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上午。
衡店，《無心法師》劇組。
當江哲趕到片場的時候，開機儀式已經準備就緒只等他來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公司連續多了兩個電視劇廠牌給林玉芬帶來了危機感，反正江哲總感覺這回她格外上心。
開機儀式上精神抖擻，儼然一副準備大干一場的樣子，看的江哲連連點頭。
不過在拜過關公之后，江哲便拉上周訊一起去應付記者了。
畢竟網劇這東西記者們雖然聽說過一點，但這么聲勢浩大的網劇還是頭一回見，江哲自然不會錯過這個宣傳的機會。
但說句老實話，《無心法師》這回也確實不便宜。
本來按照花果山這邊的制片預算，20集的《無心法師》大概需要四千萬左右。
制片組沒想到江哲竟然把周訊給忽悠過來演網劇了，于是預算不得不飆漲到五千萬。
而即便在行情暴漲的當下，五千萬成本也算的上是中等影視項目了。
因此記者們都挺好奇的，在沒有電視臺購買的情況下這部劇要怎么賺錢？
面對記者的這一提問，江哲倒是沒有奇怪，當即哈哈一笑道：
“嗨這回就是單純的回饋觀眾，想和網友們交個朋友，我壓根就沒想著賺錢！”
此言一出，臺下提問的記者頓時一噎，硬是卡詞了。
而周訊的反應就夸張了，直接嘴角微抽的低著頭，憋笑憋的那叫一個辛苦。
見此情形，臺下這才傳出陣陣笑聲。
但經過江哲這一番插科打諢，倒是沒有誰再傻乎乎的提起這個話題。
相比之下，臺下的記者們更喜歡挑事，比如采訪周訊對景田、范兵兵的看法。
畢竟《無心法師》作為《星你》系列的第三部，三部劇的女主角自然難免會被媒體拿出來作對比。
可周訊也不是什么無知少女，面對記者提問當即就是一通似是而非的回答。
不過在記者發布會結束之后，周訊倒是忍不住問了一個和記者同樣的問題。
這一回江哲就沒有賣關子了，當即勾肩搭背的摟著她一邊往外走一邊笑著道：
“放心吧，虧是不可能虧的，充其量就是少賺一點罷了！”
比如同為藥企的懷順堂，雖然沒有同仁堂、胡慶余堂那么名聲赫赫，但實際上也有錢的很。
故此這次為了打響自家公司“中華老字號”的名頭，懷順堂直接就承包了治病場面。
畢竟他們家的產品出現在民國實在是再合適不過，甚至懷順堂的名號都能堂而皇之的掛出來，還不用擔心觀眾出戲。
與之類似的還有生和堂的龜苓膏、三花牌的雪花膏，一個個聞著味就過來了。
當然了，這點贊助費的自然是不夠回本的。
這回《無心法師》的收入大頭，其實還是在土豆網那邊。
別的不說，單單是每集開頭的黃金廣告位以及片中插播廣告，土豆網這邊就搶瘋了。
僅僅沖著《星你》系列第三部這個名頭，就有大把廣告商愿意砸錢買廣告位。
因為電視臺一部劇播出之后廣告合同就結束了，但視頻網站卻不一樣。
就以《無心法師》為例，即便這部劇放完了，但日后觀眾卻依舊可以重復觀看。
也就是說一次廣告，終身有效。
甚至魏明還和江哲保證了，這種情況只是暫時。
等土豆網再發展幾年，到時候土豆獨播劇的廣告收入絕對會更高！
而這也是江哲為什么不擔心虧本的原因。
因為《無心法師》還沒有開機，江哲這邊其實就已經把本錢給賺回來了。
就這還沒有計算這部劇播出后給演員、網站帶來的各種隱形收益。
說實在的，在得知這個情況之后饒是江哲有所準備也不由暗自一驚。
不過在驚訝的同時，江哲卻也忍不住咬牙暗罵了幾句。
因為他總算是知道這些年那些電視臺在他身上賺錢賺的有多么酸爽了。
就這，那群王八蛋還各種嘰嘰歪歪的。
像什么尾款拖延支付那都是常有的事情，如果碰到有些吃相難看或者新上任的關系戶，那就更是讓人惡心，什么要求都敢提。
江哲拍的幾部爆款劇因為占據了頭部優勢，情況倒還好一些。
如果換做是圈內其他中小型影視公司，比如唐人、周易等公司那才是真的麻煩。
有些時候一部劇下來看似賣了不少錢，但除掉公關費用、尾款爛賬、買收視率等支出，制作方實際上賺到手的錢也就是個辛苦錢，利潤大頭都在電視臺那邊。
若非如此也不會惡心的王家兄弟干脆不拍電視劇了。
所以公允的來講，視頻網站的出現對娛樂圈的影視公司是一個福音。
畢竟以往各大影視公司幾乎完全都被電視臺拿捏，一點議價能力都沒有。
否則也不會出現“購片主任審美決定觀眾審美”這種畸形的生態了！
不過現在好了，電視臺的地位雖然依舊重要，但互聯網版權費用也在飛速上漲著。
比如今年，不少電視劇在互聯網方面的收入已經和電視臺方面齊平了。
也正是因為這一點，今年才會有不少影視公司的高管敢站出來頻頻發聲，抨擊各大電視臺強逼制作方買收視率的潛規則。
要換做是三年前，他們哪敢這么大膽！
相比之下，花果山的處境就要比他們好多了。
王家兄弟砍了電視劇業務那是沒得選，但江哲不一樣。
有了自家的視頻網站之后，花果山影業基本上不怕電視臺拿捏了。
反正大不了花果山的電視劇以后專門供應給土豆網，前期或許會吃點虧，但后期絕對大賺。
退一萬講，就算是不虧不賺白忙活，那這些電視劇也能用來捧新人不是！
所以“土豆網”如今在江哲這里就相當于原子彈。
你可以不用，但不能沒有，否則必然會受制于人！
不過話又說回來，王家兄弟也是真牛逼。
明明他們第一個上市，要時間有時間，要資金有資金；明明有無數正確的選擇擺在面前，但他們偏偏就選了最危險的那一條，又是建電影院又是搞文旅的。
搞到最后公司明明上市了，但華藝的內容制作能力反而萎縮了。
上市前還有《士兵突擊》《我的團長我的團》這種精品劇，上市后反而屁都沒一個。
有時候連江哲自己都想不明白這兩兄弟到底是真傻還是裝傻。
畢竟要不是他們擺爛，花果山影業也不會這么快就超越他們。
花開兩朵，各表一枝。
正當江哲在和周訊閑聊的時候，不遠處的熱芭看著兩人卻驚訝的小嘴微張。
“他們……”
只見她一臉茫然的指了指勾肩搭背的兩人，一副想說什么又不敢開口的樣子。
見此情形，揚天真立刻便明白她腦子里在想什么，當即玩味一笑道：
“老板和迅哥是老朋友了，別想太多。”
“咱們老板在圈里的朋友可多著呢，以后你就會習慣了！”
揚天真知道像熱芭這個年紀的小姑娘總會有很多不切實際的幻想，眼神中常常會透露著一種清澈的愚蠢，但她并不看好熱芭的想法。
即便不算外面的鶯鶯燕燕，光是公司里的母老虎也已經夠多了。
以熱芭這點道行，恐怕還沒動手就要被母老虎們吃干抹凈了。
如果不是因為在熱芭身上看到了范兵兵影子，她壓根不會對熱芭這么上心。
當然，熱芭也就是有些許范兵兵的特質而已，想要達到她那個高度還是很難的。
故此即便兩人走同一個賽道，范兵兵也用不著擔心熱芭會威脅自己。
甚至因為身處不同層次，兩人的存在對花果山影業來說反而是一種互補。
畢竟隨著范兵兵地位的提升，她的戲路也開始發生變化，但她原本占據的生態位卻遲遲沒有人補上。找范兵兵吧，現在的她又看不上。
如果能將熱芭培養成“初期版”的范兵兵，那么無疑能省很多事情。
因此之故，揚天真這位經紀總監才會專門過來旁觀熱芭的表演，想看看自家的新想法能不能成！
然而讓揚天真沒有想到的是她這邊的想法還沒有結果，另一邊的輿論監控平臺卻有了收獲，一時間她也顧不上觀察熱芭了，立刻匆匆趕回了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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