的掰了。
一定是莫顏甩了王承佑!
一定是莫顏另攀了高枝兒。
一定!
“走,我們喝酒去!”
還以為要拿“一醉解千愁”、“天涯何處無芳草”之類的勸說王承佑,沒想到,王承佑第一個跌跌撞撞站起身,用行動呼應他的號召。
4個人,走過隔壁寢室,又召來倆,氣勢磅礴地往酒館兒走。
附近酒吧多的是。
眾人隨便找了家叫Bunny的坐了進去。
、藍色達其利、青草蜢、Angel’s
、黃金夢、Old
、曼哈頓、轟炸機、特基拉日出、螺絲刀……
今晚酒水不要錢……
不對,算我頭上……
酒保不愿意再給王承佑供酒,王承佑一把抓住了他的衣領:“我有錢。我TM有的是錢。你們一個兩個都看不上我,調個酒的也看不上我嗎?”
三分鐘后,Bunny酒吧門被打開,有個人橫著被扔了出來,摜在商業沿街外擺上。那里緊鄰人行道,尚不必擔心機動車輛或非機動車輛。
鄭曙光他們想追出來,被酒吧的保安攔下了:“想走?可以!先付酒水錢。”
于是,一群大二的男生,愁眉苦臉開始數手機錢包里的錢。學期中,5個人要湊夠5位數的酒水錢……一言難盡吶。
被摜了出去的王承佑趴在積灰一層的木質地板上。塵土令他鼻子發癢,他閉著眼睛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醉眼朦朧中,看到一雙穿了黑皮鞋的大腳,站在了他的臉前。
想抬頭看腳是誰的腳,都快碰到他臉上了,本事夠大啊,能凌空踢腿,姿勢還那么穩。
可惜,他的眼皮,已經瀕臨失控。他努力睜了睜眼,反而閉得更結實了。
等鄭曙光他們終于湊夠了酒水錢,被兇神惡煞的大塊頭放出來,卻無論如何也找不到王承佑的蹤跡。
“他一定是自己先回寢室了。”
“我槽。感情我們被他擺一道。”
“未必吧?我看他醉得都站不住了。”
“那你告訴我,站不住的人怎么憑空消失了?”
“好吧。先回寢室再說。”
來時花了25分鐘,回去用了18分鐘,掏空錢包的他們一個個身輕如燕,恨不得插翅飛回寢室。冤有頭債有主,喊“酒水算我頭上”的人可不是他們!
王承佑的寢室門好玄沒撞飛——也是,關系未來兩三個月的生計呢。
連呼帶叫,沒人來開門。鄭曙光忽然想起來,他們有鑰匙。于是,手忙腳亂開門。
打開門,傻眼了。
王承佑根本沒有在寢室!
“打、打他手機!”有人喊一嗓子,一時間5個人都掏出了手機。
甜美的女播報音響在耳邊:“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眾人的微醺瞬間嚇清醒。
“我怎么感覺事情有點玄?”
“我就說嘛,就他那種喝酒跟大夏天喝白開水的樣子,早就醉得站都站不直了。”
“會不會我們出酒吧門的時候,他正好爬在陰暗的角落里嘔吐?”
“得了吧?酒吧門口一家商鋪連著一家商鋪,附近哪有陰暗的角落。”
“那就更奇怪了!”
“哎,我說,該不會撿尸體的人看他容貌俊美,撿走了吧?”
眾人不約而同抱住自己的胳膊,腦海里紛紛浮現夢里常出見的場景。只不過,場景里,控場的有男有女,不盡相同。
“我們該怎么辦?”
“報警?”
“理由是什么?”
“報警沒用。不失蹤24小時以上不立案。”
“查監控!”
“查監控的理由是什么?”
討論至此陷入死胡同。
他們或許在經濟發展與企業管理上能滔滔不絕,說上三天也有話可講。說起黑客技術,能自己刷系統,已經算不錯的了。
悶了一會兒,鄭曙光定奪:“24小時之后再不見他,就報警。另外,我沿原路再找回去,找得細致一些,順便問問附近商家,看看能不能問出點情況。愿意跟我一起去的人,現在就走。”
余下4個男生,你看我,我看你,都跟上了鄭曙光。
王承佑走后,莫顏花了很長的時間,也沒振作起來。
她手插在頭發中,神情既疲憊,又痛苦。
不多久,前臺圓子姐來敲門:“莫總,晚上要加班嗎?要給您訂外賣嗎?”
莫顏搖了搖頭。
“您身體不舒服?”
莫顏再次搖了搖頭。
要擱以前,圓子肯定伸手去摸莫顏額頭了,自從范總一本正經宣布莫顏持有公司之后,她突然對資本生出敬畏,自動離莫顏三步開外。
遠離,不代表不關心。
她還是很喜歡這個愛笑、勤快、有時話多有時話少的小姑娘的。
圓子退出莫顏的辦公室,悄悄給范總發消息。
“粒粒,我有個情況,不知道該不該說……哎哎,你別掛……莫總在辦公室,好像生病了。”
一小時后,大頁室內空間來了一位熟悉的陌生人。
說熟悉是因為他不是第一次來。
說陌生是因為每次他來從不通報,總是徑直去范總的辦公室。
這一次,他徑直走入莫總的辦公室。看架勢是被范總派來江湖救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