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忌典上出現的紕漏。
徐先生去而復返,又被福生給送回了家。
蘇嫻為此還挨了十板子。
看在這兒之后。
祭文被調換的事情,便像是不了了之了。
無人再提及了。
蘇嫻在屋子里休養,因為有傷在身,起居不便,嚴謹便差了宛兒來照看她。
還是宛兒說起,蘇嫻才知,昨個兒她挨了那十板子之后,京兆尹的人便上門找她問與那李穩的關系,但被大勇叔給打發走了。
雖說是打發走的,但大勇叔還是跟他們擺事實,說清楚,有理有據的。
否則,京兆尹的人可沒那么容易罷休。
按照宛兒的說法,京兆尹的人看上去兇神惡煞的,不太好打發呢。
不過,大勇叔將她不在場的證明都列出來,京兆尹的人,只怕也是要去調查一番的。
宛兒又說,“他們還說,讓你去京兆尹的府衙親自看一看那個死人,認認尸。但大勇管家也給拒絕了,說月姑娘你是姑娘家,認尸的事情,有王爺見過李穩,都紆尊降貴親自去了,還不能算數么。后來,京兆尹衙門來的人才沒說什么,走了。”
倒是也有些對不住十九叔了。
他好好的青陽郡王,再不濟,也不能落到親自去認尸的地步。
何況認的,還是一個不相干的人。
蘇嫻心中有些感慨。
但屁股上的傷,就適時地提醒她:你挨了一頓打了。
宛兒忍不住翻了個白眼,說道:“你可別亂動了。都打得皮開肉綻你還敢亂來。”
蘇嫻撇撇嘴,放棄翻身躺的打算,繼續趴著。
那些府兵也真是的。
他們下手的時候也是真狠。
隨便打打就是了嘛。
回頭好了再找他們算賬。
吃過藥,蘇嫻便還準備午睡了。
卻在這個時候,聽見外頭有輕盈的腳步聲靠近。
有人敲門。
宛兒便迎了出去,驚呼道:“白管事,您怎么來了?”
“我來瞧瞧月姑娘的傷勢。”白晴說道,下一句,便是沖著蘇嫻來的了,“月姑娘不會不歡迎吧?”
是不太歡迎呢。
蘇嫻暗暗翻白眼兒,但還是說道:“白管事都到門口了,斷然沒有不讓人進來的道理。”
“那就多謝月姑娘了。”
話音落,白晴便徑自越過宛兒進來了。
蘇嫻也懶得挪動,就這么趴著。
白晴進來,在床前站定,便將好生將她打量了一番。
許久,白晴才說道:“月姑娘瞧著,氣色還行。但不知,傷口恢復的如何?”
“傷口恢復的還……行。”宛兒搶著說道。
蘇嫻聞言淡淡瞟了她一眼,宛兒訕訕閉嘴。
蘇嫻皮笑肉不笑地說道,“有勞白管事費心了,阿月好得很,吃得香睡得著。這還得感謝白管事的一片好心,否則這會兒阿月還要忙進忙出的幫忙收拾善后呢。”
白晴也聽出了蘇嫻的冷嘲熱諷,挑了眉頭,說道,“月姑娘不必說話帶刺。這十板子,也不是我打的你。你要記仇,也必不能記到我頭上了。”
“白管事誤會了。阿月不是記仇,阿月是感謝你當時沒有繼續火上澆油,嘴下留情,否則,指不定將軍還要怎么罰我呢。比不得白管事,被人當槍使了毫不自知,還沾沾自喜。”
“你……你憑什么說我?”白晴最是聽不得蘇嫻說她這件事錯了,神色一下就變了。
“白管事,聽我句勸,人言不可盡信。是非,還得自己擦亮眼睛才能分清。趁現在,亡羊補牢。”
蘇嫻搖搖頭,嘆氣道,“否則,等跟我似的,事后才發覺上了有心人的當,悔之晚矣了。”
白晴不以為然,“月姑娘年紀輕輕的,說出來話卻是這般老氣橫秋。你這個年紀,能有什么悔之晚矣的事情。”
蘇嫻頓了一下,轉而看了一直豎起耳朵在認真聽他們說話的宛兒。
便沒有繼續說下去了。
“白管事,我要休息了。你請便吧。”
白晴見狀,也覺無趣,便走了。
“宛兒,你也去休息吧。我這兒不用人了。”蘇嫻便也讓宛兒也退下。
宛兒答了聲是,便下去了。
蘇嫻睡得迷迷糊糊的,依稀聽見有輕微的聲響。
她猛地醒過來。
卻見,是有人坐在她床前。
隔著雙層紗帳,她也看清了來人的面目。
“將軍就不怕被人瞧見,你大下午偷偷進姑娘家的房間么?”
蘇嫻半是玩笑半是打趣道。
嚴謹沉了沉,柔聲問道,“可怨我打了你這十板子?”
蘇嫻聞言垂下眸子,喉嚨中仿佛被什么梗住了似的,低聲說道:“將軍教訓的是,是阿月太過沖動了。”
嚴謹沒吭聲。
好一會兒,嚴謹才又問道,“東西在哪兒?”
蘇嫻的心一下就提了起來,“……什么,東西?”像是被人看破了心底里的小秘密。
嚴謹篤定道,“我知道你沒燒掉。”
蘇嫻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怎么發現的?
“你藏在哪兒了?”嚴謹像是早就看穿了一切,又問道,“當時的情形下,你藏起來無可厚非。可為什么不拿出來?你究竟有什么打算?”
“我,我……”
見蘇嫻吞吞吐吐猶豫不決,嚴謹便擺出自己的立場來,“今日我就是來問東西的下落的。不是問你的來歷。”
他說著頓了頓,又強調說:“那東西放在你這兒并不安全。”
她當然知道這東西留著不安全。
可若是就那么燒了,就連找出是什么人動的手腳都沒辦法。
嚴謹見她不吭聲了,陡然又冒出一句,“還是說,你打算留著它當把柄?待日后挪作他用?”
“才不是!”蘇嫻矢口否認。
“……我,我只是……想看看上面的字跡是何人所為而已……”
聞言,嚴謹的臉色頓時沉了下去。
“不用看了。”
“那是長公主的字跡。”
可那是假的呀。
是有人假冒偽造的。
“我……”
“你把東西交出來,其余的,不必你操心了。”
不等蘇嫻說話,嚴謹便冷冷打斷了她。
“……”蘇嫻到嘴邊的話因此也都咽了回去。
蘇嫻默默掏出那份一直藏在身上的祭文,伸長了手穿過紗帳,遞了出去。
“吶,這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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