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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書杰正好在附近和品牌方談合作,接到倪冰硯遇襲的消息,來得比警察同志還快。
天兒冷,拉面館門口掛著印有冒煙拉面碗的防寒棉簾子,魏書杰心急火燎的撩開,就見倪冰硯坐在空調邊,捧著比腦袋還大的拉面碗,正在喝湯。
吃得熱了,她還脫了外套,只穿著軟乎乎的高領毛衣,脖子上的鉆石項鏈閃得人眼睛痛。
“小梨呢?”
知道倪冰硯需要控制體重,老板特別貼心,只給她煮了幾根面,倒是青菜、大蝦、鹵蛋這些配菜給得很足。
關鍵是湯濃味鮮,在這冬夜里,熱乎乎一大碗喝下去,哎那叫一個美!
聽到魏書杰的聲音,倪冰硯放下碗,不好意思的以手掩嘴,小聲的打了個嗝。
魏書杰臉一黑,有心想說你想胖成球之類的話,想想這是個自律到變態的家伙,也就沒有開口。
“梨姐去衛生間了。”
“那到底怎么回事?”
剛在門口見到了陶菲,現在問一句端木梨,也是不高興她放著倪冰硯一個人在這。一住9biqu
萬一出個啥事兒,都沒個幫忙的。
畢竟剛出了這種事。
只是去個洗手間,倒還能原諒。
“菲姐簡單問了一下,就是個黑粉,具體的他死活不說,也不好動刑逼問,反正等下警察同志就來了。”
“知道了,專業的事交給專業的人。”
這話是倪冰硯經常掛在嘴邊的,見魏姐這么說,就呵呵的笑。
“魏姐來啦!哎喲,這么晚了,讓你費心了!吃碗面嗎?”
老板聽到聲音,撩開后廚藍色布簾,探出腦袋十分熱情。
魏書杰眉頭跳了跳,看看拉面老板,又看看倪冰硯。
老板除了膽子有點小,情商還是在線的,見她表情,就知道她想啥。
“嘿嘿,沒想到吧?我也是小冰棒。哈哈!鐵粉!知道吧?最近那個旅游綜藝,我也有投一股哦,嘿嘿!”
“哦?你也在鐵三角粉絲團啊?”
之前還不知道這個。
倪冰硯擦了嘴,正在抹口紅,一驚訝,差點就涂歪了。
“可不?!”
老板樂呵呵的拿起白毛巾,擦干手又對著魏書杰道:“咱是自己人,請你吃面,不收錢!”
魏書杰臉色立刻緩和下來:“不用了,謝謝你!我吃過晚飯了,再吃晚上怕是不好睡。”
早年打拼事業,經常吃飯不準時,還熬夜,魏書杰腸胃一向比較弱,晚上很少吃夜宵的。
老板也不堅持,放下簾子就去后廚忙活去了。
雖然店里還是沒有客人,但他剛剛接到兩單外賣,等下快遞員就要來了,他得快點煮好打包。
小店不大,白天一家四口經營,等到晚上,父母與妻兒都回家休息了,他還舍不得晚上這點進項,堅持獨守到天明。
所幸附近有攝影棚,還有網吧,倒也不缺生意。
見老板走了,魏書杰才拉把椅子坐下。
剛坐穩,就忍不住長長的嘆了口氣,肩膀也有點塌下來了。
最近倪冰硯很累,她又何嘗不累?
那些代言全都要經過多次溝通才能徹底定下來,王彪擅長商務,倒是能分擔一些,但主要還是她在忙活。
大晚上還驚動她,倪冰硯很不好意思。
“現在也不算晚,這地兒也不算偏,我也沒有落單,沒想到,會有這么極端的人。”
倪冰硯擰上口紅,放進背包里,指指不遠處玻璃堆里那顆大大的鵝卵石,也跟著嘆了口氣。
“這年頭到處都是監控,真要傷了我,他也跑不掉呀!不知道咋想的,就跟腦子離家出走了一樣。”
“黑粉本就不講道理,你也不想想,講道理的人,但凡有點三觀存留,誰又會去當黑粉呢?”
公共場合也不適合說私事,簡單聊了幾句,兩人就忍不住打起了哈欠。
沒多會兒,端木梨擦著手出來,見到魏書杰,打了個招呼就不吭聲了。
最近連軸轉,倪冰硯就她一個助理,她累得連家都不想回,天天在倪冰硯家里住。
本就不愛說話,現在是能不開口就不開口了。
“要不你倆先回家吧?待會兒我和陶菲去警局做筆錄。老板這里有監控,證據確鑿,故意傷害罪是跑不了的,回頭請個好律師,讓他盡量多判。”
怕她想太多,魏書杰又勸:“小透明哪來黑粉?這說明你火了!你也不要耿耿于懷了,回去好好睡一覺,明天一早,還要去跟《醉生樓》主創開碰頭會呢!”
拍好這部電影是她明年最重要的事,倪冰硯也不犟,跟老板打了招呼,又去跟陶菲交代一下,就帶著端木梨走了。
回到家已經半夜,她也不折騰,直接睡了。
等她睡醒,就見微信上有魏姐的消息。
[警察同志連夜審問過了,是甄一一的粉絲,從灣島過來的,據說從幾歲開始就喜歡甄一一,這次甄一一失了影后,又爆雷說她嫖娼被捉,有點接受不了。據說他們那群鐵粉,都堅信甄一一是被我們陷害的。]
為了拿獎,使陰險手段陷害競爭對手,也不知道這是什么惡毒女配劇情。
當什么粉絲啊?
該去當編劇!
這甄一一的粉絲也是看得起他們正主。
多大臉啊!
大概嫌文字太過蒼白,她又發了條語音過來:
“這些腦殘,也不想想,甄一一嫖娼被抓是多久之前的事,頒獎典禮又是什么時候的事,要真為了得獎算計到那個地步,我還活不活了?!奧斯卡都不至于把我逼到那份兒上,一匹半死不活的馬,它配嗎?!我tui”
魏姐發消息的時間是凌晨三點五十,嗓子啞啞的,情緒激動極了,想必氣得夠嗆。
倪冰硯敲了顆蛋,蓋上鍋蓋用水煎著,一邊踩著水槽壓腿,一邊回復魏書杰的消息:
“黑粉要講道理,那他就不是黑粉了!”
道理都懂,氣憤也只是一時的事。
多說無益,得抓緊做正事。
此事有委托律師跟進,倪冰硯也不再過問。
吃過半塊三明治,照例運動半小時,倪冰硯換了身外出的衣服,畫了個澹妝,就聽到了車子響。
撩開二樓窗簾,探頭出去,見是端木梨,立刻下樓,牽著旺財走了出去。
今天這個碰頭會并不正式,只是為了介紹大家認識,拉個群,順便說下開拍之前的工作安排。
為了緩解陌生人之間的尷尬,趙制片特意叮囑,養了寵物的可以帶上一起。
因為聚會的地方是在他家一個閑置別墅,有很大的院子,導演想要大家開拍前就培養培養感情,免得到時候配合不夠默契。
男女主以及男二女二,甚至導演和某些工作人員都是奔著得獎去的。
倪冰硯這么忙,都專門空出大半年沒有接其他的戲,其他人更不用說。
誰敢掉鏈子,立刻就會被換掉,自是沒人敢遲到。
到了地方,有阿姨過來接她,繞過一片雪松,是開闊的草坪。
雖然天冷草枯,還是修剪得整整齊齊。
草坪一側,有棵巨大的桂花樹,桂花樹下,有個精巧的八角亭。
男主比她先來,這會兒正和趙制片在亭子里圍爐煮茶。
離得近了,就見紅泥小爐里,火紅的銀絲炭正在慢慢的燒,砂銚里的水已經咕嚕嚕的沸了。
“冰硯,來了?”
趙制片已經是老熟人了,和她關系很不錯,見她來了,就招呼她落座。
“你來得正好,馬上泡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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